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2 / 2)

年秋雀:“啊……”可以說是十分失望。

少女麵無表情地指著鬆樹方向警告:“去找資源,再吵就扔了你。”

年秋雀乖乖走到幾顆鬆木前,回頭確定步音聽不見後,才噗嗤笑了出來。有一瞬間她當然是很生氣的,但是很快意識到步音並不是那種人。

冰涼透骨的微風吹拂,心情明媚的女人收了收神色,小心沿著樹木搜索起來。

……

步音找到了第二個補給箱,和第一個一樣,在新雪的下方。

少女眼中,層次分明的雪大大咧咧地告訴路過的所有人:這裡有東西啊!這下麵有東西啊!快來挖啊!!

這個補給箱比第一個小很多,這一次步音是抱著開的,箱子閃爍過後不情不願地留在了她懷中。

開出的有三張卡片。

【普通火柴一盒】

【普通釣竿,餌食×10】

【區域聯絡器×4】

嗯,都挺好的。

步音十分知足,淡定都暫時收入卡包中,抱著個小補給箱,往鬆木那邊走。

年秋雀不僅找到了鬆樹,還瞧見了鬆果和鬆鼠。這裡的鬆鼠特彆凶,貓兒一樣大,警惕得很,察覺到樹下人類的視線呲牙對她凶了幾聲,抱著鬆果咻地鑽入樹間不見蹤影。年秋雀在樹下找了一會兒,都是被吃完的鬆果。

她好像記得這個也可以生火,就收集了一些。至於鬆針,取了一點發現全是凝冰。

她還在鬆林的中央發現了一個不大的冰湖,找到一塊石頭敲了下,冰層裂出一條縫,看起來很脆。年秋雀謹慎記住了湖的位置,以免不小心就掉入冰冷的湖水裡。

明明是看起來比自己小許多的少女,年秋雀離開後才發現,自己對於步音的依賴性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大,在外探索的每一步都在神經緊繃著,絲毫不敢放鬆,猶如驚弓之鳥。

湖邊的鬆樹比外圈的更壯實,在這裡她終於找到了幾個沒有被鬆鼠霍霍的鬆果,相對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裡比彆的地方稍微暖和些。

年秋雀對著凍紅的手心哈氣,去掰一塊琥珀色的鬆脂,這個東西,應該也能生火吧?

窸窸窣窣又慢吞吞的腳步聲直直向她的這個方向走來,年秋雀警惕了一秒後,還沒看見人就奇異地放鬆下來。耳裡是規律的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就像是那個夜晚意識迷糊中聽見的一樣。

是步音來了。

少女走到跟前,瞟了眼她的收獲,遞出一個區域聯絡器,自己拿出一個試了試:“喂,喂。”

年秋雀手忙腳亂學著她打開聯絡器,呲呲響聲後,少女稍稍失真的嗓音從擴音區傳出:“呲——喂,喂。”

“以後如果分開就用這個交流。”

步音將自己找到補給箱的事說了,年秋雀聽見她說有魚竿和魚餌,眼睛一亮,看向冰湖,隻覺得天時地利:“那我們今天紮營湖邊?”

步音沒有第一時間答應,輕易找到了年秋雀敲擊過的湖麵,又抬頭看了看四周:“不,我們不在湖邊紮營。”

周圍的新雪很多,高低不平,掩蓋的形狀是腳印,另外有幾個方向的雪比旁邊薄太多,靠近的冰層也易脆,種種跡象說明有至少四批人在這裡生火停留,也許還嘗試破開冰湖過。她們停留在這裡很容易碰上其他人,白日無所謂,晚上還要防備就太麻煩了。

年秋雀沒問為什麼就應了。

步音說是這樣說,卻憑借湖邊的石頭和拆掉的補給箱木板,做了一把冰製斧頭。

年秋雀已經隻會發出“阿巴阿巴”的聲音了。

想學,可是,她連冰刀都沒完全學會【趴

少女顛了顛冰斧頭,遞給她,找了個沒有人際踏足的方向,路過一顆顆鬆木,打量著。

年秋雀跟著她看,猜出這是要砍木頭了,但是不清楚步音的評判標準,難道是覺得太粗的砍不斷?可是路過瘦一些的也沒見停。

鬆木都很高,低處基本上沒什麼分支,想砍樹枝是不顯示的……

年秋雀胡思亂想著,就見前頭領路的停了。她抬起頭看去,吃驚於這棵鬆樹的高大,吞了口口水,摸了摸斧子柄。砍得斷嗎?不管了,音音說可以就可以!

