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1 / 2)

六零年代之悍夫 冉玨兒 10597 字 4個月前

沈衛民坐上了去縣城的公共汽車,他手裡還握著倆雞蛋。昨天是六月二十八,他的生日。不過當時那樣的情況,混亂之中,大家誰還記得這些小事?連他自己都忘的乾二淨。

倒是大姐還記得。

靠!今年他還真的過了個不樣的生日,恐怕輩子都忘不了了。

說起六月二十八,這日好像有特殊的含義,首先是他的生日,他娘的受難日,現在是知道他兄長犧牲的悲傷日子,他好像還在其他的地方看見過這個日期。

沈衛民皺皺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路到機械廠,和李師傅打了招呼從車上下來,正好看到徐新華。

大概沈衛民現在的狀態確實非常糟糕,徐新華眼就看出了他與平常的不同。

“兄弟,你怎麼了?”徐新華摟上沈衛民的脖子。

“彆提了,”沈衛民啞聲說道,大哥犧牲的事情絕對不是他和朋友的談資,他也沒有往自己傷口上撒鹽的習慣,隻說家裡出了點事情。

沈衛民這狀態,和說話就不自主流出的沙啞嗓音,很自然讓人想到不好的方麵,徐新華當然不再繼續問。

“這兩天城裡發生了不少事。先是白樂和馬芳芳的事傳的人儘皆知,說的那叫個有鼻子有眼。其實本來大家也都知道,隻是這次連長輩們都開始關注了,唐曉他爹親自放出話來要是白樂依然故我,這門親事就做不得數了。”徐新華說起最近發生的趣事,因為他和沈衛民的交際圈彼此不相重合,正好這三人都是沈衛民都算勉強認識,也不算是聽天書。

“奧,”沈衛民興致缺缺,什麼白樂、馬芳芳和唐曉,他除了知道名字,知道長相,其他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白樂家最難纏的就是他父母,知道這事後就跟瘋了樣,先去唐曉家裡大鬨通,說唐曉她爸忘恩負義,這那扯了好些,聲音之大,隔兩棟樓都能聽見。又去馬芳芳家大鬨,點都不顧及鄰居的麵子,說出的話簡直是侮辱人,馬芳芳他爸媽受不住

,差點背過氣去。

這還不算完,馬芳芳回到家知道這事,覺得丟人,爬上了紡織廠家屬院的頂樓,揚言要跳樓,整棟樓都著急忙慌去救人。結果她最後自己害怕沒敢跳,卻差點把個好心去救她的大哥推下樓。雖然最後都有驚無險,但是未來好陣她都得被整個紡織廠指指點點了。”徐新華不勝唏噓,自己作死不要緊,禍害人就不對了。

但是這還不算完。

就在三家鬨得雞犬不寧的時候,白樂竟然出現在馬芳芳家裡,打水送飯,副我很深情的樣子。有那好事兒的紡織廠工人見了就問他“樂樂,你這算怎麼回事?馬芳芳是你誰呀?你對她這麼好?”

“馬芳芳是我鄰居妹妹我照顧照顧她怎麼了?她現在這麼可憐,被嚇怕了。”要是人家露出鄙夷的表情,末了他還會加句“齷齪的人看什麼都是齷齪的。”

嘔!雖然他們曾經是同學,但是徐新華也為白樂的行為做嘔。也不想想這整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是誰,要是白樂站在他麵前,他定指著對方的鼻子好好罵他頓,就是你白樂,就是因為你的自我,事情才步步走向今天這個局麵,到現在你還沒事人似的當著你的情種,快彆了吧!

不過,想來就算罵也罵不醒,白樂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經此事,兩人在紡織廠是出了名了。現在大家在觀望唐曉的態度,她的態度才決定了這事最後的走向,不過就徐新華看來唐曉這次大概率不會忍氣吞聲。

“這下唐曉該高興了,以前上學的時候她就反抗過。但她爹她娘對白樂天生合眼緣,那是誰說什麼都不聽,這次終於能聽進去話了。”徐新華邊說邊觀察著沈衛民的表情,沒辦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唐曉可說了,要是他把這事成功傳達給沈衛民,就勻給他張自行車票,這年頭誰家能隨便拿出自行車票,也就唐曉這個廠長千金了。

他也不私吞,到時候他就把票轉給自己搭檔,分錢都不讓他搭裡。他可還記著呢,前幾天他搭檔才說過需要張自行車票。

至於為什麼不提前把話說明白?徐新華也說不清楚自己的想法,恐怕他潛意識裡,還是認為沈衛民和唐曉應該少接觸,唐曉那丫頭鬼點子多,沒準自己搭檔就被設計裡了。那怎麼能行?這不是把搭檔推坑裡去了嗎?

