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2 / 2)

四阿哥像偷情似的,看見這裡沒人,一把抱住淑婉,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媳婦受委屈了,寧嬤嬤還老實嗎?”

淑婉鬼精鬼靈地皺鼻子,“我是誰啊!能讓寧嬤嬤欺負了去?你走以後,我就裝哭,春兒把寧嬤嬤好一頓損。我今日才知道,春兒長了這樣一張利嘴。”

四阿哥笑道:“春兒忠心護主,我有重賞!”

“我已經賞過了!”

四阿哥:“你賞你的,我賞我的。”

淑婉噘嘴,“不行!我的錢是我的,你的錢也是我的!”

四阿哥捏淑婉的鼻子,“淘氣!霸道!”

他按倒淑婉又偷了個香,“不說他們了,陪我睡覺!”

淑婉掙紮,“不要!我要清心寡欲!”

午休時間太短,四阿哥不想清心寡欲,奈何時間不允許,隻能多親兩下過過癮。

春兒夏兒住一間屋子,夏兒拿出一個銀錠子塞進春兒的手裡。

春兒不解,“你這是什麼意思?”

夏兒笑道:“恭喜春兒姑娘啦!福晉說了,你今早說的那幾句話格外動聽,這是賞你的。福晉還說,你會說話就多說些,千萬不要憋著。”

春兒捧著銀錠子雙眼放光,這不是普通的賞錢,這是她搏出來的富貴啊!

春兒翻出一個精致荷包,把銀錠子仔細裝好。

“讓福晉請好吧!我還有更厲害的呢!”

春兒激動地在屋裡走來走去,腦子裡琢磨著各種罵人的俏皮話,就等著下午大展身手了。

午睡時間快到了,春兒夏兒去叫四阿哥和淑婉起床。

看見春兒,四阿哥難得溫和地說道:“上午春兒護著福晉,做得很好,有賞。”

春兒喜得合不攏嘴,她在四阿哥身邊伺候了這麼久,頭一次得了四阿哥的笑臉。

“爺,奴才沒有彆的能耐,罵人還是會的。我又想了好多罵人的話,保準把寧嬤嬤罵得找不著北!”

淑婉微微搖頭,這個春兒啊!她確實嘴巧,會誇人也會罵人,隻是心眼不太夠用,不如夏兒聰明。

上午寧嬤嬤得罪了四阿哥,春兒罵人正好戳到四阿哥的癢處。

現在寧嬤嬤又沒做錯事,憑什麼無緣無故罵她?

寧嬤嬤不是好相與的,她知道自己得罪了四阿哥,一定會想辦法扭轉四阿哥對她的糟糕印象。

寧嬤嬤到底是德妃娘娘的人,四阿哥不看僧麵看佛麵,基本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夏兒心思細,可以替淑婉籌謀。春兒雖然不如夏兒聰明,但她嘴巴利索,倒是可以壓服院子裡的小宮女小太監。

淑婉指著春兒笑道:“你這丫頭吵嘴吵上癮了,尊老愛幼的道理都不懂嗎?寧嬤嬤那麼大歲數的人了,你彆欺負她。去把經書和紙筆拿來,下午不用處理家事,我要繼續抄經書。”

春兒有點失落,她中午準備了那麼久呢!沒想到用不上了……

四阿哥笑話淑婉,“抄經?你改邪歸正了?你有那個定力嗎?”

淑婉瞪她,“你瞧不起誰?你念念我的名字!”

四阿哥不明所以地念了一遍,“淑婉?”

“對,淑婉,說明我又賢淑又溫婉,對於我這樣的大家閨秀來說,抄經算什麼?你快去上學吧!等你回來,我再教教你,什麼是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

四阿哥快要笑死,“好好好,我就等著福晉教我了!”

四阿哥走後沒多久,寧嬤嬤就過來了。

她尋思著福晉下午沒事,應該去看看小阿哥和小格格。

作為正妻,不論嫡出的孩子還是庶出的孩子,隻要是四阿哥的血脈,福晉都應該一視同仁。

昨天寧嬤嬤去李格格和宋格格那裡看過了,李格格不太會養孩子,屋裡悶熱悶熱的,小阿哥待著未必舒服。

宋格格自己都病懨懨的,怎麼照顧小格格?

