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軍周五下午回到村子裡,到了晚上,趙寧寧就開始作妖了。
晚飯剛吃完,趙寧寧就領著秦靜來到蘇敏她們的屋子,還順路叫上了許安安。
屋子裡是沒有什麼椅子的,隻有一條長凳,四個小板凳。
蘇敏她們一人一個,這還是知青們來了之後自己找著村裡的木匠打的。
蘇敏特彆不愛坐小板凳,憋憋屈屈的,她寧可坐炕上。
這屋子的炕算是大炕,住四個姑娘正正好,像是以前人多,六七個人擠擠也是住得下的。
炕上有個小炕桌,平日要寫什麼東西就是坐在炕上然後趴在炕桌上寫。
趙寧寧她們進來的時候蘇敏正在手抄毛語錄。
原主下鄉帶著的書不多,幾本借來的高中課本還有就是□□了。
這幾年原主沒事的時候不是看高中的課本就是手抄□□。
蘇敏現在手裡這本毛語錄就是手抄的,還是拿鉛筆手抄的。不過原主保存的好,就是鉛筆字放了兩三年也沒有糊成一片。
蘇敏現在抄寫一是為了保持原主的習慣,二是為了背誦,知青們是沒有一個不會背語錄的,三則是模仿原主的字體。
還好原主字隻是清秀,沒有什麼特色,模仿起來也不難。
趙寧寧風風火火的走進來,衛國在門口洗衣服。
趙寧寧也不走尋常路,明明可以從水盆旁繞過來,她非直接從人家洗衣盆上跨進屋裡。
蘇敏聽見門口有腳步聲,抬頭一看就正見趙寧寧賤,兮兮的走法,直翻白眼。
衛國願意息事寧人,但如果換成蘇敏自己,她估計會直接把一盆洗衣水倒趙寧寧身上。
朱紅正在屋子裡補衣服,她袖子上被掛出個口子,她正耐心的縫著。
見趙寧寧這狗德行,張嘴就說她:“你是不會走路嗎?”
趙寧寧也回嘴:“誰讓她堵在門口讓我進屋不方便。”
“這是我們的屋子又不是你的,覺得進屋不方便那就不要進,再說秦靜和許安安不都是側著身子走進來的?人家能走的路就你不能走?”
趙寧寧也知道自己沒理,哼了一聲。
沈月在看書,《青春之歌》,趙寧寧瞟了一眼。
又見蘇敏正在床上寫字,她直接用膝蓋跪在炕上探著身子看蘇敏寫什麼東西。
蘇敏最討厭她這種不經主人同意就看人**的行為,冷冷的說:“你也不怕偷看爛眼睛。”
趙寧寧強詞奪理:“你若是寫見不得人的東西,我自然是要趁你不注意看了然後揭發你。你若是寫尋常的東西,那又何必怕人偷看?”
蘇敏被她的歪理驚呆了:“和著都是你的理是不是?和你這種人我也懶得說個是是非非,今兒我就放下一句話,你再偷偷摸摸的我就揍你。
我以前不揍人是我脾氣好忍著呢,恭喜你已經成功打破我忍耐的極限,你要是真不怕挨揍那就繼續。”
趙寧寧不信蘇敏敢真動手,再說蘇敏和她年紀一樣大。
都是女的她可不覺得蘇敏能有多大力氣,就說:“我有時刻監督你們的義務。”
蘇敏小時候是正兒八經打架打大的,她小時候長得好看,有的小男同學就會手賤來招惹她,不是揪辮子就是拽衣服。
蘇敏自己是不怕被老師批評的,她也覺得被老師嘮叨一頓實在比不上被揍一頓嚴重。
於是她從來不告狀,都是直接上手。
趙寧寧在不惹到蘇敏的情況下上躥下跳她能當戲看,但她不能讓趙寧寧覺得自己好欺負就得寸進尺。
以前的原主蘇敏隻是言語上不吃虧,麵對趙寧寧的挑釁直接懟回去,但現在的蘇敏奉行能動手就不嗶嗶。
她從炕桌邊移開,然後兩手握住趙寧寧的肩膀,直接把她推到地上。
站在炕上,蘇敏居高臨下的看著整個屁股坐到地上的趙寧寧:“從我病了你就沒完沒了,還真以為沒精神就沒法收拾你了嗎?
趙寧寧告訴你,你再惹我一次,就不隻是摔個屁股這麼簡單,不給你個巴掌我就不叫蘇敏。”
趙寧寧沒想到蘇敏真的推她,她沒有心理準備這麼一下坐到地上,不止是摔的疼,心裡也氣。
但她看著蘇敏的眼神又不敢再惹她,隻能自己挪著身子坐到小板凳上。
蘇敏這麼一下不止驚住了趙寧寧,屋子裡的其他人也都嚇了一跳。
她們覺得以前蘇敏不吃虧,出生好年紀小,也不用注重臉麵可以直接和趙寧寧吵。
吵到趙寧寧沒話說然後消停一段時間,等時間一久舊態複萌又惹到蘇敏,蘇敏就再和她吵一架。
現在的女知青裡也就隻有蘇敏和朱紅能和趙寧寧吵起來。
其他人都各有各的性格,各有各的顧慮,麵對趙寧寧都是忍讓的時候多。
所以也就讓趙寧寧自我感覺越來越好,覺得自己是女知青裡的頭頭,誰都不敢惹。
現在蘇敏來這麼一下,不止動了嘴,還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