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2 / 2)

六零年代之悍夫 冉玨兒 11501 字 4個月前

丁老二似乎被嚇住了,動著嘴唇想說什麼,卻沒有擠出聲。

“憑什麼賠?”秦誌峰突然大嗬,他往兩個年輕人這邊衝了衝,那架勢像是要給他們一下,徐進山和呂廠長都在呢,能讓他為所欲為,趕緊上前攔住。

“你們兩個小憋犢子,就是卯著勁兒的跟我作對,這對你們有什麼好處?這車它就是劫子劫車的時候撞壞的,我說他是他就是。”秦誌峰眼睛瞪大,看著有些駭人。態度和表情極度囂張,卻突然一下子泄氣,坐回椅子養神去了。

沈衛民皺眉,昨晚上喝的酒醉到了現在?宿醉的滋味不好受,會影響第二天開車狀態,開車這工作一不留神就可能發生重大事故,那是誰都不願意看見的結果,所以車隊一般都規定提前一天禁酒。

秦誌峰昨天確實醉的不省人事,但這態度,“秦哥,不能是看著我和新華回不來,你先在路上喝酒慶祝了一番吧?”

沈衛民帶著淡笑,聲音卻是冷的。要真是這樣,那秦誌峰還真不是個人。

呂廠長和徐進山第一反應是不可能,秦誌峰身上確實有酒味,但是一開始他就承認自己昨天晚上喝了酒,他們也就沒有多想。現在再看,秦誌峰到了辦公室之後,似乎是有些不正常。

呂廠長怒急,他指著丁老二,“你來說,有這事兒嗎?但凡說假話,我立刻把你開除出廠。”

“廠長,”丁老二嚇了一跳,他可不能沒有工作,不然那一切都全完了。

“……晌午吃飯的時候,他把他堂姐夫送給他的酒給喝了。”

“車是之後撞壞的?你開的還是秦誌峰開的?”呂廠長厲聲問道。

“不是我,不是我。”丁老二連連擺手。

“你個孬種,就不能大點膽子,人家一嚇唬,你就啞巴到現在?”徐進山看的鬨心。一個車隊裡誰不知道誰,丁老二開車一把好手,就是膽子小,一嚇唬他整個人就縮起來了,話都說不囫圇。還不能硬逼,以前也有過被逼昏過去的經曆,那場麵真挺嚇人。

呂廠長緊皺著眉頭,這整件事情其實並沒有什麼好辯論的,從接到齊廠長的電話,他心裡就有數。陪秦誌峰在這坐這麼久,不過是想聽對方認錯道歉,並承擔起該承擔的責任。

那樣的話,他興許還能保他一保。秦誌峰再混賬也是廠裡的老人兒了,這些年為了縣城機械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情況逐漸好轉了,他想拉扯著大家一起走。無奈,看不清局勢的人永遠都看不清局勢,他們在這枯坐倆鐘頭,人家一直耿著脖子,不低頭。

本來,呂廠長隻是無奈,現在就剩憤怒了。頭天晚上喝酒和半路喝酒可不能當成等量級,後者是明晃晃不把廠裡財產利益放在心上,這樣的人早晚成廠子的蛀蟲,留不得的。

要是因為不可抗力造成的損失,廠裡直接掏錢。要是個人原因,廠裡也能先行墊付,然後每月從工人工資裡扣除一部分就行。呂廠長以為再不濟此次也得是因為極度恐懼之下,司機操作不當才造成的事故,卻萬萬沒想到是這種惡意原因。

“你們都好樣的!”呂廠長冷笑,廠裡的集體利益永遠都是第一位的,他看向徐進山,“……你這個隊長可是管理不力。”

“是,事了我向你負荊請罪去。”徐進山苦笑。

呂廠長擺手,“先不說這個了。明天你看著卸車,好好盤點盤點損失,把名目一一列舉出來,向秦誌峰索賠。要是他不認,直接報公安。”

“他們是廠裡的老員工了,這部分……”

“老員工怎麼了,很快就不

是了!”呂廠長冷哼,“今兒彆讓他們回去了,省的節外生枝,讓保衛科的來看著點。記得給他們家送個口信。”

徐進山訕笑,恐怕不用送口信,兩家都能知道。這倆家裡都不是人緣好的,但今兒廠長把他們留下不是秘密,大半個廠子都知道,那麼多人總有一兩個是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嗯,我去辦。”

呂廠長說完這話,轉身看向沈衛民和徐新華,“你們兩個小同誌先回去休息吧,今天累了一天了。”說著先一步出了辦公室。

沈衛民和徐新華就等著這個話了,要是秦誌鋒還清醒著,他們在這還能好好爭論爭論,不過現在根本是事實勝於雄辯。

徐新華麻利的應了是,扯著沈衛民就往外走,根本不管他爹還在後頭。

“臭小子,明天記得早點來上班。”徐進山決定今兒住廠裡,免得夜裡出事。

“知道了。”離老遠傳來徐新華的應答聲。

沈衛民本身少有在朋友家留宿的經曆,原主就不一樣了,記憶裡有不少時候他都住在沈秀家。不過自個兒親姐和剛認識幾天的朋友到底還不一樣,得更客氣些。

一路上,徐新華對沈衛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彆管他們就行”。

沈為民本來還不懂這句話什麼意思,但是從進了徐新華的家門,他就很快就理解了。徐新華住在機械廠家屬院的二樓,這棟樓一共就四層,還是建機械廠建廠之初建的,也隻有資曆最老的那一批工人分到了房,後麵幾年進廠的工人都沒有這個福利。