依著寧嬤嬤的意思,福晉應該把兩個孩子接到自己的正房照顧。

不過她初來乍到,還沒有摸清情況,不宜做這些大動作。而且四阿哥並沒有看在德妃娘娘的麵子上,給她優待。

她得先得到四阿哥的信任,讓阿哥看到她的價值,讓阿哥做她的靠山,才好管教福晉。

寧嬤嬤來到正房,剛要行禮問安,就被夏兒攔住了。

她拉著寧嬤嬤到外麵說話,“嬤嬤先彆出聲,福晉沐手焚香,準備抄經。抄經的時候可不能有人打擾,不然顯得不虔誠。”

寧嬤嬤掀開門簾,悄悄往裡麵看。

淑婉洗乾淨手,用布巾擦乾,然後點了一支香,雙手捧著佛經默默誦讀。

寧嬤嬤滿意地點點頭,福晉雖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好在聽話。

等她抄完經書,再說看孩子的事吧!

寧嬤嬤對夏兒說道:“福晉抄經需要清淨,你們都出去,我在這裡守著福晉。”

夏兒笑道:“那就辛苦嬤嬤了,有您守著福晉,我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眼下正好到了領月例銀子的時候,我和春兒去領銀子。福晉那裡有些針線活要做,就交給冰香和秋香好了。”

寧嬤嬤笑道:“你安排的很妥當,你們去忙吧!”

夏兒她們離開了,寧嬤嬤給淑婉泡了一壺茶,放在淑婉的手邊。

淑婉不信宗教,但她敬畏神佛,抄寫經書的時候特彆虔誠。

金剛經大約有五千多字,淑婉在抄寫前先誦讀一邊。

抄書的字體必須用正楷,她一筆一劃,專心致誌地寫。若是寫錯了字,抄竄了行,她就把這頁紙扔掉,重新再抄一遍。

這般專心致誌,寧嬤嬤看了卻不停搖頭。

不為彆的,還是太慢了!

宮裡的妃嬪幾乎都信佛,大家都為皇上或者為孩子抄過經書。

寧嬤嬤見過德妃娘娘抄寫經書,同樣是虔誠的淨手焚香,德妃娘娘抄寫的經書又快又好。

筆尖在紙上遊移,流淌出一個又一個方方正正的字體。筆尖摩擦在紙上的刷刷聲,讓人聽了心裡平靜。

寧嬤嬤最愛看德妃抄經書,她能站在那裡看一天。

現在,寧嬤嬤看著淑婉抄經書,覺得自己的這個愛好沒了。

這不怪寧嬤嬤矯情,看彆人抄經解壓,看淑婉抄經升血壓。

淑婉是大家閨秀,她母親是宗室貴女,她從小接受優良的教育,正楷寫得漂亮極了。

彆人晃動手腕,三下兩下就寫完一個字,淑婉提著筆,一筆一劃地描啊描,不像寫字,像描花樣子。

描出來的正楷確實漂亮,那又有什麼用?能把人急死!

金剛經字數多,一次抄不完,每次停下都要做回向,要念回向文。

淑婉寫著寫著毛筆掉毛了,她揪掉毛,手上沾了墨汁,她就要停下,洗了手重新誦讀金剛經,然後繼續抄。

又過了一會兒,她想如廁了,她再次停下,方便完了,把淨手焚香誦經的流程再做一遍。

寧嬤嬤看不下去了,“福晉,抄經雖然要虔誠,但也不至於這樣繁瑣。”

淑婉認真地批評了她,“嬤嬤,抄經當然是越虔誠越好。禮數多,佛祖不會怪罪。”

她拈起筆,想了想又把筆放下了,做了回向,重新舀水洗手。

寧嬤嬤要急死了,“福晉,您怎麼又洗手了啊?”

“抄經一定要心平氣和,摒棄雜念。我每次抄經前誦經一遍,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心態進入到那種無妄無我的境界裡。”

淑婉警告寧嬤嬤不要再跟她說話了,“你不要打擾我修行!”

