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突然間,少女打了個小噴嚏,皺了皺鼻子,眼眶有些發紅。
巡視家裡和金雕叫囂的小黑狗抖了抖耳朵,鬼鬼祟祟地湊到門縫旁邊往裡看。金雕抓了把它的毛,見對方一動不動,歪歪頭扇扇翅膀落在狗子背上,也跟著往裡看。
少女捂著唇,又打了一個小噴嚏,眼裡淚花冒了出來。
小黑狗有些煩躁地甩了甩尾巴。
岑秦麵無表情地一個過肩摔,把教官放倒後,敬禮後退入隊,和其他兵一同坐在泥巴地上看其他人打。
下一個是唐臣,他平日裡半天憋不出一個屁話,打人倒是一等一的狠。黃楊看得牙疼,冷不丁聽見坐在身邊的人問:“我記得預防感冒要喝什麼水。”
“生薑水?薑湯?”
岑秦看黃楊:“怎麼做?放生薑就行了?”
黃楊:“啊……”他也不太清楚……
“應該是吧……”
應該?
岑秦皺眉,沒來得及問什麼,已經有人製止嗬斥。
“那邊的兩個!說什麼悄悄話呢!要不要上來說!”
岑秦心想,你讓我上去說我就上去說,豈不是很沒麵子。
心裡這麼想,實則在軍隊裡改了不少習慣的岑少爺還是和苦著臉的黃楊被叫了上去。
另一頭的小黑狗,對著院子裡趴在桌子上睡熟的步東升踹了踹,這樣都踹不醒後沉思兩秒,直奔廚房。
步家的廚房是不上鎖的,家裡步音管糧食,其他人不會多問,真正的大頭都在步音的種田遊戲裡,敢拿出來的就不怕查。加之黑風和金雕都不是二哈的性格,唯一喜歡吃東西的羚羊被關在柴房裡,這就方便了小黑狗此時的潛入。
同他一起進了廚房後,金雕高高飛上橫梁,冷眼看著這隻黑皮畜類跑來跑去找著什麼。
托狗鼻子的福,岑秦很快找到了生薑。唯獨不好的是對太靈敏的嗅覺而言,生薑的味道簡直是災難,尤其是切開後。
“汪嗚汪嗚~”岑秦眼淚都流出來了。
步音的耳尖一動。她停了筆,吹了吹,凝神檢查一遍後裝入信封內。
步音收拾好東西,起身走向細微狗叫聲傳來的方向。途中經過要從桌子上掉到地上的步東升,她揉揉眉心,給對方披了薄被子。
步音沒想到會看見自己寵愛的小狗努力煮東西的樣子,她瞧著開始冒熱氣的水,把狗崽抱起來,摟著顛了顛,眉眼帶笑:“弄給我的呀?”
岑秦縮了縮,沒像以往一樣第一時間邀寵。
步音敏銳地抓住他往肚子下藏的爪子,看見上麵被火星燒掉的毛毛,垂下眸,低下頭親了親那地方,眸子裡又是寵溺又是心疼:“可真是我的小乖乖。”
她似乎歎了口氣,芬芳的香吸入鼻中,如同細膩指尖在喉嚨鎖骨間緩緩撫摸,岑秦的喉結動了動,沉著臉,不自覺帶了幾分忍耐之色。
教官以為他是不服,又加了五圈罰跑。
汗順著蜜色的肌肉曲線下滑,岑秦緩緩吐出一口氣,漸漸褪去青澀的麵容無一絲辯駁:“收到,長官。”
步音喝了包含愛寵心意的薑茶,微笑著咽下去,收拾廚房捯飭午飯。
步東升揉著眼睛打著哈欠進來,一屁股坐在小凳子上,往灶裡頭加柴火:“姐,中午吃什麼啊?”
正比拚搬柴搶位置的黑狗和金雕默不作聲都放下東西,一動不動盯著搶了它們“工作”的某人。
“紅燒鯉魚、醬排骨和小白菜。”
“嘿嘿,今天吃這麼好啊!”
步音將生排骨和半條魚給了金雕,沒加醬的排骨分入黑風的碗裡,她瞟了眼臉上睡出印子來的步東升:“吃飽點,上午沒折騰完的田下午是要補上的。”
步東升一僵,垮了肩膀:“哦……”
“好了,將這些送去隔壁。”步音給了他兩碗魚,打發他出去。
沒過一會兒步東升就回來了,手裡還剩一份,他抓抓後腦勺,手心裡四顆糖:“新搬來的那些爺爺奶奶們說牙口不好吃不了這個,不過一個看門的給了我四個糖。”
“不收便算了。”
步東升神神秘秘湊過去,壓低聲音:“姐啊,我總覺得隔壁得有大來頭!看門的都像是特種兵!”說完步東升才反應過來,步音可能不知道什麼叫特種兵,這個稱呼現在好像還沒有。
步音聽懂了,她沉默一會兒,用看小傻子的眼神關懷著自己的弟弟。岑秦附身的狗崽已經不客氣地嘲笑起來。
小傻子誒,那些就是兵啊!
就算他們便服,那也是打算瞞著外頭人,從來沒想著能瞞過桂花村的人嘞!
用步寒末來說,她斷定現在的桂花村比起都城還要“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