第63章 第五十五章(1 / 2)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次發現裂痕下的深淵

情商,真的是決定人行為模式的關鍵因素。

同樣是發現愛人因為工作的危險程度而受傷, 身為情商界的天花板, 霍準也許會采取一係列引誘、誘導等手段(並在各個看似與他無關的環境中施加潛在壓力), 不著痕跡的表示:“我為你而擔心”,最終引導出一個對方無意識中妥協,從而減輕自己的工作負擔的結果。對方甚至會覺得感應到愛人不安的情緒而讓步的自己是體貼的,溫柔的,是兩人關係的主導者——為此, 這份感情會更加濃鬱。

但沈畔作為情商界的混凝土地麵……當她發現霍準因為“治療精神病人”的事件而受到傷害, 她會直接得出結論“那麼老公以後再也不要治療那些病人了”, 並把家庭財政整理這種東西做出來, 用各種事實告訴他“我掙得比你多,家裡不需要你再辛苦掙錢”,試圖讓對方放棄外出看診的工作,當一個家庭煮夫。

誠然,從表麵上看,沈畔的處理方法更加富有效率, 直接抹除了霍準再受到傷害的可能性, 從那耗時兩個月的表格也能看出她對愛人的關心與擔憂——但是,換做任意一個正常男性, 他能感受到嗎?

不能。

你可以想象一下, 一個正常的男人, 被病人刺傷後(就假設是這麼個原因吧), 不但沒有明顯感覺到妻子的體貼, 反而發現她一門心思撲在一張自己看不懂的表格製作上,並在自己生日的第二天被妻子甩了一臉財務報表,從各個角度被她強調“你掙得沒我多,彆再出去工作了”,接著她還提出“所以以後都我來掙錢吧,你在家裡寫寫論文就好。”——如果對象不是擅於忽悠的霍準,我認為盼盼是不會說出“包養”這個詞的。

那結局可想而知。自尊心被狠狠踐踏的男人會對妻子大吼大叫,並爆發一場爭吵。即便爭吵結束,殘餘的怨懟之心也會讓感情出現裂痕。

所幸,此時被甩了一臉財務表格的是根本不屬於正常男人的霍準。

大忽悠繼續笑眯眯的循循善誘:“我沒有意見,盼盼,但是包養我可是很貴的。”

被忽悠的盼盼神色認真:“應該沒問題,我連你每個月會買幾本晦澀外文書的支出都算在家庭總開銷裡了。”

霍準笑意更深:“哦?你知道我每個月會買幾本外文書?”

“上個月,你睡前看的書有一本藍色的牛皮包裝,一本黑色的平裝,一本有燙金字體刻在書脊上的精裝。你擺在茶幾上的是兩部紙質的外文。”因為一概看不懂書名,盼盼都用顏色和包裝外貌來描述這些書,“我把這些書的照片都拍下來拿去問了錢小姐,她很快就告訴我每本書的價格。加在一起,也就RMB2000左右。”

對自己的觀察這麼仔細啊。

獨占欲強烈的魔王露出愉悅的笑容:“繼續,盼盼。”

“嗯,你不抽煙,不喝酒,不賭博,不去酒吧等**活動,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看書。”

這時霍準稍微打斷她,補充道:“是抱著你看書。”

“哦,咳,反正就是看書。”盼盼臉有點紅,“你也不喜歡收集名牌,對汽車不感興趣——總之,霍準,你這個人的花銷非常少。我一個月的工資是RMB17000,加上獎金和全勤等等,月入大約2萬出頭。去掉每個月要交的水費電費等等……我養你綽綽有餘。”

太有意思了。

霍準特彆喜歡看盼盼一臉嚴肅的說“我養你”這句話——尤其她還穿著睡裙,頸側是昨夜自己留下的吻痕。

“但是,盼盼,包養這個詞的定義是不同的。”他不動聲色的舔舔嘴唇,正低頭在自己表格上補充數據的盼盼沒有看見,“包養是基於經濟交易的交往,指為異性提供房屋,金錢,生活花銷等等並與之長期保持性關係。”

一時沒意識到某人為何對“包養”的定義如此了解的盼盼:“所以呢?”

“也就是說,盼盼,如果你包養我,你就是我的上司。”霍準解釋道,“我將為你的一切需求而服務,但這些服務都是收費的。”

“譬如做飯,洗衣,整理房間,打掃衛生,照顧你的生活起居……被包養的人通常不會做這些事。而如果我被你包養,這方麵工作你還需要額外付我工資。盼盼,你可以具體算算,就按市場最低價格吧——雇傭一個廚師,一個鐘點工,一個保姆,一個管家,一共要花多少錢?”

盼盼抿起嘴唇,神色嚴肅的拿出計算器:“你說的有道理。我仔細算一下。”

於是霍準托著腮看她啪啪啪敲鍵盤計算包養自己的花銷,隻覺得神情氣爽,連昨夜未免的疲倦感都抹除了。

過了半晌,盼盼語氣凝重的說:“開銷很大,但我勉強能負擔起。這樣一來,每月隻有幾千元的結餘。”

霍準收起有點太過放肆的笑容,繼續擺出認真的神色,就“包養我”的話題與妻子繼續討論:“你算得不對,盼盼。”

盼盼皺眉:“沒有,我全部算好了。廚師,鐘點工,保姆,管家——我全部把這些費用算進去了。”

“你沒聽懂,盼盼。”霍準搖搖頭,表情十分正經,“包養的關係基礎,最重要的是肉|體交易。”

盼盼茫然的問:“肉|體交易?”

“□□交易,簡稱性|交易。”

“也就是說,你需要為了和我上床而付錢。”

一臉懵逼的盼盼愣了好一會兒,然後她臉色突然爆紅。

“這是不對的!這是不好的!這是不莊重的!”盼盼吭哧吭哧的說,並有意識的離這人遠了一點——她坐的是轉椅,此時正用兩條小短腿使勁踢著地麵,抱著自己的電腦與計算器往後滾動椅子——被霍準稍稍一扯就拉回來了。

沒辦法,腿短,效率不高。

“這怎麼是不對的呢?”霍準說,一手拉住盼盼使勁往外滾動的椅子把手,一手去摟她的腰,“這是夫妻義務。”

盼盼奮力掙紮:“履行義務是不需要花錢的!”

“但是,你要包養我啊,盼盼。”霍準皺眉,露出一個傷心的表情,“難道,我在你心裡連最低廉的站街的都不如?隻是個充氣娃娃?”

盼盼大張著嘴巴,試圖說什麼,又閉了上去。條件反射下,她看到霍準難過就想安慰他,但這個話題勁爆的讓盼盼不知如何開口。她連“站街”和“充氣娃娃”這兩個詞都不知道。

“這麼說吧。”霍準突然放棄了把人摟在懷裡,他雙手壓著轉椅把手,直接將人間接圈進自己的影子,“你覺得,我這樣的,在牛郎店裡算什麼等級?”

“牛郎店?”

“大抵就是男性組成的**。隻不過沒那麼露骨,大多是陪女客人聊天喝酒……”霍準湊得更近,附在她耳邊說,“當然,說情話哄你,擁抱你,甚至和你上床……”他吹了口氣,“也是我們可以提供的服務。”

盼盼放棄掙紮了。因為她被這人撩的腿軟,所以蹬不動地麵。

妻子小聲說:“你怎麼能去牛郎店那種地方呢。”

“隻是假設。你覺得,我在裡麵工作的話,大約是什麼等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