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2 / 2)

又等了一會兒,舒甜站起身,對舒母道:“我去一趟衛生間。”

衛生間就在走廊的儘頭,舒甜不出五分鐘就能回來,她完全想不到這短短的一點時間就能出事。

明亮整潔的衛生間。

從隔間裡出來的之後,舒甜在洗手池台洗手。她低著頭,未發現一個人影慢慢移動到她身後。

這人手裡拿著一個微型注射器,在兩步遠的距離。舒甜隻感覺脖頸被什麼東西輕輕刺了一下,高濃度的藥劑就被注射到她的體內。

她發覺身子迅速變的麻痹,僵硬的身體甚至讓她都做不到回頭的動作,隻是從鏡子中看到一個穿著清潔工服裝,被口罩和帽子嚴嚴實實遮擋著臉的人。

舒甜倒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穿著清潔工工作服的人立刻在她旁邊蹲下,將一個指甲大小的磁片貼在了她的終端手環上。

兩分鐘之後,一名清潔工推著工具車出了衛生間。這人步伐不急不緩,看上去沒有什麼異常,順利的推著工具車離開這棟樓。

病房裡,舒琛軟已經坐了起來。

“醫生,我女兒真的已經沒事了嗎?”舒父不放心的又追問了一遍。

醫生耐心的重複道:“對,現在她的身體已經沒有異狀了,檢查結果顯示比以前還健康。”

“你確定嗎?會不會有什麼沒有檢查出來的……”

“你看不得女兒好是不是?”

舒父話還未說完,就被舒母狠狠的拍了一巴掌。那清脆的響聲貫徹整個病房,舒父手臂被拍的地方立即紅了一片。

“不是,我這不是太著急了嘛。”舒父略微不自在的看了眼四周,滿病房的醫生護士,他麵子上有點掛不住。但即便如此,他對妻子說話的語氣依舊是溫和又輕柔的。

舒家家主的熱鬨,一般人還真不敢看。

和他眼神交接的人紛紛避開臉,裝作在看彆的地方。他們一幅什麼都沒看到的模樣,這令舒父臉色稍稍自然了些。

接下來就沒有什麼事情了,醫院的那些工作人員都很有眼色的離開了病房。

她才不在意病房裡是否有外人,舒琛軟撲進了媽媽懷裡,委屈又夾雜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外麵的世界好危險,媽媽,還是家裡好。”

“現在才知道這個事情嗎?早就告訴你不要去毒森林了,真以為那裡和植物園差不多啊……”舒母想到自己這兩天的擔驚受怕,就想拍她兩下讓她長長記性。

然而女孩溫順的小獸一般,依賴的窩在她懷裡,舒母揚起的手不自覺就緩緩落下,變成了輕柔的撫摸她的脊背。

望著這母女兩人,舒父眼睛中的笑意愈發濃重。

像做夢一樣,之前軟軟的病還被醫生判了死刑,沒過多久就被宣布痊愈了!舒父外表看起來始終很沉穩,其實內心的起伏比過山車還大。不過他自持身份,做不來像妻子一樣絮叨。

“媽媽後悔死了,當初我就應該堅持不讓你去的。你說你也是,受傷了就回來呀,誰讓你亂吃藥的?”

舒琛軟醒來的時候和醫生交談過,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情況是怎麼被解釋的。霍易淮告訴大家是她腳扭傷了,亂吃草藥出的事。

她想起自己的難友,詢問道:“媽媽,霍易淮人怎麼樣了?”

舒母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女兒說的是那個男孩兒。她所以的心神都放到舒琛軟身上,哪裡還知道一個外人怎麼樣了。

倒是舒父知道情況,回答道:“他沒什麼大礙,已經出院了。”

聽到這個舒母就來氣,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反正我後悔死了,就不該同意你去,你呢?”

從小到大她的很少遭罪,舒母就不相信她會不害怕。

舒母教誨的時候,舒琛軟始終乖巧的聽著。待被問到有沒有後悔時,她給出了父母想要的標準答案。

“媽媽,我也後悔,我不該去那麼危險的地方的。”

“這還差不多。”舒母滿意了。

其實是有那麼點後悔的,可提升異能等級的誘惑力太大了。有做強者的機會,誰又甘願當個普通人呢?

舒琛軟想到這個就激動,漂亮的水眸神采奕奕。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是不是如那個係統所言,自己的精神異能變成六級了。

但是除了專業的等級測評儀器,舒琛軟也沒有辦法得知自己現在的狀態。

家裡是有儀器的,舒琛軟抑製不住興奮,期待的對兩人道:“咱們現在就回家吧。”

“現在?”舒母蹙眉,道:“可是你身體已經沒事了嗎?”

