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2 / 2)

六零年代之悍夫 冉玨兒 10807 字 6個月前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知人知麵不知心。”

“幸虧我們早早知道了他的真麵目,不然還險些被騙過去呢。”

工會裡的工作人員你一嘴,我一嘴說個不停。要說破壞職工家庭和諧關係,就很難不忘歪處想,是個人都不例外。

沈衛民小組裡的三人倒是誰都沒吭聲,跟在沈衛民手底下工作總是少有空閒,就算剛剛被叫走的時候有些詫異,沈衛民還是記著給他們安排好工作之後再離席,現在他

們哪有空閒理會這些八卦。

田桐倒是能一心兩用。不過聽了幾句就沒了意思。沈衛民是什麼樣的人,相處了這麼久,難道還看不出來?那就是一個驕傲到骨子裡的男人,雖然平常表現出來謙虛好說話,卻處處都透著疏離。聰明又強大是這個男人最本質的特征。這樣的人有自己絕對的底線,不該去碰的紅線,他絕對丁點兒不碰。

既然已經有了未婚妻,他就會對她忠誠。亂搞男女關係,破壞職工家庭和諧,如果沈衛民在有這層心思的同時,還能進行如此高強度的工作,那田桐真的要誇獎一下他的精力無限。

瞥了一眼侃侃而談的幾個人,田桐回過頭來看了看手裡這份幾乎是剛整理出來的條例,嗯,還挺有針對性。

沈衛民很快就到了齊廠長的辦公室,看到裡麵的人到時讓他有些意外。

齊廠長,張桂花,王福生都是熟麵孔,還有一男一女兩個生麵孔。

“齊廠長,你叫我。”

齊廠長咳嗽了兩聲,“這個事情嘛,是這樣的——”

沒等齊廠長打完官腔,張桂花就開口了,“楊樹林夫妻倆說,你曾經勸他們離婚,有這回事兒嗎?”

“啊?”沈衛民這才轉頭看向這陌生的一男一女。男的大概乾慣了粗活,皮膚黝黑,身體瘦小,女的則柔柔怯怯,滿麵愁容。

沈衛民的記憶力並不差,不過這段時間他一直忙於工作,休息日也多待在宿舍,幾乎連省機械廠的大門都沒有踏出去過,如果說對方兩人是機械廠的員工?

啊,他想著了。

說著,這已經是上周日發生的事情。沈衛民出去看前廠長從鞋廠廠長手裡搶過來的兩塊,經過省機械廠舊家屬樓,看見一個男人正對一個女□□打腳踢,旁邊還有兩個孩子在歡呼雀躍喊著加油。

在身形和力氣上,男人占有先天條件,利用女性先天不足而加害於她,在沈衛民看來是人渣行為。你既有如此力氣,就該去參軍,把拳頭對向敵人使,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麵向家人,而且還是家中勢弱的那一方。

更甚者,上梁不正下梁歪

。這樣的家庭,這樣的父親,早晚會養出兩個這樣的孩子。看到旁邊兩個男孩的興奮勁兒,沈衛民皺著眉,到底上前攔了一把。

男人雖然表情凶狠,卻是個瘦小無力的,沈衛民本來以為會有一場惡戰,卻沒想到他隻是一隻手,就把對方製止了。對方罵罵咧咧的領著兩個孩子上樓,欺軟怕硬,沈衛民諷刺冷哼。

看人走後,沈衛民這才回頭看向被打的女人,皮膚粗糙,手上帶繭,可見平常是乾慣了活的。在機械廠家屬樓裡,九成都是雙職工家庭,如果奮起反抗未必乾不過上樓的男人。本著人道主義關懷精神,沈衛民多說了幾句,不過沈大妮之後,他就不再隨便給人提意見了,非要說就是心累。

“這位嫂子,你快去去衛生室看看吧。”

“可是我沒錢。”

奧,可是和我有什麼關係?沈衛民轉身要走,卻被拉住了。“同誌,你能不能借我點兒錢?”