淑婉滿臉的無欲無求,好像佛光普照,要把她帶到西方極樂世界了。

其實她心裡暗暗發笑,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

上午淑婉處理家務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每次她磨磨蹭蹭,寧嬤嬤臉上的表情就像便秘似的。

淑婉想起未嫁時候,在家看侄子讀書練字的情形了。

她的侄子調皮搗蛋樣樣接通,一到讀書的時候就犯困。

淑婉看著他寫功課,隻是寫五篇大字,他能從半頭晌磨蹭到後半夜。

摳手指,摳紙,摳筆,摳硯台,摳鼻孔,他身邊所有的東西都能摳一遍,就是不肯寫作業。

當時把淑婉氣的,抽斷了兩根雞毛撣子。

現在淑婉成為了自己曾經討厭的人,她磨蹭的功力,不到侄子的十分之一,但這已經足夠折磨寧嬤嬤了。

寧嬤嬤以前負責教導新來的宮女,可能是工作的原因,她身上有點老師的氣質,喜歡說教,有點強硬,總是希望學生們跟著她的步調走。

教導宮女不僅僅是教她們守規矩,還要教她們伶俐快速地乾活。

比如擦地這種簡單的灑掃類工作誰都會做,但怎樣快速安靜地把地麵擦乾淨也是一門學問。

寧嬤嬤真想狠狠地管教福晉,可惜她不是淑婉的婆婆,更不是淑婉的親娘。

淑婉洗了手,再次坐在桌前。

她心道:磨洋工的感覺就是好啊!她必須慢點抄,她早晚有一天要把寧嬤嬤趕走。將來德妃再讓她抄經,她就可以少抄幾本應付過去。沒辦法,她成親第二天敬茶的時候就說過了,她做事慢。德妃不信可以問寧嬤嬤嘛!寧嬤嬤可是親身經曆過的!

摸魚的最高境界是什麼?是現在就把未來的魚規劃好了!

淑婉慢吞吞的抄經方式把寧嬤嬤折磨夠嗆。

寧嬤嬤時不時地看向門口,心想夏兒她們怎麼還不回來?

這四個丫頭心也太實了,她說在這裡伺候,她們都不知道過來打個替班嗎?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寧嬤嬤估摸著四阿哥應該快回來了,她總算可以解脫了。

奴才們吃禦膳房的大鍋飯,主子的餐點馬虎不得。

四阿哥馬上就要回來了,可福晉還在一下一下描花樣,晚飯又該怎麼安排呢?

寧嬤嬤不太清楚四阿哥的口味,不敢自己做主。

她看看外麵,夏兒她們還沒回來。她又看了看淑婉,被折磨一下午的怨氣從心底湧了上來。

她站在淑婉麵前,淑婉在認真抄經,真的沒有注意到她。

寧嬤嬤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她抬手推了淑婉一下。

“啊!”淑婉嚇了一跳,她右手的毛筆在紙上劃了一道長長的印跡,左手條件反射衝寧嬤嬤扇了過去。

寧嬤嬤也被嚇到了,她不過是在淑婉肩上輕輕拍了一下,至於嚇成這樣嗎?

她捂著手背揉了揉,福晉勁兒還挺大的,她的手都拍紅了。

“福晉恕罪,奴才不是故意嚇唬您。您看看這時辰,眼看著四阿哥就要回來了,您應該為四阿哥準備膳食了。”

淑婉放下筆,她低頭看見紙上那道長長的墨跡,心裡戾氣橫生,恨不得把寧嬤嬤吃了。

她摸魚磨洋工容易嗎?就她描花樣的手法,這一篇經文起碼要描一個時辰。

她好不容易放空思緒,認真抄點經書,寧嬤嬤這一巴掌就把她的勞動成果給拍沒了。

夏兒等人聽見尖叫聲連忙進來查看。

淑婉歎了口氣,“寧嬤嬤,我敬你是永和宮出來的,處處給你留麵子。我派人幫你取行李,又給你收拾一個好房間。你也去過宋格格的屋子,你的房間比宋格格的還好呢!”