“醫生不都說了嘛,我現在身體很棒。”

“那也應該再住院觀察幾天。”

“媽媽,可是我不想住在醫院嘛,這裡沒有家裡好,我就想回家……”

麵對一個這麼奢華舒適的高級病房,舒琛軟任性的給了個差評。

舒媽媽動搖了,她本就嬌慣著女兒,眼下大病初愈的女兒又滿臉期待的看著她。況且小少女的嗓音軟糯,撒起嬌來還有甜甜的尾音,聽的人完全升不起拒絕的念頭。

舒母望向丈夫,問:“你覺得呢?”

舒琛軟立刻轉移視線,亮晶晶的眼睛盯著爸爸。

醫院卻是沒有家裡舒服,而且家裡也有醫療器械,現在是沒有必要待在醫院中了。

舒父想了一下,隨即點頭附和道:“軟軟說的對。”

出院的事情就這麼定了,舒母使用終端,在最近的商場給舒琛軟訂了一套衣服。舒父辦理出院手續還沒有回來,衣服就到病房了。

等舒父回來時,舒琛軟已經換掉了裙子。

她穿著一件白圓領的月灰色上衣,下裝是件同色係的及膝裙,柔順的長發披在身後,乖巧又漂亮的樣子。

“爸爸媽媽,我們回家吧!”

“嗯,走吧。”舒母在她身旁,抬手撫了撫舒琛軟的頭發,臉上泛著笑意。

“等一下,甜甜在哪裡?”舒父意識到少了一個人,他從剛才起就沒有看到舒甜了。

舒母一心都放在舒琛軟身上,一時間真的沒有注意到另一個不見了。

“甜甜剛才說去洗手間,現在應該回來了呀。”舒母低聲念叨了一句。去衛生間不會花這麼長時間的,她是去了彆的地方嗎?

“你給她發消息。”舒父說道。

“嗯,”舒母覺得她這時應該已經不再衛生間了,便彈去了視頻請求。可是過來很久,請求都沒有通過。

舒父問道:“不接嗎?”

“不應該啊,真奇怪……”終端手環都是不離身的,沒有道理舒甜聽不到的。

舒琛軟坐在床邊,安靜的望著他們,沒有說話。

但凡和舒甜牽扯到的事情,她都儘量的不摻和。以後兩人注定是敵對的,舒琛軟想從一開始就於她撇清關係。

舒母又發送了兩個視頻請求還是沒有通過,她免不得就有些擔心了,她說道:“該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

“不會吧。”舒父語氣不太肯定,他自己試了試,給舒甜發了視頻請求,可是同樣沒有人接通。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是有些不放心。

舒甜現在還屬於未成年人,他們監護人可以隨時查看孩子的位置。舒父打開界麵,發現地圖上並沒有舒甜的定位。

未成年人是無法對監護人隱藏位置的,除非有什麼屏蔽信號的儀器。

“甜甜一個小孩子哪來的屏蔽儀,難道是……”

舒母的未儘之言,舒父立刻就聽懂了。連舒琛軟也知道,如果不是舒甜在搗什麼鬼,那就是真的遇到事情了。

“這樣,軟軟你在這裡等管家來接你,我和媽媽去處理姐姐的事情。”舒父當機立斷的安排道。

舒琛軟說道:“不用了爸爸,我自己可以回家的。”

“不行,你們一個兩個的都這樣我怎麼能放心。軟軟聽話,讓管家來接。”舒母一口否決了。

舒父也是一樣的態度,他如今也放心不下。

她出了事情,害的爸爸媽媽都很擔心,舒琛軟心裡湧上一層愧疚。

她不再拒絕,答應道:“好。”

舒甜醒來的時候,她的腦袋昏昏沉沉,這是藥劑的後遺症。

她被綁在一把椅子上,繩子係的很緊,舒甜用力掙了掙,發現並沒有什麼用。她打量了著四周,這是一個狹窄的小臥室。

[係統,係統!]舒甜在心裡呼喚了幾聲,係統沒有反應。

該死的,怎麼這個時候去休眠了。

房門被打開,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她衣著十分樸素,卻有張華貴漂亮的臉。哪怕外表落魄,這個女人的舉手投足都流露著一種貴氣。

舒甜沒有見過這個人,她謹慎的問道:“你把我綁到這裡有什麼目的?”

“綁架?”女人在她麵前站定,像是聽到了一個什麼好玩的笑話。

她踱步到舒甜麵前,彎腰湊到舒甜臉旁邊,輕聲道:

“你可能不認識我,我們可是親戚呢。你應該叫我……大伯母呢。”

舒甜一愣,愕然的望著麵前優雅的女人。

對啊,當年大伯母可是一手促成她和舒琛軟抱錯的主角,自己怎麼能把這個人忘了?