萍水相逢,第一次見麵。沈衛民覺得自己剛剛製止住了男人,對她已經是一種幫助。“抱歉,我也沒錢。”沈衛民兩手一攤。

“我的命咋這麼苦呢?為這個家做牛做馬還不受待見,男人不疼,孩子不敬,受傷了。連個去衛生室的錢都沒有。”婦女一臉愁苦語帶哀怨。

“既然過的這麼不如意,就離婚唄。”沈衛民隨口說道。這個世上從來沒有誰離了誰不能活,人有手有腳,還能被幾頓飯困住?樹挪死人挪活,不就是這個道理。

沈衛民的話音剛落,婦女騰的一下就站起來了。

“你這個小同誌,我看你眉清目秀,才和你多的幾句話,你竟然這樣勸我,你安的什麼心?”竟然勸她離婚,這種戳脊梁骨的事情,她咋能乾?

沈衛民眨了眨眼,他能安的什麼心?不過隨即理解,現在的風土民情和後世不大一樣,不管男女,受教育程度極低。人的自立自強和自信都是由內而發的,隻有鍛煉內在,才能百煉成鋼。

種花家的女子解放事業,是一個漫長而曲折的過程,不過前途總是光明的。

說不通就不在多說,沈衛民轉身即走。

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天,他就成惡人了,人還給他告到了廠裡。

“那倒沒有。我隻是看兩口子打架勸和了一句,第一次見麵,我咋能勸人離婚?這不是上趕著找揍嗎?”沈衛民開口。

“你,你明明說過的。”婦女手指顫巍巍指著沈衛民。

“我知道嫂子你被壓迫慣了,想找一個發泄口,不過我好歹幫了你。雖然你朝我伸手借錢要去醫務室,我拒絕了你,可你也不能這樣報複我。”沈衛民麵帶憤慨。

是的。因為他們生活的環境和受教育程度決定了他們現在的思想,沈衛民不能說什麼。但你自甘願墮落,為何還要拉上他人?尋求救人者永遠不如自救,你連自救心思都沒有,卻有著一顆害人之心,這樣的人真的就完全沒救了。

“你你你,雖然是這樣,但是明明勸我離婚的。”

沈衛民勾唇,“那嫂子可能聽錯了,我這人向來不愛管閒事。工會一大攤子事等著我忙活,我實在沒有時間在意其他。”

辦公室裡都沒說話,顯然更相信沈為民的說辭。

“舉報信上隻寫了這事?就這就給我按破壞家庭的罪名?”沈衛民看向王福生。

王福生連連搖頭,可不關他的事。

“既然是誤會,解開就好。楊樹林,你又對媳婦兒動手?等下午去工會一趟,我要當麵對你進行批評教育。”

“副主席,不用了吧?”楊樹林搓著手掌,訕訕笑道。

“下午不到工會,我就到你們產線把你給揪到工會去。”楊樹林喜歡對老婆孩子動手,這在省機械廠不是秘密公會,大家都勸但沒用。楊樹林的媳婦是個綿軟的,這剛挨了打,他們過去說一句楊樹林的不是,人都不願意。被打最嚴重的那一次差點就過去了,人醒來第一句話還是要給楊樹林和幾個孩子準備早飯。

就這樣,他們外人能說什麼?隻能說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楊樹林瞬間臉色蒼白,去工會可不僅隻是接受批評教育,還得按照張桂花說的謄寫工廠矩條例。楊樹林沒上過學,字寫的跟狗爬似的,每次都得劃拉好幾天才能完成任務

“還想去醫院,我看你是沒事乾,閒的撐的慌!”楊樹林扯了下婦女,婦女不可控製的摔了個踉蹌。

辦公室裡的人都皺著眉頭,但是都沒說什麼。

當事人走之後,辦公室裡就剩下齊廠長、張桂花、王福生和沈衛民。

“事情已經整明白了,現在說說接下來該怎麼辦吧。”張桂花率先開口。

“我給衛民同誌道歉,拿到實名舉報信,竟然沒仔細看。”王福生趕緊表示。

沈衛民利落的往旁邊一讓,沒應王福生的鞠躬。

“衛民,你不原諒我?”王福生定定的看著沈衛民。

“怨不得他們把舉報信送給王同誌,你們的性格還真是像啊。做錯了事從不從內部找原因,反而隻想從外部要獲得人的原諒,人要不原諒就是無理取鬨,這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最起碼你也該當著大家夥的麵兒說明理由,然後當麵給我道歉吧。”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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