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好,好……”成吧。
燕刀下了台,沒人看見他拿著《苗疆蠱術》的手背青筋都要爆起,沉默著都不敢往步音那兒看。
第二個武癡果然是選了一本武林秘籍。
淼蘊上去時腿都是僵直的,哢吧哢吧走著,大腦空空。
他從獎品的頭走到尾,尾走到頭。
盟主都詫異了,想著莫不是想要的東西太多在猶豫?
卻見淼蘊仿佛回了神,忽然轉頭死死盯著燕刀,盯了一會兒,他才竭力轉回頭,沒讓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請求燕刀能不能將《苗疆蠱術》讓給自己。
不行……太顯眼了。
最後淼蘊勉強挑了個有用的東西下台。
他一下台就去找燕刀的影子,回頭一看一時間竟然沒找到人。
燕刀站到了步音身前。
步音看了看他捏得死死的書,又看看那麵具,彎了彎眼睛,笑得明月入懷:“燕公子,不會想要反悔吧?”
“不。”男人硬邦邦地吐出一個字,又是沉默,在少女意味不明的笑容擴大前,終於加了一句話,“我對這個也很感興趣,能否……明日交給姑娘?”
步音沒有直接答應,胡蘿卜吊在眼前總讓人不怎麼愉快:“明日給的話,要扣錢哦。”
燕刀無所謂,他故作猶豫了一會兒,回答:“其實我對於姑娘這麼想得到這本書,才有些好奇,姑娘不必擔心,在下沒想毀約,銀子……便扣去五百兩吧。”
“那好吧。”步音妥協地歎了口氣。
“多謝。”燕刀亦是鬆了口氣。
等他走了,步音敲敲桌麵,瑰麗如星海沉浮的眸子裡變換情緒。五百兩,不是個小數目,燕刀真的如他所說一般,隻是臨時起意嗎?
步音直覺對方有事隱瞞,但是沒有感知到威脅,索性也不差這一日。看在燕刀身形和刀法都有些阿厭的影子份上,她的容忍度很寬。
燕刀心裡很急迫,他回到房間,還沒翻開書,就被淼蘊找上了門。
淼蘊當然是要那本書。
燕刀看了看他,淼蘊……這個名字……
燕刀聯想到自己胡謅出的這個名字,手裡摩挲著書皮,旁邊無人,直接開口問道:“苗玉蘊是你什麼人?”
淼蘊臉色掩飾得很快,燕刀仍舊抓住了一瞬間的震驚和戒備。
淼蘊:“苗玉蘊……是誰?”
“你倒也不必裝,我不過是……”
燕刀話音未落,忽而聽見大會擂台那邊傳出巨大的聲響,像是爆|炸和打鬥的聲音。
兩人神情均是一冷,第一時間意識到出了事。
他們都在權衡是解決眼前的事還是趕去幫忙,能看見房簷和樹枝上不斷駕馭輕功往事發地趕的其他江湖人士。
很快,不到三息,第二聲連鎖的巨響傳來。這次的方向是各個住宅處,包括了陳巍奕的地盤。
淼蘊和燕刀擔心人多耳雜,早就離開了住所,找了僻靜地方談話。
淼蘊隻感覺一陣風刮過,眼前的男人瞬息到了十丈開外。
好俊的功夫。
不對,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
淼蘊肅著臉,也飛速朝陳巍奕的落榻處趕去。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牽連範圍這麼大!
要知道,陳巍奕的地盤和武林大會舉辦的地方隔了近半座城!
趕路趕到一半就知曉緣由了。
燕刀看著麵前和江湖人士打鬥的魔教弟子,二話不說直接掃開。
普通百姓早就躲在家裡,沒有敢冒頭的。
好在除了打鬥時會毀壞一些物品和建築,魔教弟子和江湖人士的心神都沒放在百姓身上。也不是沒有想抓幾個百姓當人質的。
這個時候,大街上突然多了第三方人士——官兵。
列隊整齊的官兵管你是江湖正派人士還是邪派人士,誰敢動百姓,槍鋒就對準誰。
魔教弟子和江湖少俠起初都不當回事,等到官兵們奮不顧身地阻攔,終於意識到這些往日躲著走的官兵這次吃了熊心豹子膽,來真的!