隻是,看他搭檔的表情,根本完全沒有聽進去。

沈衛民確實根本沒有把徐新華的話聽進去,他現在心裡堵得慌,有很多事情想去做,也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但他現在還沒能理出個頭緒。自家門前雪都沒有掃乾淨,哪還有其他可聊。不過有件可以確定,也是所有事情的重中之重,那就是——

“新華,我有事想拜托你。”

“啊,和我客氣什麼,有事你說。”徐新華立刻應答。沈衛民的語氣鄭重,表情嚴肅,連帶這他也不自覺也跟著多了三分嚴肅。

“省機械城二隊是明天回去嗎?”省機械城運輸隊二隊是支才成立的隊伍,用的都是年輕人,沒有經驗豐富的老師傅帶隊,所有事都出需要他們自己摸索。為了培養他們的穩定性,省機械廠才決定讓他們跑省城和池縣這條線,暫定是跑到七月中旬。

年輕司機更具活力,不過開車這事不宜太跳脫,所以選拔出的青年性格都是極穩重的。不過再穩重年紀在那擺著,從省城到池縣統共半天的距離,晌午就到的情況有,生生走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也有,上次早上緊急拉沈衛民去修車就是這種情況,但是般都是下午就能趕到。和沈衛民徐新華他們之前的作息差不多,中間休息天,再明兒趕回去。

“你記得沒錯,他們昨天過來的,明天回去。早上我爹說讓我倆開始負責接車呢。”徐新華答道,“話說按照排班,你大外甥這次也過來了,會看著我倆恐怕還會讓請他吃飯。你說個省城小夥,平常想吃什麼省城沒有,偏偏來縣城剝削我倆!”

要是大家都是同事,石相可這個要求是很逾矩的,雖然說大家都混個臉熟,不過關係遠遠沒好到那份上。不過誰讓人家上來就認了自己搭檔當舅舅,這

聲舅舅喊的,那叫個親熱,連他的輩分都拔高了輩。

也虧得石相可不是個讓人討厭的晚輩,所以他提的這些要求,沈衛民和徐新華雖然嘴上埋怨,但都聽進心裡去了,私底下也商量這次過來就請他頓。

徐新華思想跳脫,很多事情聊著聊著他就轉到其他話題上去了,常常讓和他對話的人痛苦不已。沈衛民是鮮少能跟上他思維的人,沈衛民腦子轉的快,不管徐新華說什麼他都能接上兩句,這也是為什麼短短時間內兩人能夠成好朋友的原因之所在。

不過今日沈衛民卻沒有往下接。他算了算日期,摹地露出個笑容,天意如此!

“新華,我有事要拜托你。”沈衛民停下腳步,鄭重的看向沈衛民。

“這話你剛剛已經說過了,有事就說,我們是兄弟嘛。”徐新華豪爽的說道,衛民平常說話很少如此,這是碰到什麼事情了?

沈衛民低聲說了幾句話。

“我當是什麼事呢?這件事好說,不過我得陪你起。”徐新華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不過也不算是完全沒有要求。

“新華,我自己請假就行了。”沈衛民不想耽擱徐新華上工,這運輸隊又不是他們家開的,他們兩個不出車的時候雖然不忙,但是接車,給車做保養,係列瑣事下來也得花費不少時候,生生得占著人。

“我們不請假。和二隊他們換個班唄,咱們現在是有急事,大家肯定都能理解的。”徐新華腦子轉的快。要是讓衛民跟人車去省城,回來的時候不定就換了班人,到時候還得再交涉,誰能保證他們是真心實意的幫忙,萬他搭檔早了晚了出個什麼狀況,沒準就被滯留省城,難道還要擠火車回來?

費時費勁。

所以,還是他開車過去最方便。而且他搭檔現在的狀態根本不適合開車,要是搭彆人車再被嫌棄怎麼辦,這開車不是開玩笑,心裡憋口氣上路最要不得。

沈衛民看徐新華說的認真,且真情實意,就沒有再繼續推辭,“謝謝。”

不管最後成不成,他

都要謝謝徐新華,就為他這份心。

徐新華擺了擺手,“我幫你去和我爹說?”

“不用,我自己和徐隊長說,我還需要廠裡開介紹信,新華你已經幫了我大忙了。”沈衛民連忙擺手。這事說到底是私事,以行公事之名辦私事不好,不過現在沈衛民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這次出車注定要徐新華多費心,對方已經替他分擔了很多了。

申請全過程,比沈衛民想象中的要順利得多。他先去找的徐隊長,說自己有事要去趟省城,想和二隊同誌倒班車能不能成。徐進山問了幾句情況,沈衛民沒有隱瞞,不過說的不多,徐進山二話不說就給蓋了章。

“徐新華性格簡單,還好(hào)說話,雖然有時候讓人惱火,但讓他跟著乾個苦力是不錯的。他曾經連續開車十小時,手還穩當的,這來回路程就交給他個人開,你好好歇歇。”臨了,徐進山叮囑。

沈衛民點頭,“行,隊長的話我記下了。”說完深深鞠了躬出了辦公室。

沈衛民又去找呂廠長,對方也隻詢問了幾句。介紹信蓋章,還給了通行證,也例行安慰了幾句,“這次是例外,重情重義是項好品質,但是不能直活在這個陰影中,等你回廠這件事情就算了了,以後我不希望你以此耽誤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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