寧嬤嬤忙道:“多謝福晉照拂,奴才知錯了,請福晉恕罪。”

“知錯?我看你是明知故犯!我已經告訴過你了,不要跟我說話,不要打擾我修行。你倒好,悄無聲息地走過來,一巴掌拍在我的肩頭,把我的經書都毀了。你這是乾什麼?嚇唬我玩?”

春兒可算找到了發威的機會,她站出來說道:“寧嬤嬤,虧您還是永和宮的老人呢!您怎麼能犯這樣的錯誤?剛入宮的小宮女都不至於這樣。您這樣可有點丟德妃娘娘的人了。”

寧嬤嬤氣得咬牙,又是這個小丫頭!她的年紀給自己做女兒都嫌小呢!她竟敢如此跟我說話!

夏兒站出來和稀泥,“寧嬤嬤彆理春兒!她向來直爽,有口無心的。您看在她年紀小的份上,彆跟她一般見識。”

寧嬤嬤不想忍,她是德妃娘娘派來的人,憑什麼要受一個小丫頭的氣?

“嗬,春兒十七歲了吧?她這樣的年紀可不小了!做宮女,最要緊的是謹言慎行。跟我比起來,她確實年輕。有些道理,她現在還不明白,等她老了就懂了,隻是不曉得她能不能活到懂事的那天。”

淑婉不悅地敲敲桌子,“寧嬤嬤,你還好意思說彆人?你活了這麼大歲數也沒懂事啊!我在跟你講你的問題,你數落春兒做什麼?你還威脅她短命!怎麼?你是刺客,你要荊軻刺春兒啊?”

寧嬤嬤強忍住怒氣,給淑婉行了個禮。

“奴才知錯了。”

淑婉:“哎呦,虧得你長了一張嘴,不然我都看不出你的悔意!春兒說的沒錯,你這麼大年紀的人了,做事還不如小宮女。早上的時候你惹阿哥生氣,還想教阿哥做事。現在更是厲害,居然還敢跟我動手!”

寧嬤嬤可不敢認罪,這罪名她可擔不起。

“福晉!您借給奴才熊心豹子膽,奴才也不敢跟您動手啊!奴才隻是想讓您歇一歇,不要太勞累了!”

寧嬤嬤慌張跪下,淑婉站起身,覺得這樣懟人更有氣勢。

可能是起的急了,淑婉眼前一黑,又做回椅子上。

秋香冰香衝過來扶住她,夏兒眼珠一轉,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寧嬤嬤,你太過分了!你做錯了事,福晉不過說你兩句,你居然把福晉氣暈了!”

秋香也哭道:“福晉您醒醒啊!為了這麼一個人氣壞了身體不值得啊!”

冰香更狠,她嚷嚷著喊人,要把寧嬤嬤綁起來送回永和宮。

一口又一口黑鍋往寧嬤嬤身上扣,寧嬤嬤覺得明朝的詔獄都不敢這樣冤枉人。

她不停地辯駁,“我沒有!我沒有啊!”

可惜她隻有一個人,春兒她們四個輪番往她身上扣黑鍋,她寡不敵眾,有口說不清。

“怎麼回事?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四阿哥黑著臉走了進來。

春兒忙道:“四阿哥!寧嬤嬤把福晉氣暈了!”

四阿哥連忙去看淑婉,他摟住淑婉的肩膀,胳膊穿過她的膝彎把她抱到床上。

放下淑婉,四阿哥揉了揉胳膊。

說實話,他媳婦有點沉。

淑婉偷偷睜開一隻眼,手指撓了撓四阿哥的大腿。

四阿哥嗔怪地看她一眼,似乎是責怪淑婉裝暈嚇唬人。

淑婉吐了吐舌頭,她也不想暈的啊!她本想直接懟的,像這種在男主角麵前裝暈的戲碼,明明是後宮爭寵才會用的。

淑婉在心裡給寧嬤嬤道歉,對不起哦!寧嬤嬤!讓你變成了宮鬥劇的惡毒女配

作者有話要說:開心開心開心,我入V啦!

感謝小夥伴們的大力支持!

今天我可勤勞啦!早上六點起來碼字!

然後……一直到八點,才寫了不到一千個字……

碼字小廢柴退下啦!祝大家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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