城裡的箭塔再也不是擺設,裡頭站著以一當百的射箭高手,加上越來越多的虎視眈眈的官兵,總覺得這一次不是正邪江湖的紛爭,而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場麵。
魔教弟子/江湖少俠:“……”
這不對啊,官兵怎麼一副早就知道要出事的樣子!
燕刀對此隱隱有幾分猜測,當今早就不滿江湖人士不服管教肆意打殺的情形。也許這一次是收到什麼消息,將計就計。
各種思量和計謀隻在他腦中停留了不到半秒,全心全意都被“找到步音”四個字占據。
找到步音。
他記得自己和她分彆時步音還在住所。
燕刀不敢想,也不願去想。
把礙事擋路的魔教人踢到一邊半死不活,沒看烈火燎天的院子,運起內力包裹全身抵擋火焰,徑自衝入。
火舌不斷舔舐消耗他的內力。
男人在火海裡找了一圈又一圈,哪怕房內沒有,也不敢就斷定人沒事便出去,愣是憑著卓越輕功和火比速度,在房梁倒塌的前一刻,從火海中出來。
他的衣角被燒黑了一小塊。
淼蘊先在路上碰到了其他弟兄,得知陳巍奕沒事,幫著和魔教人對線,晚了一腳才來的這裡。
燕刀聲音沉沉,手裡捏著一塊碎瓷和簪子。碎瓷是灰轂裝土的盆,簪子是步音今日插在頭上的發簪。
他攔住了要往裡衝的陳大俠:“裡麵沒有人死,但是也沒有一個人。”
眼睛發紅的陳巍奕穩了穩,聲音隱含怒火:“這群龜兒子!就是掐著點來的!”
最後統計得知,幾乎所有能被抓的江湖人士和相關人士都被魔教抓走了,還不知道帶到哪兒去了。
擂台和住所的爆|炸,是為了引起慌亂,拖後他們發現人被抓走的時間。
盟主這次在和魔教護法的交手裡受了傷,魔教早就派人潛伏下來,在酒水裡下了藥。陳巍奕那是想到家裡的三個女孩子聞到酒氣皺眉的樣子,才用各種原因推脫了,反而成了武功強身份高的人裡唯一沒受傷的。
陳巍奕還沒來得及審問抓住的魔教弟子,那些人紛紛自儘,忠心得很。
這個消息,讓氣氛愈發冷凝。
所有人都知道,能做到這一步,魔教所圖不小。
“可惡!”有人猛地錘桌子,“本還以為,這次就是和以往一樣,打打就過去了。”
其他人沒吭聲。
魔教和正道人士之間的關係很奇怪,總之每次武林大會魔教都會派人搗亂,有時候魔教教主都出來了,也絕不是如今這樣把後路斷絕,綁了一大群的人質!
“其實,還有一個地方的魔教弟子活著。”
“哪裡!”
“呃……官府。”
官兵關了一批試圖威脅百姓的魔教弟子和一批覺得百姓傷不傷都無所謂的江湖人士。
官府對於魔教弟子可能會自殘自儘的防備比他們多多了,抓到之後就直接卸掉下巴,彆說脖子四肢,五根指頭都鎖住,還被喂軟筋散,比魔教還凶神惡煞。
殺雞儆猴,其他武林人士打架都不敢太放肆了。
“……這……”
其他人都去瞄目前最大的頭頭陳巍奕。
陳大俠自家就有個做官的親弟,當然不排斥和官府交涉。
他當即派人去請城裡最大的官。
大官沒什麼架子,很快就來了,他也是有苦難言,也需要陳巍奕這邊的幫助。
因為……禦使大人不見了!
一切都計劃得好好的!
可禦使大人突然就不見了!
大官想到可能被魔教綁走的禦使,眼前一黑,堅強著沒有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