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隊六大隊的女知青不少,人一多就時常吵吵鬨鬨,但動手的情況沒有。
不管怎麼說都是城裡來的又讀過書,讀書人的矜持還是有的。
就連趙寧寧也隻敢動動嘴,要是對方不理會她,她就繼續叨叨,要是對方比她厲害,她就乖乖閉嘴。
現在蘇敏突然動手,整個屋子就一片安靜。
許安安在這尷尬的氣氛中開口:“趙寧寧突然找我說有大事情要商量。現在人也齊全,那你就先說事情吧,說完我想早點回屋子睡覺。”
其他人也都看著趙寧寧。
趙寧寧自覺今兒個被蘇敏下了麵子,丟了大人。
但她又確實有事情得和這些人商量,就推推秦靜:“你來說。”
秦靜坐在趙寧寧旁邊的小板凳上,被她一推差點從小板凳上栽下去。
不過她知道趙寧寧心情不好,就是平時她也不敢惹趙寧寧,何況現在。
就說:“今天下午下地的時候我和寧寧聽說明天是翠花嬸子的四十五歲生日。
寧寧就和我商量說我們女知青一起給翠花嬸子送個禮物,感謝她對我們的照顧。”
朱紅撇撇嘴:“什麼照顧?誰不知道翠花嬸子的寶貝女兒最不喜歡我們這些女知青,連帶著翠花嬸子遇見我們都沒有個好臉色。
再說了,她一五大隊的人,對我這六大隊的能有什麼照顧?”
其餘人都沉默,她們或多或少都受到過大隊長的照顧。
趙寧寧不提罷了,她已經提出來,如果再反對那就顯得沒良心了。
許安安先開口:“這件事我不反對。”她出生不好,是資本家的孫女,而且還有無法和人同住一屋的怪癖。
原本她以為來到這鄉下是要好好吃一頓苦的,就算這是舅舅特意幫她找的地方那也人生地不熟的。
但沒想這裡的人不批,鬥人,就是有人鬨騰也很快就被壓下去了。而且還同意讓她單獨住一個屋子。
她家雖然倒了,但她舅舅每個月都會寄些生活費給她,她現在知道了生活的艱難,這些錢票都好好攢著呢,如果要合夥買個東西她拿的出錢來。
許安安表態了,衛國也跟著說:“不管怎麼說我在這裡生活的很安寧,那就也算我一份吧。”
現在七個知青,已經有四個同意了,趙寧寧還是問蘇敏:“蘇敏你呢?大隊長那麼照顧你,你不會連給翠花嬸子送點東西都舍不得吧。”
蘇敏看向趙寧寧,趙寧寧其實剛說了那話就後悔了。
她怕蘇敏真的給她一個巴掌,就往門口挪了挪,如果蘇敏下床來打她,她能很快往外跑。
蘇敏本來不想摻和進趙寧寧討好翠花嬸子的大戲中。
但她不隨著大流一起送點東西說不過去,若自己撇開趙寧寧單獨送那更說不過去,就淡淡的說:“那就算我一個吧。”
沈月這時也說:“既然大家都參與,那我也和大家一起吧。”
朱紅憤憤的道:“好啦,你們都是有情有義的人,就我一個白眼狼。
算了,也加我一個吧。不過這送翠花嬸子東西是個什麼章程,是我們每個人都出一件,還是我們一起湊錢買個?”
許安安猶豫的說:“我們手裡有什麼合適的就送個什麼吧。一起的話時間不夠吧,明天就是翠花嬸子生辰,我們來不及去供銷社。”
蘇敏聽了有點無奈,她是正經一窮二白,手裡根本沒什麼拿的出手的東西。
這時趙寧寧說:“當然是我們一起,單獨送我們隻能送點針頭線腦的東西。一起送每人出點錢就能出個不錯的禮。”
朱紅哼了一聲:“看來你是早有自己的主意了,找我們不過也是讓我們出錢罷了。說吧,你到底有什麼心思?”
趙寧寧看著蘇敏,她有些後悔自己明知道這事情得靠蘇敏還得罪了她。
但想想如果能在陸建軍麵前送她媽媽這麼一份禮,一定會讓陸建軍對自己刮目相看的。
於是開口說:“蘇敏,這件事還是得靠你。劉霞五月份結婚的時候我們不是都去看了嗎。
你還記得不,她愛人給她買了一盒雪花膏,她娘家大姐也給她寄了一盒雪花膏,劉霞手裡就有兩盒雪花膏了。
現在才過去幾個月,她就是用的再快,肯定也沒有用完一盒。
也就是說她手裡有一盒新的沒用過的,你能不能去問問她把那新的一盒給我們。”
蘇敏沒想到趙寧寧打的這樣的主意,她可不願意因為這樣的事情麻煩劉霞:“那兩盒不僅是雪花膏,還是她丈夫和大姐的心意,都是很珍貴的,我可不願意奪人所愛。
你要是想要就自己去找她,我是不會當這個說客的。”
蘇敏冷著臉,趙寧寧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隻是道:“那怎麼辦,我們總不能這個送半尺布,那個送半塊香皂吧,那多不好看。”
朱紅說:“要什麼好看,我們本來就是窮知青,隨便送點東西表個心意就行了。”
趙寧寧不願意,但說來說去還是沒個合適的東西送。
她們手裡如果有拿的出手的東西那送出去然後其他人添錢給她就行。
但問題是她們手裡的東西都是用舊的,沒什麼新東西。
說了半天,最後眾人還是決定各送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