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英還沒反應過來,“哎,哎……”
……
任課的夫子自然不是柳客青,這些毛頭小孩還輪不到她親自教導,管事的夫子是柳家的一名學識豐富的舉人。
退學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真得發生了又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南息敲了幾下門,直到裡麵傳來一聲“進來”,才推門進去。
在房內站定,南息定睛一看,原來柳渭雨也在,端著糕點坐在一旁吃呢,看到她還嗤了一聲,陰陽怪氣道,“果然不死心呢。”
南息按照記憶作了個揖,喊道,“柳夫子,學生南息。”
柳意不惑之年,頭發微白,身形偏瘦,在書桌前正看著學生寫的文章,聞言,頭也不抬,“你回去吧。”
李雲歌臉色煞白,口不擇言道,“夫子,求您繼續讓她上學,打她罵她都行,就是不能退學……”
柳渭雨把手裡的糕點扔回盤子裡,恥笑道,“你可真是混蛋,居然讓彆人幫你求情。”
南息覬了她一眼,柳渭雨一時被攝住,說不出話。
“夫子何故退南息的學?”
勸退她不過是為了出一口氣,她不過是個炮灰,哪裡用得著花費力氣對付她。
“你既無心向學便讓你回去。”柳意冷著個臉,看著很不好說話。
裝得像模像樣的,不過是受柳渭雨指使。
“學生並不想回去,學生家裡老父親臥病多年,□□曬雨淋、早出晚歸。說句實話,學生是全村,哦不,是全家的希望,學生日後一定好好上學。”
南息表麵信誓旦旦,內心暗自誹腹,全家就兩個人,哪來的什麼希望。
李雲歌一旁不住點頭,一臉希冀,“是是是,要是不聽話了打也成罵也成。”
柳渭雨覺得欺負孤兒寡夫的也不太好,咬牙道,“你不就是想留下嗎?彆說我不給你機會。”
不是的,並不想。南息心底歎了一口氣。
唉,事已至此,衝著早上的那個雞蛋的份上她都要安了李雲歌的心。
“我打聽過了,你一上課就睡覺,一聽課就走神,腹裡空空,氣得夫子罵道,‘不悟不悟,朽木不可雕也!’你隻要把‘朽木不可雕也’的典故出處說出來,就讓你留下,怎麼樣?”
南息無語,兄弟,這麼羞恥的事就不要說出來了,既然知道原主是個草包,為何還要跟個草包過不去呢?
李雲歌一臉心如死灰,南汐回家後都沒見她讀過幾回書,怎麼可能說得出個子醜寅卯來。
柳渭雨一臉鄙視,“怎麼,被罵了這麼多年的朽木,連出處都不知道?”
《論語》本來就是科考中的必讀書目,而這個典故可以說是耳熟能詳了,說難不難,說易不易。
南息轉頭看向一臉看好戲的柳意,“夫子,可當真?”
柳意被抓了個正著,不急不緩道,“這是自然。”
南息展顏一笑,眉目如畫,這一室沉悶倏忽明亮起來,“出自《論語·公冶長》,於孔子見宰予白天睡覺所言,原文為‘宰予晝寢。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杇也!於予與何誅?”’
眾人有一瞬間呆滯,這還是那個草包嗎。
“不知柳學子可知下一句是什麼?”
未等她回答,南息對著夫子作揖道,“學生告辭。”
拉著李雲歌大踏步地出去。
下一句?柳渭雨一時想不起來。
屏風後的一男子轉身出來,輕聲道,“姐姐,是‘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於予與改是。’”
“小塵,柳姨,她這是何意?”
“唔,大概是告訴你不能道聽途說,聽了彆人說的話,還要觀察彆人的行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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