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息笑了一聲，語氣嘲諷道，“你們差點氣死我阿爹，害得我差點被退學……你們覺得我還能繼續下去嗎？”
李二妮臉色訕訕，“這不都過去了嗎？你阿爹還好好的，你也繼續上私學，姐妹一場，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看著南息冷冰冰的樣子，不肯買她的賬，李二妮開始勸說道，“不跟著我們，你還想出人頭地不成？小南，聽箏姐的話啊，虧待不了你，外麵的世界沒那麼好混的……”
秦箏伸手打算拍拍她的頭，安撫一下，南息握住了，兩人的手在空中交彙，皆暗中使力較勁。一會兒過後，秦箏放下握疼的手，哈哈一笑，“是不是覺得姐妹們虧待了你？”
秦箏伸手從懷裡掏出個錢袋子，滿滿當當的都是銀子，拿在手中掂了掂，看得李二妮雙眼直發愣，咽了口唾沫。
秦箏臉上勾起意味不明的笑，聲色|誘惑道，“隻要你以後跟著我好好乾，不止這些，甚至更多，都是你的……”
財帛固然動人心，但南息搖了搖頭。
秦箏想逼迫她就範，暗含威脅道，“怎麼，不夠？”
這時，門外有人叫了一聲，“黃字班的南息在不在？柳夫子找你！”
南息應了一聲，繞過秦箏兩人出去。
秦箏雙腿一攤，往隔壁的桌子一踹，“砰”的一聲響，嚇了其他人一跳，惡狠狠地看著她背影喊道，“南息，不給個答複，你逃不了的！”
南息置若罔聞，眉眼不動往柳夫子的書房走去。
書房裡——
柳意告訴她調班和換寢舍的事，要把她調到最好的天字班裡去，換寢舍換到柳渭雨她們三人的寢舍裡。
南息神色無波，一臉平靜地應道“是”，看得柳意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一點也不好奇？”
小小年紀的，怎麼就一臉穩重。這一個月，柳意早就發現她舉止沉穩，氣質不俗，成績也不錯，調班是遲早的事，再加上柳渭雨說情，儘早就調也好。
要是渭雨有她一半穩重懂事就好了。
“夫子要我好奇什麼？既然夫子做好決定，學生樂得享受就是。”
“唔……你這孩子，怎麼一點也不活潑可愛。”
南息一臉黑線，……可愛？
“算了算了，快回去上課吧。”真是無趣，柳意也不打算留她。
從書房裡出來，趁著現在還未上課，南息就把東西搬了過去，不管怎麼樣，這件事對她來說有利無害。看著她收拾東西，秦箏雖鐵青著臉，到底沒有阻攔。
天字班裡，眾人都在埋頭苦讀，聽到有人進門的動靜，不過是抬頭看了一眼複又低了下去。
“不悟，這裡！”柳渭雨揮手招呼道。
南息走了過去，三人是中間最好的位置，柳渭雨和王書美兩人同桌在前麵，賀鈺一個人在後麵，旁邊是空位。中間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空位置，不過是給她留出來的。
南息心知肚明，收下了她們的好意。
現在加上了個她，四人坐在最好的位置，賀鈺對她笑笑，王書美雖麵無表情，但看情況是默許她坐過來的。
如此下來，柳渭雨恰好在南息前麵，她半個身子轉過來，笑嘻嘻道，“大家雖然都認識了，今天再正式認識一下。”
說著給她介紹，“這是書美，雖然臭屁了點，但人不錯……這是賀鈺，字蘭成……”
賀鈺有表字，其他兩個還沒有，像大戶人家，表字都是家裡德高望重的長輩在及冠禮上取的，再是鄭重不過。
南息微微一笑，“我叫南息……”
“行了，那我也喚你不悟吧！”王書美一把打斷她的話。
南息點點頭，王書美看見她應下，神情有所緩和，小聲嘀咕，“早這樣不就好了。”
到底不氣了，南息無所謂，不悟就不悟吧。
同窗之間多以表字相稱呼，不悟其實也挺好聽的，何況這或許是原身留下來的唯一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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