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宋瀟瀟第一次露麵, 鎮上的人何曾見過如同話本子裡走出來的人物, 眼底皆有幾分驚豔。
南息明顯注意到秦箏眼睛一亮, 不由得愣了愣。
這……？
秦箏撓撓頭, 黝黑的臉龐有幾分郝澀, 放緩聲音道，“你是哪家小公子？這見義勇為的事太危險了！剛剛可有傷到你？都是我不對, 我向你道歉……”
“你應該向我道歉嗎？你應該向這位……小哥哥。”宋瀟瀟眼睛亮亮地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李雲歌, 轉頭又怒瞪道，“還有, 勞資是女的！女的！”
“噗哈哈哈，箏姐, 她說她是女的，這男扮女裝的……”
李二妮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轉頭看見秦箏目光黑沉瞪著她, 嚇得笑容一僵，“的……的太好了吧……”
秦箏看向宋瀟瀟時, 憨憨一笑, “是是是, 你是女子。”眼底擺明了不信。
宋瀟瀟被惡寒到了，抖了抖雞皮疙瘩, “喂，你那什麼表情，好惡心。”
南息腳步動了動，站在宋瀟瀟前麵, 擋住了對方的視線，“三番兩次的，你到底想怎樣？”
秦箏對上她，笑容逐漸淡了下來，“到底姐妹一場，我也不想鬨的太僵。你既有這番身手，到我們坊裡做事如何？”
宋瀟瀟從身後探出個頭來，“替你們做事，那可不就是為虎作倀，助紂為虐啊！你們做夢呢！”
李雲歌恍然大悟，“我就說嘛，原來是你們把她帶壞了。我妹妹是讀書人，怎麼可能給你們做事。”以前南息孤僻歸孤僻，但也不至於人憎狗嫌，敢情這是被帶壞了。
李二妮跟看傻子似的，嘲笑道，“我跟這丫頭一起長大，還不知道她幾斤幾兩，還讀書人！不會上了幾天學，讀傻了吧。”
南息眼睛微眯，手中捏著的半米長棍子懶洋洋地往空中一拋，棍子靈活地在空中轉了幾個圈，劃出幾個繚亂的弧度，又穩穩當當落回手裡。
看花不少人的眼。
周圍人心底忍不住歎道，這身手是真的好。
南息看向秦箏，“是不是聽不懂人話？那我再拒絕一遍，不可能。”
“且不說‘我’多次給你們背鍋，就憑我阿爹病重的時候你們跑過來氣他，你們當‘我’是姐妹過嗎？”要是真為原身好，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李二妮有些訕訕地退後一步。
這些事秦箏並不知道，不過知道了也不在意，看樣子是毫無回旋之地了，“那可真可惜了。”
“既然如此，我們來算算你把我姑姑打傷這筆帳，人可是躺了一個多月，現在出門還喊痛呢！她身邊還少個伺候的人，這樣吧，把你哥哥嫁……”
“住嘴！”果然是為這事。
南息眼角淩厲，心底有些怒意上浮。
“你姑姑攔了我心上人，我還嫌打輕了！你說該不該打？”
哇靠，心上人？這古人竟然那麼大膽直白！宋瀟瀟眼底閃過震驚。果然，男盆友都是彆人家的，而我什麼都沒有。
李二妮不在意地罵咧咧道，“這不是還沒成親嘛，誰知道你喜歡他！這人長得漂亮誰不喜歡，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有些人容不得說上半分。
南息一記冷眼掃過去，手心微動，棍子立馬飛了出去，砸在李二妮的小腿上。
“啊！”
李二妮小腿猝不及防下一痛，半跪在地，慘叫出聲。抬頭正想發飆，看著那人毫無溫度的眼神，慫了。
秦箏緊繃著一張臉，麵色不善，“你敢當著我的麵傷人……”豈不是不把她放在眼裡！
南息冷嗤道，“李二妮，腿沒斷呢，還不站起來。”
李二妮試探性站了起來，愣愣道，“咦，不疼了，箏姐不疼了。”
“有些人不太會說話，小懲大戒一番。不知秦少東家還有何指教？”
這回真是麵子裡子都丟光了。秦箏看了眼傻愣愣的幾個手下，有些氣急敗壞道，“誰讓你們在這裡擺攤的！男子就該在家安心待嫁，拋頭露麵做生意，簡直不知羞恥。”
李雲歌第一個不服，翻了個白眼，“我吃你家大米啦？我做生意關你們什麼事，鹹吃蘿卜淡操心！”
秦箏臉色又是難看了幾分，“身材高大，脾氣潑辣，姑姑怎麼會看上你這樣的男子！”
“呸，誰要她看上……”
南息心知，此話多多少少對李雲歌的名譽有些影響。他又是個脾氣火爆的，此番當街和人吵起來，以後怎麼嫁的出去啊。
南息提高音量，帶著幾分怒氣道，“夠了！我們不擺攤了！”
嘩——
李雲歌不可置信地看向她，“臭南息，你胡說些什麼！怎麼可能不擺攤，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反正我是一定要擺的！”
南息不理他，看著秦箏冷聲道，“不擺了，可以了吧，以後你若是再找我們麻煩，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最後一眼冷冽的眼神，讓人心底顫了顫。
“好。你說到做到，要是讓我看見了，彆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