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1 / 2)

六零年代之悍夫 冉玨兒 11934 字 4個月前

沈衛民領著倆孩子回到家,吩咐他們去洗臉,回頭就看見他娘正擔憂的看著這邊。

“沒事兒了,娘您不用擔心。”沈衛民溫聲說道。

李招娣不放心的看了眼水缸旁邊,倆小孩正親親熱熱的玩水,這才轉身進了廚屋。

沈衛民走了兩步,坐在堂屋門口矮凳上,笑看倆小孩打打鬨鬨。天空中飄來雲朵,時不時就遮擋住太陽,廚屋升起嫋嫋炊煙,十足溫馨,這就是他的生活,充滿了煙火氣。不過,同時也充滿著未知。

沈衛民瞥了一眼西屋,剛剛他在田裡沒有看見沈宏誌,回來路上聽他娘提了一句,說是對方今兒不舒服,找大隊長請假了。這哪是不舒服,分明是昨天累狠了。

對方既然在家,事情就不好辦了。沈衛民現在急切的想知道對方的底細,究竟是從未來重生而來,還是有另一番奇遇?

沈衛民心裡藏著事,臉上自然而然就變得嚴肅起來。未知意味著危險,和刺激,沈衛民已經過了追求這些的時候,他現在凡事隻求平穩。所以他沒有跟趙琪提這件事,在一切未明朗之前,何必讓對方跟著擔驚受怕。而且如果趙琪就是趙琪,在不知道沈宏誌所做一切的前提下,她還是保持現狀就好。

打草驚蛇,讓敵人惱羞成怒,萬一喪失理智,對周圍無差彆攻擊,沈衛民可就後悔去吧。沈宏誌現在肯定認為自己隱藏的很好,沒有被人發現,那短時間內還是繼續讓他這樣認為吧,他高興,沈衛民他們安全,一舉多得。

午飯後,叔侄三個相親相愛的歇了午覺。起來後沈衛民把兩個小的領到了李長生家,趁著額他在家,他想讓他們提前適應下這樣的日子。

李長生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奈何李家康是個小話嘮。從進了院子,小嘴兒就沒停過。與他相比,葉聰就要沉默許多,不過在毛蛋挺住,或是思緒太快的時候,他總能接過話頭去。

倆小孩不是一個娘,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是相處起來和親兄弟是沒差了。

“長生爺爺,這是些什麼呀?”李家康站在

藥田旁邊好奇的問道。

“薄荷。”李長生簡言意賅。

“哇!”

沈衛民聽見他大侄子誇張的驚呼,翻了個白眼。他懷疑毛蛋崽根本不知道薄荷是什麼,不過是一進門就被大生叔給折服了。滿院子的中草藥看起來確實非常壯觀,但也不值當進門就如此諂媚的扒拉在旁邊,傻乎乎的誇獎吧。

李長生對兩個孩子倒很有耐心,陪他們在藥田旁解釋這是什麼,那是什麼。

沈衛民窩進屋簷下的靠背椅,聽著不斷傳來的“哇”“哇”的驚呼。“長生爺爺,你真厲害!”這麼大會兒,這句話沈衛民也已經聽了不下四五遍。

沈衛民突然忍俊不禁,有這麼兩個會說話能耍寶的侄子,可真是……

仨人在李長生家裡待了整整一下午!傍晚時候,沈衛民才領著倆小孩回家。

“我已經和你們長生爺爺說好了,以後你們兩個就要跟著他讀書認字了。”沈衛民說道。

“好~”

不排斥就好,沈衛民稍稍放下了心。“一定聽話,不然長生爺爺可是會凶人的哦。”沈衛民嚇唬他們。

“才不是,長生爺爺才不會。”

呦嗬,這就護上了?

