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 89 章(1 / 2)

六零年代之悍夫 冉玨兒 15026 字 4個月前

運輸隊的氣氛仍舊不大好,昨天盜竊事情到現在還沒有下文。

身為運輸隊的一員,該把運輸隊的事情當成自己的事情。不過這件事情從頭至尾沈衛民都沒有參與,甚至到現在都沒有人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需要注意什麼,他想儘心也沒有機會。

如果這隻是一樁偷竊案件,也不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他最近都可能騰不出空,沈秀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這個做弟弟的就算不騰出十分心思,也得有三分心思要放在姐姐和姐夫身上。

“昨天你幸運,走的早,我們都熬到了晚上十點。”看到沈衛民來上班,老牛苦哈哈的說道。

沈衛民挑眼,對方看上去確實非常疲憊,兩眼的黑眼圈非常嚴重,一看就是沒睡好覺。不過,這話說給他聽,怎麼聽怎麼不得勁兒。

“牛哥可饒過我吧,家裡出了點事,我回到家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個點兒。”沈衛民無奈笑笑。

雙方比誰比誰辛苦嗎?牛同誌住在縣城,距離機械廠多說著一裡地,而他又是公共汽車,又是自行車,回到家少說也得一個多小時。昨天他在嚴家耽擱了會兒,回到家已經九點多。

老牛同誌說的比較誇張,覺得自己等到那會兒非常辛苦,但沈衛民回到家也確實已經很晚了。今天早上他還要比老牛同誌早起個把小時,才能在上班時間前趕到縣城機械廠。

沈衛民比較這些,當然不是認為老牛在運輸隊加班理所應當,畢竟他選擇回家也不是誰逼他的。但是既然沒有廠規明文規定工人需要留下加班,上麵領導也沒有多做要求,加班留下這事情從始至終都是自願。

老牛同誌對運輸隊的感情更深厚,對運輸對有著更強的歸屬感,沈衛民作為同事隻有高興的份。畢竟比起一個毫無責任感的同事,有一個責任感爆棚的同事更讓人安心不是嗎?但是前提是這個同事不要拿自己的標準去要求每一個人。

……就比如現在。

沈衛民本來隻想把這件事情一筆帶過,隻是對麵的老同誌不樂意。“小沈啊,你是因為你自己的私事耽誤了時間,我可是因為廠裡公事才加班加到那個點兒,咱們不可比較,不可比較。”老牛同誌笑嗬嗬的,他的聲音和語氣一直都是非常溫和的。

沈衛民與運輸隊同事來往都不多,他進入運輸隊,就開始和徐新華搭檔出車,平常待在運輸隊也多是兩人一起,他修車的時候徐新華也在旁邊打下手。

在這之前他和其他同事們交流的時間加起來都沒有這幾天長,自然也說不上了解他們中的誰,不過井水不犯河水的,奈何總有人上門說教。

“哦!牛哥這麼辛苦,事情可解決了?希望事情早點被牛哥解決,也省的整日人心惶惶。”沈衛民笑道,說完之後,直接進換衣間換上工服。

沈衛民現在在運輸隊已經儼然是一名修車工了,修車多油汙,穿自己的衣裳霍敗兩次就不能上身了,工服申請下來之前,他確實禍敗了兩身衣裳,怕李招娣同誌知道說他敗家,他都沒敢穿回家。工服厚重不透氣,不過穿的時候有限,沈衛民隻在修車的時候穿。

沈衛民按部就班的做著自己的工作,除他之外,運輸隊其他員工就沒這個定力了。幾個同事昨天下午出去跑短途,今天早上到工廠之後才知道這事,也都非常震驚。

“那輛車放在那裡那麼不顯眼,怎麼就被人注意到了?”

“之前我跟隊長提議,趁早把貨卸到倉庫去,隊長一直沒動作。現在好了,被偷了吧!”

“也不能怨對長,倉庫前段時間爆滿,要不然咱們這幾天能頻繁出車出貨?那不是沒辦法嗎?臨省大雨,已經到造成大麵積災害,現在才剛剛恢複。

昨天上午剛出發了幾輛去臨省的貨車,倉庫才騰出地來,下午準備把貨入庫的時候,不是就出事了嗎?”有人雖然才回來,卻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致來龍去脈,比沈衛民這個一直留在運輸隊的了解的還透徹。

究其原因,毫無疑問是沈衛民的錯。徐新華在的時候還不覺得,沒了徐新華,他在這運輸隊確實吃不開,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特彆交好的人。

“沈衛民,你過來一下。”沈衛民正聽同事們閒聊,就聽見徐進山叫他。

沈衛民應了一聲,走去辦公室。不過他心裡也有嘀咕,徐進山正在和呂廠長談事情,根本沒有理由叫他進去橫插一杠啊。

“廠長,隊長,你們叫我?”世衛民把不解放在了臉上。

“昨天留在運輸隊的正式工沒有幾個,你真沒有看見可疑人物?”問話的是呂廠長。

“廠長,如果我真的看見了什麼人,肯定第一時間就說了。我昨天先去玻璃廠、又去農機廠和紡織廠拜訪幾位哥哥。您二位也知道他們沒有去喝我的喜酒,不過之前卻是送了賀禮給我,我複工總要和他們說一聲。

下午回到工廠上班,這事已經發生了。說句實話,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貨車內容物具體是何物。不管是領導們還是同事來問我話都讓我滿頭霧水。”沈衛民麵帶無奈,他實在想不清楚這件事怎麼就和他扯上關係了,就因為他昨天留在工廠?