步音的眼中是絲絲縷縷交雜的信息,她沿著信息找到了樹乾最薄弱處,對著指了指:“上斜30度,砍這裡。”

年秋雀比了比,先看出一條清淺的痕跡,此時冰斧頭和樹乾的接觸麵已經有些融化。

步音麵色不改:“用力,壞了再做,時間長了主人可能就回來了。”

年秋雀沒聽懂“主人”是什麼意思,這棵樹還有主的?但她也用了最大的力氣揮動斧頭,一下子就跨擦砍出了個大裂縫,驚奇地看了眼斧子。

步音笑了下,她心底預測的其實是四十左右的角度,隻告訴年秋雀三十度,用力時她劈砍的角度基本就吻合了預估。

大力劈砍幾下後,步音又讓她換了個位置。

幾次過後,年秋雀自身也察覺了,這個鬆木……好像是空心的?

也不是完全的空心,她似乎聽見了隨著劈砍時的震動,裡麵有什麼“骨碌骨碌”滾落的聲響。

“哢”

最後一聲過後,鬆木下麵被開了個形狀不規則的洞,有人頭那麼大,這塊木頭一掉,裡頭嘩啦啦的一堆堅果鬆仁和一些石頭直接往外掉,被早有預料的步音敞開挎包兜了個滿滿當當,剛好大半袋子。

步音滿意地顛了顛沉甸甸的挎包,把先前拿出來的東西放回最上麵壓住,喊了聲愣在原地鼻頭紅紅的女人:“秋雀,走了。”

年秋雀:“阿巴阿……哦哦!來了!”

她一步三回頭的離開,終究沒忍住好奇:“大佬啊,你是怎麼看出來這棵樹是鬆鼠的儲藏庫的?”怪不得說有“主人”呢!

步音似笑非笑瞥她一眼:“你又想學啦?”

年秋雀估摸了一下,得寸進尺的人隻會惹人生厭,她準備拒絕,就聽見少女慢吞吞地開口:“看樹上的痕跡有鬆鼠的抓痕,樹落下的散雪多的話表明鬆鼠經常光顧這裡,另外空心的樹木和實心的樹木從外殼上也不一樣……沒有很難,你想學,我也可以教你。”

年秋雀搖到一半的頭轉了方向:“好啊好啊!謝謝大佬!”

此刻美滋滋的她全然忘了學習冰刀時的慘痛打擊。

步音看她樂嗬嗬,若有所思地吞下了口裡的話,如果說出來其實她發現過比這一處儲存量更大但是因為計算後的負擔太重就沒去,唔,會哭出來的吧。

步音確實不打算在湖邊紮營,但是她想吃魚了。於是——兩個人住宿的地方在鬆木樹上。

年秋雀戰戰兢兢地抓住垂下來的繩子爬樹,等爬到了位置,步音已經把固定樹屋用的古法榫卯基本完成:“太慢了,下去,背著木頭再爬上來。”

年秋雀苦著臉:“好。”

膽子果然是越練越大的,臨近夜幕之時,她成為了一個冷酷的爬樹達人。

步音的樹屋也建好了。

少女打量了一會兒眼前隻有三個平方的宿舍,蹙著眉歎氣:“時間還是太少了,將就吧。”

年秋雀木著臉想,這還叫將就嗎?她這裡摸摸那裡碰碰,再往裡麵一躺……啊,巴適得很。

因為上方有些危險,在險些一腳踏空後,步音包攬了製造屋子的九成部分,年秋雀負責運送木板、物資和幫著偽裝,最後在下方按照指示換了幾個方位,確定看不出來後衝步音豎起大拇指。

步音甚至還能在做屋子的空暇裡擠出時間做了幾個陷阱。

“防人,也防動物。”步音做屋子時看見竄過的鬆鼠,嗯,爪子和牙縫裡有肉渣。

一夜安眠到淩晨,步音推醒年秋雀,定定看著她:“以後,中間隔著東西睡。”

“啊?為什麼?我睡相不好嗎?”年秋雀疑惑,又有點忐忑。

步音幽幽看她一眼:“原來你自己清楚。”

少女的食指點了點自己的黑眼圈:“看到這是什麼了嗎?你一睡著就把我當洋娃娃……”

年秋雀尷尬地咳了兩聲,明明是抱怨,可對著少女幽怨的小眼神,她莫名覺得可愛極了。壓住自己蠢蠢欲動摸頭的手,心裡不斷告誡自己,千萬彆惹大佬!

有些人看著是軟妹,實則是全能金大腿啊!

兩人早上吃了一小捧堅果和年糕,觀察了四周確定沒有人後,一個個下了樹。

步音“啊秋”打了個噴嚏,眼裡蒙了層水霧,溫度又降了,加上她基本一夜沒睡好,免疫力下降很可能生病。

天色蒙蒙亮時,兩人能隱隱約約看見安全屋的影子了。

【新手福利抽取中——】

【你獲得了[一顆蘋果樹(成熟)]】

步音看了眼卡片,沉吟片刻還是收了起來。蘋果樹出現在冰天雪地裡會凍死的吧。

兩人來到了安全屋附近,人影肉眼可見的變多,步音前頭加上年秋雀攏共也就碰著兩人,這也有她刻意避開人群的因素。

兩個剛到物資所的女孩明裡暗裡被無數人打量,有人的視線從小幅度觀察四周的年秋雀,移到慢條斯理中帶著點可愛地拍去自己頭上肩上落雪的步音身上。

她們都很漂亮,尤其是有著天使般容顏的步音,她的睫毛忽閃忽閃像是燦金色的,暖得人整顆心都軟了。

可同樣的,她們也很健康、乾淨,唯一臟汙地是年秋雀衣服上乾涸發黑的血跡,沒有人認為這是年秋雀自己的。如果是她自己的,怎麼可能還活著?