回到家門口,遇到了正出門的沈宏誌,沈衛民和他打招呼。沈宏誌點點頭,走遠了。

以前沒有注意到他的時候,沈衛民隻覺得沈宏誌性子有些獨,孤傲。現在用心仔細觀察之下,就發現他看人之時眼神下睨,那是一種明顯把置身度外,以第三者角度瞧人看事的視線。

所以他大毛侄子身體裡的這個靈魂到底來自何方?

“大堂哥瞧著有些嚇人。”李家康看人走遠了,小聲嘟囔。

旁邊的葉聰跟著點頭。

“以後離他遠點。小孩子出去,身邊一定要跟著大人,我,你爺奶,或者大生爺爺,其他人就算說的再好聽,給糖吃,你們也不能跟著走。”沈衛民趁機囑咐。

李家康一臉“小叔,你怎麼又來了”表情,旁邊的葉聰倒是認真的點點頭。

“李家康!”沈衛民喚了一聲。

“知道了

。”說完拉著葉聰“蹬蹬蹬”跑進大門,和正要出門的沈二毛撞了個正著。

“進個門跑這麼快乾嘛?這麼著急趕著去投胎呀?”沈二毛張嘴說出的話,和平常楊小青教訓他們的語氣一模一樣,果然父母對孩子的影響是深遠的,也怨不得孟母要三遷。

“我不著急去投胎。”李家康皺眉,小嘴叭叭叭,“而且,你也撞到我倆了,小聰還差點摔倒呢,我們什麼都沒說,反倒是你惡人先告狀。這麼大孩子在了,也不知羞。”

“你說話咋不講理呢?”

這話從沈二毛嘴裡說出來,就……很玄幻。沈衛民沒理他們三個的官司,徑直走進家門。仨孩子吵吵鬨鬨,也就散了。

第二天就是沈衛民訂婚的日子,這一天和任何時候沒有什麼不同。早上,沈爹領著兩個小的去散步。沈衛民則去沈大伯家搬桌椅。要說有什麼意外,沈衛民剛出門就看到了沈強。

沈衛民記憶中對沈強沒有好印象,不過大多數是道聽途說,原身根本沒有經曆過沈強的不好,所以從原主那來寄來的記憶,沈衛民的認同感是很低的,並沒有真情實感。這大概也是他大膽的把李家康交給沈強照顧的原因。

“強子哥,這麼早就過來了?現在就來吃飯,可還得等好一會兒。”昨天他隨口說讓沈強今兒來吃飯,雖然沒想到他真的會來,不過人真的來了,沈衛民也不覺得有什麼。頂多說明沈強是一個不知道客氣為何物的人,比起耍心眼子,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我……我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幫忙的,我奶說我們算是本家兄弟,你辦大事,我理應當個忙客。”沈強小聲說道,臉上還帶著某種窘迫,很顯然他不喜歡這種客套。

沈衛民看著沈強臉上不自然的笑容,到嘴邊的拒絕又咽了回去,其實他家哪用得著沈強來幫忙。雖然已經分家,但沈大柱沈二柱還是他哥,那些醃臢事不足為外人道,外人眼裡他們依然是一家人,另外還有大伯家的兩個堂兄和舅家的表兄表弟,總之能幫忙的多了去了。

但是沈衛民都用不上,有

他兩個妗子就足夠了。這是訂婚,又不是結婚,頂多擺兩桌,請家裡人一起吃個飯熱鬨熱鬨,商量商量婚事如何如何就得了。沈強不知道,他奶肯定是知道的。沈衛民記憶中沈強的奶奶可是個能人,也是他們家僅有的明白事理之人,是她讓他孫子過來的?

“是啊!你奶說的對。”沈衛民笑著應道,“走吧,現在就跟我去我大伯家搬桌椅,家裡不夠坐。”

沈強愣了愣,他其實並沒有沈衛民想的那樣無知。村裡哪家誰訂婚大辦過,他還能不知道?結婚拿兩個窩頭就能去蹭飯,訂婚大家都恨不得關起門來,省的窮親戚上門討肉吃,丟人現眼。

他奶讓他找個借口過來,沈強還覺得這太傻了,以沈衛民的脾氣肯定痛批他一頓,然後趕他離開,誰知竟然沒有!