呂廠長抬頭看向徐進山,“這個確實,我已經和各廠通過電話了,幾位秘書昨天中午確實見了沈衛民。”

剛剛和各工廠通電話,接電話的就是這幾位秘書,剛開始都以為他找他們廠長。聽說是找他們幾個,還都嚇了一跳,尤其是玻璃廠的小蔡,那個炸炸呼呼啊!

徐進山點頭,他沒有想過沈衛民會在這上麵說謊。沈衛民是個聰明人,假使這件事情是他做的,他肯定也會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所以一般問話根本問不出什麼,隻能找證據。

但現在的情況是,他們沒有證據,各方麵證言證據都無。也是邪了門兒了,他們運輸隊人也不算少,昨天大概是今年以來留隊人數最少的一天,大部分人都出車忙活去了。徐進山也因為要整理各種數據一直待在辦公室裡,中午下班之後還留在運輸隊的幾乎沒有,就是留在運輸隊也是撿個地方午休去了,根本沒聽到動靜。

他們之所以一直叫沈衛民過來,甚至一直若有似無的懷疑和打聽他昨天到底乾嘛去了。當然不是沒有理由的。要不然他怎麼可能抓著自己隊裡的員工不放?要真出了一個“監守自盜”的罪名,他們運輸隊在工廠名聲可就臭了。

主要是一直有人秘密舉報沈衛民可疑。這個舉報到底是私人恩怨打擊報複,還是真知道什麼,他們沒有辦法衡量。呂廠長和徐進山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好辦法,沈衛民太精了,語氣弄其他花裡胡哨,倒不如直接把沈衛民叫來問話。

“你先把手裡的活放放,今天寫一份你昨日的行動路線。寫完之後拿來給我和呂廠長簽字蓋章,下班前貼到公告欄裡,讓大家都看看。”既然有人懷疑沈衛民,他們作為頂頭領導和廠最高領導,當然有義務和大家解釋清楚,也好讓大家知道沈衛民沒有問題。

沈衛民幾乎立刻心領神會,“看來我受不少同事‘羨慕’啊!”竟然把這件事情推到他這邊來,這是跟他有多大仇多大怨。但凡是上麵領導想為難他,或者是不想維護他,他現在可能直接被開除出廠了。

呂廠長看沈衛民麵帶笑意,雖然語氣微冷,表情上卻完全看不出來。“你這個小同誌忒是心思深!”呂廠長低聲嘟噥,這但凡有點脾氣的,要是猜出啥事,誰不得脾氣火爆的罵幾句,偏偏沈衛民這小子就忍住了。

沈衛民不知道呂廠長怎麼想的,就算知道了,也隻會笑笑。這些人嫉妒他,不喜他都不敢表現在明麵上,隻能暗地裡搞些小動作,根本就不能稱為對手,頂多是前進路上不斷使絆子的小人而已。

如此,他根本沒有付出真情實感的必要,吃了讓自己煩惱沒有任何益處。而且他接受挑戰,如果連這一兩個人的存在都接受不了,往後生命中他隻會活的更痛苦。沈同誌就是這麼自信,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想把自己最旺盛的精力放在自己最應該做的事情上,而不是被這些事情所累,拖慢了前進的腳步。

“廠長和隊長的叮囑我知道了,中午下班,我拿著說明到辦公室來。”沈衛民瞥了一眼手表,距離下班還有點時間,他寫完過來蓋章貼到通知欄上,還能給大家看到。

“行。”

這件事情在大家心裡沒有過去,在沈衛民這更沒有過去。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誰對他這麼大意見,竟然想用這事往他身上潑臟水。

沈衛民在辦公室的時候,沒有問呂廠長和徐進山是誰舉報他,一來他們可能也不知道,二來就算知道他們也不會說的。這不僅僅會讓廠裡以後秘密舉報工作的寸步難行,而且還會樹立員工之間的矛盾。

沈衛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沒有做任何對不起運輸隊、對不起機械廠的事情,但是在外人看來,他有嫌疑。這樣的情況下,還真不能立刻否定那些人,說他們是故意為之。也許他們真的是為機械廠好呢,也許真的是想揪出作奸犯科者呢?