這和省機械廠的情況一樣,稍晚一點進廠的隻能申請宿舍,普工可能還要幾人混住。

給他們開門的是徐新華的母親。徐母稍胖,齊耳下短發,讓她的臉看起來更圓,聽說沈衛民是徐新華的搭檔,笑容更真誠了三分,看著是個和藹可親的長輩。

很快,沈衛民就收回了這句話,徐母跟他聊天那是恨不得把他八輩子祖宗的名諱都扒拉出來才甘願。沈為民覺得自己已經很能應付長輩們了,現在卻有些招架不住

“媽

,你先給我們準備點吃的,我和為民都餓的不行了。”徐新華打斷徐母。

“好,好。”徐母應聲出去了。

徐母一走,沈衛民就像被掏空般,整個失去了靈魂。看得徐新華在一旁“嘿嘿”直笑。

沈衛民和徐新華吃飯的時候,徐家不斷有人進來,大大小小得有一二十口子。穿著乾淨體麵,看著都是講究人。

不過說話辦事都不咋體麵就是了。……這是彆人家的私事,沈衛民不予置評。

飯後,兩人拿著乾淨衣裳去澡堂。看到沈衛民從挎包(實則從空間裡)裡掏出換洗衣裳,徐新華驚奇的不行,“你這個挎包咋跟百寶箱似的,什麼都能裝。”明明看著也不咋大。

沈衛民隻能打哈哈:“夏□□裳不占地方。”

徐新華本就是隨口一說,並沒有往下追問,去澡堂的路上,徐新華吐槽起他家親戚。

“天天都整這麼一出,說跑慢點都生怕自己吃虧,一到飯點兒都往家裡擠,現在他們自己家都不開火了,關鍵是吃飽喝足走了,還不落我媽好。我仨哥窩囊,看見媳婦跟小雞崽看見老鷹似的,屁都不敢放一個。上次來我家吃飯,讓我把桌給掀了,到現在大的小的在我麵前都還收斂著呢。”

怪不得呢,幾個還不會隱藏情緒的小孩,寧可到他這個陌生人身邊都不圍徐新華這個親叔叔。

“這也就算了,你知道最可氣的是什麼嗎?嫁到我家裡的這一個個囂張得跟什麼似的,吃飽喝足還時不時往自己小家巴拉點。就我姐嫁到人家家裡,那是洗衣做飯、掙錢養家全包,就這樣還不得婆婆喜歡,時不時就被拎出來嘲諷一番,日子過得跟泡苦水裡似的。偏還聽不進人話,弄得跟我們要害她似的。”

說起這個徐新華就氣的不行,人跟人的命運怎麼差那麼多呢,他爹媽顧不了自己親生閨女,卻得養著兒媳婦孫子,這是什麼道理?

沈衛民隻是聽著,並不發表意見。

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可不是嗎?徐進山是機械廠運輸隊的隊長,工齡高,工資在廠裡也是數

一數二的。底下三個兒子都是正式工不說,還都在縣城有住處,這一家的生活水平在整個縣城可不多見,畢竟縣城裡多的是第三代都要結婚了還窩居在兩間房裡的家庭。但又怎麼樣,徐家不還是一地雞毛……

徐新華也沒想從沈衛民那得到什麼開解。青年人最是性情,倆人有了共同經曆,一起遭遇不幸,自然而然就走得近了。徐新華現在真的把沈衛民當成了朋友,才能如此自然吐槽起親哥親姐。

現在是夏天,澡堂的人卻不算少。忙活一天,多的是人過來泡澡解乏,權當個消遣。不然夏天天這麼長乾啥去啊?總不能每天關燈造孩子,再生下去,他老子得累死了。

當然最最重要的原因是,各工廠每個月都會給正式工發澡票,澡票過期就作廢了,那哪能舍得不用?

兩人找了個人少的池子跳進去,再出來臉頰通紅。泡得很爽快,一整天累計的疲勞都抽走了似的。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倆人是被徐母喚醒的。

早餐是豆漿油條,吃過飯,兩人一同去機械廠。

到樓下,徐新華迎著太陽伸了個懶腰,“到現在我才覺得自己還活著,昨天真的累很了。”

誰說不是呢?沈衛民拍了拍還有些發酸的胳膊,他還缺乏點鍛煉。

倆小年青飽睡一夜,今天就差不多恢複了,到工廠的時候精神飽滿。進辦公室卻是被徐進山的狀態嚇了一跳,隻見他臉色暗淡,眼下一片青黑,比昨天看著生生老了好幾歲。

“爹,你這是咋了?”徐新華把飯盒遞過去。機械廠食堂早上也開,不過徐進山最好他們街頭老槐樹下的豆漿油條,隻要有時間就會去吃。今天徐母起了個大早去排隊,買給老兒子和他朋友嘗嘗,當然也不忘自家男人這一份。

徐進山接過兒子手裡的飯盒,“先讓我緩緩。”

真是操蛋!秦誌峰不是個東西,自私自利還心狠,他媳婦更難辦。昨天知道秦誌峰被留在機械廠,她喊了幾個娘家人半夜就殺了過來,要不是保衛科的老劉,他得被那幾個老娘們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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