沈強愣了會兒,聽到沈三柱在喊他,趕緊小跑著跟上去。來都來了,話是自己說出去的,還能反悔不成。就這一上午,他就好好的跟在沈三柱,順便看看他和他們以前認識的沈三柱到底有什麼不同。

沈強,彆的不說,乾活是一把好手。此人有大把子力氣,身上的肌肉鼓囊囊的,隻要啃埋頭苦乾,看上去很像回事。

就像現在,沈強扛著沈大伯家的飯桌走在前頭,沈衛民搬了四把凳子跟在後頭,這重量可差太多了,但人神清氣爽,沈衛民在後邊直喘粗氣。

“快點跟上!你這也太慢了。”沈強不客氣的衝沈衛民嚷嚷,指著沈三柱乾完活,這太陽都得掉西山上去。

沈衛民擺擺手,粗著嗓子說,“你先家去,回頭再來幫我。”

剩下的凳子,沈衛民決定不搬了。大伯家一家子人呢,總不能都給人拿來,到時候瞅瞅附近鄰居家能不能借到幾把,這從大東頭走到大西頭也太累人了。

沈強回過頭來又接到半路,沈衛民才算是回到家裡了。

看到沈強,李招娣沒表現出什麼異樣,大概是昨日沈強好好照顧了李家康的緣故。還不客氣的指揮他倆:“快去刷盤子,洗碗。”這大都是從村裡各家借

來的,刷洗一遍才好上桌。

兩人毛手毛腳,都不是會乾活的料,不過坐起來還算認真。

“強子叔,你來了。”李家康回到家,一眼就看到了沈強。前天吊河裡處出來的情分,到今天還算穩固。

沈強熱情的應聲,兩人黏在一起說了好一會二話。

因為要準備中午的席麵,大妗子葉淑芬而金子曹蘭一早就過來了,都不是空手來的,以往他們來家裡都要帶上乾糧。這次不是乾糧,是兩床棉布單,這可是稀罕物,供銷社裡價格不低還要布票。

農家一年四季得不了幾張布票,都得攢著給兒子閨女結婚時候用,兩個妗子也算是大手筆了。不過妯娌倆帶來的是曹蘭織的,彆看二妗子咋咋呼呼,不咋會說話,但妥妥的有一技之長。

說起這個來,還有一段故事。像織布,染布這門子手藝,一般都是傳男不傳女,傳媳不傳女,這是自古以來種花家匠人的傳承意識。曹蘭父親是個老頑固,不過她娘是個活絡的,生在動亂,活在亂世,讓她懂得人活著必須有一技之長,有一技之長就有保命的手段,不管到哪兒都餓不死。

兒子她倒不擔心,就是這個閨女被她給寵壞了。這以後受了委屈,他們在時還好,他們不在了,閨女活不活得下去都是問題。越想越心驚,老太太就偷偷把織布的手藝傳給了女兒,就連曹蘭的陪嫁也是織布機。

不過據他娘李招娣說,這織布機就是個擺設,進了李家大門,二妗子就沒織過布。後來才知道二妗子對這門手藝一點興趣都沒有,都是被她娘逼著才學。也就是後來,日子越來越難過,布料難求,她才開始擠出時間織布,給家裡孩子做衣裳什麼的,可是省了不少錢,沈衛民小時候就經常穿她織的布。

“快收起來,彆讓你娘看見,不然一會兒又要刺兒我倆了。”曹蘭把布塞到沈衛民懷裡,讓他趕緊擱屋裡去。

李招娣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麵對娘家兩個弟媳婦,她有說不完的訓誡。稍作的不如意,她就拿出長者的姿態教育她們,她說不讓代禮那就是不能帶,帶了就得挨批。

“好,”沈衛民笑著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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