但她記得上輩子自己回到舒家時,大伯母已經病逝了。所以哪怕知道誰是罪魁禍首,舒甜也沒有和她有過牽扯。

而如今提前回來了,大伯母還沒有病到那個地步。

病房裡有投影儀,舒琛軟卻沒有什麼心思上網看東西。爸爸媽媽那裡一直沒有傳過來消息,她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十多分鐘後,管家進了病房。

他一身灰色係的西裝,不至於過分的正式,卻很得體。

離舒琛軟三步遠的距離,他溫和的笑道:“軟軟小姐,恭喜出院,我來接您回家了。”

在舒琛軟還未出生的時候,管家機器人就已經在舒家了。這麼些年來,她早就對管家生出了一種類似於家人的親昵。

“好呀,回到家裡能立刻吃到草莓派嗎?”

“當然了,我這就吩咐過去。”

兩人離開之後,有醫院的機器人過來整理房間。

它們的速度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清理完了房間內每個角角落落。

坐在回家的車上,管家收到一則信息。

他瀏覽過後,手輕輕一抬,一條項鏈的影像憑空出現。

“這是什麼?”副駕駛的舒琛軟問道,她饒有興趣的盯著那條項鏈,覺得還挺好看的。

“醫院的人說,這條項鏈是您住院期間出現的。現在他問我們,是不是我們遺漏的。”管家回道。

“是我們的?”這項鏈有點陌生,舒琛軟想了想,道:“就先送到家裡去吧,可能是媽媽落在病房裡的。”

“好的,小姐。”

舒琛軟目光落到那個沙漏形狀的吊墜上幾秒,很快又移開了視線。

不憑借高科技交通工具,毒森林離A城還是有一對距離的。

此時,參加特訓的學生們聚在一起,前方的空地上空是副校長的影像。

特訓小隊的成員得到通知,本次特訓內容至此結束。校方經過多方麵的考慮做出了這個決定,儘管特訓是皇家學院的慣例,可危險未排除,他們也不敢讓這群學生陷入陷境。

學員們不免有些遺憾,但想到能脫離這麼艱苦的環境,便又高興了起來。

“霍易淮,你們當時到底遇到了什麼呀?是什麼變異生物嗎?”薛凡這麼問了一句,剩下的人都悄悄豎起了耳朵。

他們也都好奇發生了什麼,可和霍易淮關係不怎麼樣,就是好奇的抓心撓肺也不好意思問。

比起變異生物,他們更像是陷入了另一個空間。

煙灰色眼眸的少年頓了下,才道:“嗯。”

當時駐地的人為了找他們,都快掘地三尺了都不見蹤影。所以特訓小隊的人都猜測,他們可能不在這附近了。

包括薛凡,都隻當他們是被變異生物抓走了,就愈發感興趣的追問:“那你們是怎麼逃回來的?”

“舒琛軟帶我回來的。”霍易淮一貫的簡言意駭,說完這句便離開了。

霍易淮話音一落,不遠處就響起了議論聲。

“怎麼可能?霍易淮要靠她?”

“不會吧,舒琛軟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

伴隨著彆人不可置信的語氣,霍易淮心裡閃過舒琛軟的模樣。

甜美純淨的麵孔,嬌軟的笑容,她的外表看上去純然就是溫室中的花,禁不得半點風雨。

可就是這麼一個女孩,她受傷了並沒有聲張。在黑暗的洞穴裡,她拖著紅腫可怖的腳踝跟在他身後走了許久……

“沒有她,變異蘑菇那次我們都被淘汰了。”霍易淮沒有什麼情緒起伏的闡述了一件事實,然後便離開了人群。

“他去哪?”薛一鳴看著他的背影,湊到問道。

薛一鳴是挺想和這個據說很厲害的學長交流的,但霍易淮冷的像塊寒冰,他望而生畏,隻能在一旁遠遠的望著。

“不知道。”

“對了表哥,既然特訓都結束了,舒琛軟會回來和我們一起參加慶祝會嗎?”薛一鳴問道。

兩人被發現的那天,他們一同被送去了醫院,但是今天回來的時候隻有霍易淮一個。而且他回毒森林的第一件事,就是參與了駐紮地的隊伍,一起去搜查異象。

最後他們也沒有得到關於這個險情的解釋,隻是提前完成了特訓。開會時副校長也提到了,另一位同學已經脫離危險,安全回到了家中。

“囉嗦,不知道。”薛凡推開湊到麵前的話嘮表弟,去追霍易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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