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1 / 2)

2006年, 四月一號,末白媳婦生了對龍鳳胎, 把苗翠花喜得跟什麼似的。

拉著許同林的手就不住口,“之前你和你大哥都生了龍鳳胎, 就你三弟沒有, 可在下一輩身上圓了。”

許同林看出她精神不錯, 便笑道, “原來三弟還有這份心思,怪不得他說要在王府酒店大辦一場, 熱鬨一番呢。”

苗翠花默默歎氣, 拍著許同林的手,“他這是急了。”

許同林不太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搬了個小板凳, 彎下腰給她脫鞋, 除襪,洗腳。手上動作不停, 耳朵高高。

苗翠花也沒賣關子, “你三弟跟繼子的關係不好。他就想著跟末白和末末聯絡感情。”

許同林默不作聲, 好半天才道,“可是三弟這些年對末白和末末不聞不問,現在想要聯係感情,會不會晚了?”

苗翠花深以為然,可是她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老三將來沒人送終啊。

她拍了下許同林肩膀,等他抬起頭跟她對視, 她語重心長地道,“末白對你還算敬重,你看看能不能在他麵前說說好話。也讓你媳婦跟末末說說。畢竟是血脈至親,難不成他們還真不打算管親生父親了?”

許同林暗暗叫苦。早在之前,他就提醒過三弟,不要把全部精力放在繼子身上,要多關心自己的親生兒女,可老三偏偏不聽,還說什麼生恩不如養恩大。

可他也不想想,他再婚時,那繼子都多大了,早就知事了,哪還養得熟啊。

許同林不敢打包票,更不想為難兩個孩子,模淩兩可地道,“媽,我勸是可以,但他們未必會聽我的。”

苗翠花點點頭,“你儘力吧。”

許同林了解媳婦,她肯定不樂意幫這個忙,所以他也就沒跟她說。

誰成想,第二天晚上,許同林就從他媳婦口中得知,末白同意在王府酒店辦滿月酒了。

許同林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是老三出的錢嗎?”

“應該是吧。”李盼娣翻著書,頭也不抬地道,“末白兩口子要養兩個孩子,捉襟見肘的,怎麼可能會花那個錢。”

許同林想想也是。

就在他上床準備睡覺的時候,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他熟練得拿起來,發現是亞舟發來的信息,樂了起來,“咱兒子五一要帶女朋友一起回來呢。”

李盼娣神色僵了一瞬,隨即又低下頭繼續看書。

許同林剛好看到她這動作,摟著她安撫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知道你喜歡小玉,但是咱兒子現在的女朋友是黃雅茹,你要接受這個現實,可不能讓人家察覺出來。”

李盼娣放下書,嗔了他一眼,“我是那種人嘛。”她遲疑起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這姑娘我一見就不喜歡。”

許同林奇怪地嘶了一聲,“人家姑娘長得挺好看的呀。跟小玉一樣,都是柔柔的。”

李盼娣眼睛一亮,手指著他,“哎,你還彆說,我就是覺得這點不喜歡。我總覺得她是刻意裝出來的柔,她看人的眼神我覺得有種賊眉鼠眼的感覺。”

上次匆匆見了一麵,回來後也沒怎麼接觸。許同林還真沒注意看,他摸著下巴,遲疑起來,“那我們這回再仔細看看。”

李盼娣點頭,“那你多看看。我怕我先入為主。”她頓了頓又補充一句,“你也彆老覺得我是因為小玉。小玉自己都跟沒事人一樣,我怎麼可能會揪住不放,你也太小看我了。”

許同林舉手作投降狀,“好,我認錯。是我小人之心奪你君子之腹了。”

李盼娣這才滿意了,她這才想起來,“亞棋呢?她五一回不回來啊?”

許同林翻了下手機,搖頭,“她說五一要去巴黎走秀,沒時間回來。”

李盼娣嘖嘖道,“你說她又工作又兼職做模特,得多累啊。我看還不如一心一意上她的班呢。”

許同林定好鬨鐘,將手機放回床頭櫃上,回頭躺下道,“這你就不了解我們家亞棋了。她誌向遠著呢。她現在隻是熟悉運作,將來肯定要自己出來創業的。”

提起這事,李盼娣終於想起來了,“咱兒子那什麼網站都開發兩年了,他還沒弄成嗎?這怎麼比種菜還難啊?”

許同林笑了,“我上回跟他通話,他說項目得了一筆融資。應該再過半年就能上線了。”

李盼娣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雖然咱們不差錢,但他總不能一直啃老吧?大嫂每次問起亞舟,明裡暗裡都在說咱家亞舟一樣沒什麼出息。”

自打亞舟將零花錢全花光後,作為父母的他們便無條件援助他。

許同林去過北京,知道兒子真的在乾正事,也沒有什麼不滿,便安慰媳婦,“你不用理會大嫂,她這是自己不好過,就開始找彆人不痛快呢。咱家亞舟是在創業,前期肯定很艱難,咱們有條件,一個月也就是六千塊錢,幫他度過這個難關。等他創業成功,就不用咱們支援了。”

李盼娣瞪了他一眼,“一個月六千還不少啊?你看這小輩的工資誰能拿到六千啊。也不知道他咋這麼能花呢。一個月就花掉彆人兩三個月的工資了。”

許同林知道她這是犯了小心眼了,“你這話說的。他這不是談戀愛了嗎?總得給女朋友買東西,請人家吃飯,看電影吧?”

李盼娣這才沒話了,“希望這姑娘隻是婚前考驗一下,可彆結了婚,還這麼大手大腳的。要不然咱家亞舟可就辛苦了。”

許同林是真的累了,揉了揉眉心,摟著她,“睡吧。”

一夜無夢。

五一國慶節,天氣不冷不熱。

許同林帶著一家人到了王府酒店。

末白正站在大堂迎接客人,許同森站在旁邊,想跟他說話,卻始終不得其法。

許同林扯著三弟的袖子,湊近他,低聲提醒,“行啦,末白同意你在這邊辦滿月酒,已經進步了。你就彆得寸進尺了,培養感情得一步步來,急不得。”

許同森沉著臉,下巴點了點不遠處那間包廂,“你是沒看到他把誰請來了。”

許同林怔了怔,眉毛挑了挑,“誰啊?”

“他那繼父,好繼父。他也不嫌丟人。”許同森對方大河是萬分看不起的。一個下崗工人現在隻能靠給人修鞋掙錢,還在小區門口,給兒子丟了多少人呐。

可偏偏末白頂著母親的冷眼,非要請人過來。

許同林記得上回孫柔佳不肯讓方大河參加婚禮,末白跟他媽大吵了一架,好幾天沒理孫柔佳。

想來這次孫柔佳也不敢再攔了。

這孩子倒也算是有情有義的,許同林瞪了許同森一眼,“這不是你說的嗎?生恩不如養恩大。末白一直都是由方大河養的。末白孝順他有什麼錯?”

許同森氣得臉都白了,不過他自持是知識份子,也不好大庭廣眾之下跟二哥吵,拉著他往旁邊說道,“二哥,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啊?你還是不是我二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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