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道(鬨劇一樣謀劃。...)(1 / 2)

龔茹月從閔府出來的時候, 一雙腿都在打顫,等到上了馬車,抓住了白鷺的手, 她定定地看著白鷺。

白鷺知道龔茹月的意思,但是剛剛梁公公說的那麼清楚,龔茹月已經不是侯夫人了, 得稱呼老夫人。她隻能夠小小聲地喊道:“老夫人……”

不是侯夫人。

龔茹月打了一個寒顫,又忍不住想到了宛若噩夢一樣的經曆, 龔茹月悲從心來。

“我真是苦命。”

在閔家經曆了人生最大的起落, 龔茹月心情宛若是被巨浪卷著拋上拋下。

在主動退了閔寶彤的庚帖,忽然梁公公告訴她, 閔寶彤現在是九驪公主,是她高攀不起的存在,九驪公主就是天上的雲,她的青霄就是地裡的泥?

這已經足夠她悔斷了腸,還氣憤不已,本想要和梁公公據理力爭, 梁公公就有意無意提起,閔家試圖謀害公主的事情, 現在被抄家, 倘若是她繼續爭執, 是不是還會連累了她的青霄?

對上了皇家, 這個虧隻能夠她的青霄吃。

梁公公還說她不是侯夫人了,老侯爺現在的狀況不好,聖上開恩, 讓世子襲爵,還新賜了宅院, 說是這也算作了給池家的補償。

龔茹月幾乎咬碎了牙,池青霄高攀不上公主,結果好處都是池蘊之得了?

她當時反駁了,倘若是皇家要彌補一二,也應當彌補在池青霄身上,隻可惜梁公公笑眯眯的,說出的話糟心得要命。

“哎呦,這都是嫡親的兄長兄弟,所謂是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也都是一樣。”

“怎麼會一樣?”龔茹月情緒激動,她差一點就說了現在的聖上不也和嫡親哥哥刀劍相對?到了最後搖搖欲墜的理智讓她止住了話頭,隻是憋紅了臉說道:“這肯定是不一樣的。”

“龔老夫人。”梁公公甩著手中的拂塵,“這聖旨已經下了,老奴就算是腋下生翅飛回去也來不及,更何況君子一諾千金,咱們萬歲爺的一諾那可不是千金。您可就彆說這些一樣不一樣的話,總歸都是一樣的。”

所謂是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彆說是給了恩典,就算是把長青侯府給抄家了,他們都得捏著鼻子跪謝恩典。

梁公公做事實在是殺人誅心,又接著說道:“等會老夫人您回去,就得接旨,看您的模樣,似乎還沒習慣這個稱呼,做老夫人好,侯夫人多累人啊。也到時候該享享福了。”

梁公公又對著兩個丫鬟說,“你家老夫人沒習慣,你們當下人的可萬萬莫要弄錯了。先念個一百遍老夫人,讓老奴聽一聽。”

兩個丫鬟喊得口乾舌燥,聽得龔茹月要發瘋,平日裡雖說侯夫人、老夫人是混著叫的,但是在外總是被稱為是侯夫人的,這梁公公一點體麵也不肯給她。

梁公公這是提醒她,她不能動彈的丈夫已經是老侯爺了,新的長青侯是她最為看不上的池蘊之!

在龔茹月的眼裡布滿了血絲時候,終於得到了梁公公的一句,“行了,老夫人記得好生約束下人,莫要喊錯了,畢竟暫時還要住在一起,等到新的侯府修好了,老地方摘了牌子,下人們就也不會喊錯。”

龔茹月捂著胸口,耳畔還浮現了一遍遍的老夫人。臉色煞白,靠著馬車的梁柱,眼前一陣陣發黑。

“侯夫人,這是往哪兒?”馬車車夫隻是行出了巷子,可哪兒都沒去。

白鷺和畫眉相視一眼,白鷺撩開簾子,準備去吩咐馬夫更正稱呼。而畫眉小心翼翼開口:“夫人,咱們去霓裳閣?”

“先去京都衙門。”龔茹月不想回去接旨,想著張貼皇榜的事情,乾脆說道,“我倒要看看那張皇榜!”

龔茹月在閔家耽擱了不少時候,等到京都衙門的時候,已經熙熙攘攘都是人群,議論著九驪公主的事情。

“皇榜上麵誇九驪公主的那些話,真真是可以看得出來,這可是陛下心尖兒上的人物。”

“我有些好奇九驪公主的生母是個什麼狀況。”

“還能有什麼狀況?萬歲爺死而複生的事情發生在十幾年前,這九驪公主的年齡不小,隻怕那位夫人更是如此,指不定是去世了,所以單單留下了九驪公主,一直到昨日才得以相見。”

“我知道一件事,公主聽說是從福雲寺接下來的,我姑媽的弟弟說過,昨晚上禦林軍人手一根火把,從山下一直照到山上,當時他還以為著火了呢。”

“看到萬歲爺這麼看重九驪公主,我就很羨慕皇榜上提到的貴人了,這一回長青侯府可要飛黃騰達了。”

龔茹月一聽到這裡,奮力就往裡麵擠,結果人太多,根本就擠不進去。

沒辦法,龔茹月隻能夠去攔住那人,“這皇榜上怎麼提到長青侯府的,你同我說一說?”

龔茹月鬢發淩亂,頭上釵環也有些鬆了,但是看衣衫還是養尊處優的貴夫人,於是就那人主動說道:

“皇榜上就提了一句,還沒提到侯府,就是說了長青侯夫人喬氏,我剛剛與李兄議論,若是沒記錯長青侯府的世子妃才是喬氏,現在來看,這世子妃要做侯夫人了,聖上還特地說了侯夫人是貴人,豈不是長青侯府要有大造化?”

長青侯夫人喬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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