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那邊,玉離瑾聽著他意味不明的話,唇角微勾,招數小不小不要緊,關鍵是管用就行。

雖然他身體大好,但臉上的孱弱之色總是不去,每次顰眉暈倒,他母皇都會心疼地賞賜各種珍寶,那些愛慕他的女子更恨不得以身替他受過。身子孱弱,雖讓他痛苦多年,卻也是他最好的保護色。

隻是可惜,如今他聲名狼藉……

玉離瑾轉身背對著他們,一副打算離開的姿態,背影乾脆利落,南息卻覺得心上好像紮了一刀。

嘶~好疼。

南息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看著眼前巴拉著不肯走的男子,忍不住皺眉催促道,“你該走了。”

花尤看著這截然不同的態度,心裡泛酸。同樣是人,這區彆怎麼這麼大?一時忍不住詆毀,“彆看了,我瞧著他就是裝的,整一個貞潔烈男的樣子,青天大白日的說暈倒就暈倒,你說可不可笑?”就是騙騙你們這些小姑娘的憐惜……

花尤話還未說完,然而下一秒,遠處剛走了兩步的人兒,腳步微頓,身子虛晃了半秒,一副渾不勝力的孱弱姿態,眾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向一旁暈倒過去,栽在遇雪身上。

遇雪又是一聲驚呼,被這突如其來的暈倒嚇得臉都白了。

南息見此情景,心臟微縮,仿佛被人緊緊攥住,毫不留情地冷聲道,“夠了,人都暈了,你還想要怎樣!”

花尤被這波操作驚得說不出話來,看著那人說暈就暈毫不含糊的姿態,明明覺得可笑至極,卻又笑不出來,心裡一陣窩火,氣得眼睛都瞪大了。

真是荒天下大謬!想他浪跡花場那麼多年,居然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妖精氣得差點七竅生煙。

栽了栽了,活該被男人套牢,就是可惜了。

*

隻能說被偏愛的有恃無恐,不愛的一文不值。

南息急忙跑過來,顧不得遇雪阻攔,一把將人摟在懷裡,抱起就往醫館跑。

遇雪“唉”了一聲追上去,結果沒追上。

那火急火燎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得了絕症。

妙春堂離此地有一段距離,南息抄小路過去,看了眼懷裡人。

玉離瑾的臉色白得幾乎透明,檀口微張,唇瓣無一絲血色,那副無知無覺的神情,看得南息的心都揪了起來,隻恨自己跑的不夠快。

行至半路,懷裡的人兒“嚶嚀”一聲,卷翹的睫毛顫了顫,片刻才睜開眼,悠悠轉醒。

南息一下子注意到了,腳步慢了下來,傾身柔聲問道,“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可有不適之處?”

玉離瑾半睜著迷蒙的雙眼,似乎不知身處何處,抬眸轉了轉,虛弱道,“我……這是怎麼了?這是……哪裡?”

南息柔和了眉眼,安撫道,“彆說話,我先帶你去醫館。”說完,提起腳步又想快走。

玉離瑾仿佛慢半拍才反應過來,恍然發現自己在南息懷裡,甚者還能聞到對方身上一股淡淡的冷香,那是他隱隱有些喜歡的味道,冷冽又惑人。

如此親密接觸,玉離瑾控製不住麵紅耳赤,唇瓣多了一絲粉色,小臉染上一絲紅暈,掙紮著就要下來,結巴道,“你你你……放我下來。”

南息不動聲色緊了緊雙手,眉眼無一絲冷色,好脾氣地對著他掀唇笑笑,“彆鬨,等到了醫館就放你下來。”

不抱緊點,難道讓他離開?

玉離瑾垂下眼簾,暗忖,去醫館?醫館是不可能去的,更不能當著南息的麵去。

看著那人精致白皙的下頜,還有眼中唯獨對他一人的絲絲柔情,眼底閃過一絲暗色,他是絕不可能放手的,怪就怪在,她自己先招惹了他。

雖打定主意不放手,玉離瑾卻掙紮的比誰都厲害,拒絕之意言溢於表,定定看著她,眼眶波光盈盈,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扁扁嘴,“我無礙了,你……你快放我下來。”

南息無動於衷,甚至抱得更緊,直到玉離瑾舉袖遮住眼眶,顫巍巍道,“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成何體統。”

南息心底一陣無奈,男孩子的,哭什麼啊?身子比名聲重要多了。要是在現代,有男的對著她哭,她肯定止不住的彆扭。唯獨對著他,隻能繳械投降,唉,大概是入鄉隨俗了吧。

南息歎了一口氣,把人放下,哄道,“好好好,我不抱行了吧。”

玉離瑾剛站定,揚了揚衣袖,就聽到她下一句話,“那我送你去醫館吧。”

玉離瑾咬牙,這個呆子,非得跟醫館犟上了是吧?他果然是作繭自縛,不作死就不會死。

玉離瑾惱羞成怒地瞪了她一眼,嘴唇泯地緊緊的,特意加重語氣格外認真道,“我說,不用。”

“時辰不早了,南姑娘就沒有其他要事要忙嗎?”

什麼事比得上你的事啊?

這活靈活現,急紅了眼還會咬牙瞪人的樣子,總比他蒼白著一張臉要好得多,南息看得心底格外柔軟,縱容地笑了笑,心底歎息,就這麼希望她離開嗎。

明明是隻張牙舞爪的小野貓,偏偏收斂所有的尖牙利爪,以一副柔弱無害的姿態對世人,然而內心再是桀驁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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