中午下班,沈衛民把自己寫的聲明書貼在公告欄裡,然後從機械廠正門出去,直接去了縣醫院。

沈衛民來的非常是時候。

他就站在牆角看他姐和嚴母爭吵。說是吵架,其實是嚴母單方麵碾壓。

嚴母是個非常控製欲的婦女,不管是對於兒子和對於孫子,還是兩個女兒,都是如此。如果沈秀現在是平常的狀態,她倒不至於被嚴母拿捏住。她日常服從嚴母,從不當麵反駁,但是其後會在嚴慶林身上討回來,所以不管她和婆婆發生了多大不愉快,嚴慶林總能在最快的時間裡找到症結,和她解釋,隨她處置。也不會忘記告訴嚴母下次不要這樣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沈爹和沈母兩人說自己有個好女婿,沈衛民也經常說,姐夫不錯;在沈秀的心裡何嘗不是如此。她男人是最好的,雖然不能說完美,卻一直都在健康的發展著。婆媳關係裡,隻要男方做的好,成為連接兩個女人之間的橋梁,婆媳兩個的相處總不會太差。總、

但是現在她們之間沒有嚴慶林,一想到這個,沈秀心裡的苦就禁不住往外溢。剛剛手術門打開,她著急忙慌的迎上去,卻告訴手術還在繼續,隻是那個大夫出來休息而已。

沈秀站在門外,恨不得進門去替慶林承擔一切傷痛。但是不能,被嚴母叫到這邊,沈秀早有準備,嚴母說什麼她都聽著。

“昨天我和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這件事情當初還是你主動和你二姐提的,現在不會要出爾反爾吧?都是一家人,總不能氣性這麼大。之前拒絕你,也是你娘家兄弟看著確實不靠譜。現在她都道歉了,難不成你還想讓你二姐跪地上求你不成?這已經是我第二次和你提了,你要是還不答應,就是看不上我這個做長輩的。”嚴母沒好氣的說道。

沈秀聽嚴母說完,才開口:“您求之事,我實在沒有辦法答應。您也說了,我之前專門請二姐、二姐夫家來和三柱商量此事,誰想臨了臨了二姐出爾反爾,直接把這件事情揭過去了。

那之後這個事情就端了。衛民從哪進貨,跟誰進貨,都和二姐二姐夫沒有任何關係,那是三柱利用自己的人脈辦成的事,我這個做姐姐的也無權乾涉。”其他事都好商量,沾弟弟的事不成就是不成。

“你咋就不知道變通呢,你二姐發達了,對你和家裡三個小子難道沒有好處?你就非得看著你二姐夫被裁員,無家可歸才高興?”嚴母聽見沈秀的話,氣不打一出來。本來因為兒子的事情,從昨天到現在她都沒有合眼,脾氣暴躁實屬正常。現在沈秀又不按她的想法出牌,嚴母一下子被激惱了。

“這話是你說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沈秀低聲說道,如果被嚴愛菊知道他們竟然背後詆毀詛咒她,肯定要大鬨一通。

沈秀現在其實沒有和嚴母吵架爭辯的心思,她心係嚴慶林,現在就想回到手術室門前候著去。就算不能分擔慶林的痛苦,但是能離他近些也好,隻是嚴母並沒有讓開的樣子。

“沈秀,你嫁到我嚴家來可沒吃過委屈。當初你的工作還是老二讓給你的,現在她要你幫這點小忙你都不願意了,你忘恩負義啊。”

沈秀臉色難看,“請您慎言,我可擔不起您這麼高的評價。”

嚴母當然不會就此罷休,雖然她也知道現在說這個有些不合適,但是有什麼辦法呢?手心手背都是肉,兒子躺在病房裡她心痛,但是她能做什麼,隻能把一切都交給大夫。二閨女那邊已經火燒眉毛了,正等著她這邊的信呢。

事雖然棘手,但現在也算找到了解決辦法,隻要沈秀點頭答應幫著說服沈衛民,二女婿就有繼續在玻璃廠待下去的可能。二女婿家裡的情況,嚴母是知道的,如果二女婿被裁員,那一家子就沒有了生活來源,到時候生活各方麵都會一團糟。

“秀啊!你就當可憐可憐我。現在慶林躺在病房裡,不能說話。不然他肯定也會和我做同樣的選擇,那是他親二姐,難道他不希望她好嗎?你身為他的妻子,難道不該為自家男人著想?再說,又影響不了啥,你娘家兄弟擱誰手裡拿活不是拿,都是自家人,難道不應該更放心?”

嚴母說的這些就是當初沈衛民找沈秀牽強搭線的原因。隻不過後來事情走向證明他太天真了,一個毛頭小子什麼都沒乾,就想和一個工廠的銷售主任掛上鉤,彆說人家看不起,現在想想,沈衛民都覺得自己當時想法太單純。

當時,嚴愛菊她男人可沒給他們姐弟任何麵子,直接沒來。

因為這個沈秀幾天幾夜睡不著覺,記憶尤其深刻。

“娘,您不要再說了!這件事情我不會辦,就是慶林醒著他也不會和我提一句。”他們既是夫妻,也是最了解對方的那個人。嚴慶林雖然看著好說話,他也確確實實好說話,對待家人親戚朋友更是如此。所以既然知道她不愛聽,也肯定不會答應,慶林根本不會提起,給她添堵。

沈秀就是這麼自信。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