——這兩個女的不好惹。探究得出此類消息的人都挪開了視線。

暗處的一個穿著皮草大衣、裡頭是西服的男子,眯著眼看了眼乖巧仰著頭和高挑女人說話的女孩,沉默地抽了口煙。

跟著他身後的另一個人試探出聲:“老大,她們也就兩個人,要不要……?”

“要什麼?”男人緩緩吐出煙霧,漫不經心睨了眼出聲的人,扔掉手裡的煙,用皮鞋攆進雪裡,轉身離開。

被他那一眼瞟得心拔涼的人抖了抖:“完了,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一旁的兄弟勾住他脖子:“嘿!我們是光頭那群土匪?就算老大看中了人家姑娘也不能強取豪奪啊!”

“說的也是……唉,都怪我說話不經腦子。”

“唉啥啊唉,放心吧,老大沒那麼小心眼,走走,喝酒去!聽說今天有人開物資開出白酒來了!”

除了權衡過後放棄的人,也有那麼幾個毫無自知之明又陰暗的,跟上了兩人。

年秋雀掌心裡藏著冰刀,被一隻柔弱的手壓住。步音的語氣甜甜的:“大庭廣眾之下殺人不太好,彆人還以為我們是來砸場子的呢!”

於是兩人就在巷子裡黑吃黑,把跟蹤的人反手搶劫了。

“嘶!他**的你們這兩個bia……唔唔!”

年秋雀堵住罵臟話的人的嘴巴,戾氣滿滿地拆了他的四肢,就是動作有些慢。

“你用的力道不對,那樣裝回去後肢體恢複效果沒那麼好的,應該這樣……”步音笑盈盈指導年秋雀練習如何拆卸四肢,仿佛看不見抖得越發厲害的幾個人。

巷子口,剛約好去酒吧的兩人震驚了,沉默了,聽著被堵在喉嚨裡的慘嚎,腳後跟貼著牆就想溜。

步音頭也沒回:“兩位去哪兒呢?”

兩人:“……”

先前向老大試探提議綁人的王貴板著臉,揮揮手:“我們隻是路過,絕對和他們沒有關係!”

所以就放他們走吧!他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差點得罪兩個祖宗!

另一人附和:“對對對!我們就是來喝酒的而已。”

“喝酒?”步音抬起小鼻子閉著眼睛嗅了嗅,空氣中淺淡的酒香被她捕捉。

哪怕知道她的外表隻是欺騙人的,兩人仍舊在心裡狂喊,靠!好萌啊!

好想抱著捏一捏……

一個前凸後翹的身影擋住了他們的視線,年秋雀仗著身高把步音遮得嚴嚴實實,表情冰冷,看他們就像是在看猥瑣的變態:“你們,看、什、麼、呢?”

啊,殺氣騰騰啊完全是。王貴心想。

年秋雀肘部的袖子被扯了下,步音探出一個頭:“讓他們帶我們去酒吧吧,相信應該不會拒絕吧?”

王貴下意識開口:“帶你們去我們有什麼好處嗎?”

說完後他才反應過來,恨不得封住嘴巴。

旁邊的兄弟扶額,乾!這家夥說話又不經大腦了!

步音眨眨眼,還是很溫吞的,看起來一點脾氣都沒有,從自己的斜包裡掏出一小把堅果,雙手捧著,聲音清甜軟糯:“這個可以嗎?”不可以就揍一頓好了。

被萌到的王貴:“可、可以。”

王貴臨走前給同伴使了個眼色,想著女孩們還是太年輕,都沒看見留在地上嗷嗷叫的那些人陰毒的目光,就這樣走了肯定不會放過她們的。

同伴接收到信號,找了個借口打哈哈離開。

年秋雀頻頻回頭,等到了小酒吧門口,王貴和門口的看門人說話時,俯身壓低聲音:“那人是不是回去搬救兵了?”

“不是,是去處理垃圾了而已。”步音回答了一聲,見王貴比了個可以的手勢,帶著年秋雀走了進去。

酒吧裡的人不少,裡麵的溫度比外頭高了至少十度。

步音舒服得探出一口氣,坐在吧台旁邊軟綿綿地靠著年秋雀。年秋雀挺直身體,拒絕了調酒師的詢問。

調酒師遲疑地看向步音,她看起來一點也不適合喝酒:“……要牛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