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 97 章(2 / 2)

六零年代之悍夫 冉玨兒 11279 字 6個月前

“三柱,琪妮兒吃飯了,”窗戶口傳來了李招娣同誌的大嗓門兒,“過會兒還要勞煩你六叔把我們捎到公社,可不能太耽擱人家。”

“知道了。”

他們昨天商量好的,領著兩個小孩去縣醫院看望嚴慶林,沈爹知道之後也決定跟著去看看,後麵夏揚州也說自己要去縣城辦事,這下子好了家裡不留一人。

嗯,或許還是得留的,起碼明麵兒上那名叫“貓貓”的幼虎得留在家裡。

“我出去幫娘的忙。”趙琪站起身來跑出去。

沈衛民跟著起床換衣裳。

“琪妮兒,三柱沒說什麼吧?要是說了你你告訴我,我這就去給你說回來。”李招娣看兒媳婦過來,隨口問了一聲。剛剛她看兩個孫子把幼虎從東屋抱出來,又聽見兒子和兒媳婦的說話聲,就知道壞事了。

不過老兒子既然沒阻止兩個孩子繼續和小動物親近,就知道這一關有驚無險的過了。不過,可彆是把氣撒在兒媳婦身上,這個李招娣可不認同。

“沒有,娘,衛民哥沒阻止家康和小聰,也沒說我。”趙琪趕緊解釋。

“這樣,”老兒子這麼懂事的嗎?還以為他會堅決不讓養呢。

這樣說之前她還覺得讓小夏臨走時,把幼虎送回山裡是好選擇,雖然說前途未卜,但是留在家裡可不是個辦法。

幼虎既然跑到了近山,就隻有兩條路。一是自尋死路,回又回不去,沾染了人的氣息回去也是死。二是和人親近,如果一直親近下去,也不失是一條起生路,起碼有可能活著。

但是如果老兒子堅決反對,那就沒辦法了。他們頂多也隻能養幾天,至於放在村裡彆人家養這事,想都彆想,虎得吃肉,不吃肉的虎那還叫虎嗎?但是這年頭,就連人格幾日吃上口肉都是奢侈,更何況是畜生。

雖然殘忍卻很現實。

如果老兒子能接受的話,是不是可以多養一段時間?起碼等幼虎有了,基本都不練能力在放它離開,那樣它的生存能力就會好很多。

所謂得寸進尺,大抵就是如此。

池山下的人都很了解林子裡植物和動物的習性,自小在沈家溝長大的李招娣當然也不例外。沈家溝自己稱為守山人的後代,尤其老一輩兒,他們守山的觀念穩固,隻要是對池山好的,他們是真心會去做,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到在山沒有對他的子民造成威脅的情況下。

早飯後,一家子坐驢車到公社,這次倒沒有要六叔專門跑一趟,而是到了他的順風車昨天六叔接到大隊任務,今兒要去公社接人,正好把他們一家子捎到公社。不過,比他應該出發的時間早了兩個鐘頭。

也算是幫忙了。所以李招娣今天出門的時候,專門給他帶了幾個白麵肉包子,看他吃的津津有味的。

公共汽車的座位就這麼多,平常也就空一個位置,索性今天有一個人臨時休假,就多出了兩個位置。讓老兩口護著兩個小孩坐下,最後一個則讓給了夏揚州,他大病初愈,還是不要折騰了下。

夏揚州當然不願意,他是軍人,對自己的身體素質向來相信。而且沈衛民和趙琪一個病弱,一個姑娘,他們不做,讓給他算怎麼回事?不過反抗無效,最後還是坐下來。

到縣城的時候,時間其實還早。沈衛民一行人是在南區下的車,走路到76號。李招娣和趙琪要在家裡把帶來的食物溫熱,然後再去縣醫院。

夏揚州估計真有事,就沒跟他們回家。

“這房子是真氣派,我老兒子是真出息。”沈新乾衝沈衛民豎大拇哥,在誇獎兒子這事兒上,他是認真的。雖然之前就聽媳婦兒說了,但想象中的和親眼看到還是不一樣。他這一輩子沒混出什麼樣了,他老兒子可混出來了,做老子的心裡自豪。

沈衛民哭笑不得,“爹,你先歇歇,一會兒跟娘她們去縣醫院看看,回來再接著逛。反正今天晚上要在這住一天,明兒我們才回呢。”沈衛民臨走前還不忘叮囑正在給人參苗苗翻土的沈新乾,老人家真是一點都不得閒,這才多大會兒功夫,手裡就摸上鋤頭了。

“知道了,知道了。等她們弄好後,我就跟去。”沈新乾擺擺手。

“你們兩個也聽話,小叔中午下班陪你們去打電話和寄信。在那之前不準搗亂,到了醫院和姑姑、姑父好好說話,說些好聽的,嗯?”沈衛民看向屋簷底下收拾拚塊的兩個小孩兒,這次他們還專門給程淼和鄧要武寄玩具。

“知道了,知道了。”李家康負責出聲音,葉聰負責擺手,分工明確,配合默契。

如果目的不是為了趕他走,沈衛民肯定要誇一句的。

到了機械廠,沈衛民繼續忙昨天的活兒,徐進山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從沈衛民身邊經過的時候,衝他點點頭,根本顧不上說話,可能也不願意說話。

昨天他們從向暖那套出了這麼多話,這件事本是沈衛民提議的,本以為他會很有很多話要說,沒想到他拍拍屁股就走,根本不管後續如何。這可以理解為沈衛民根本不在乎這件事會發展成什麼樣,也可以理解為他沒有責任心。

總而言之,沈衛民這事兒做的讓徐進山有些看不上。

沈衛民才不管他怎麼想。

這兩天他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或許該動一動。之前他要留在機械廠運輸隊是因為工作環境相對單一,算是輕鬆。而且在這個交通並不發達的時候,他通過運輸隊能接觸外邊,以一種合理的方式。

但是現在看來,他或許該尋找另外的出路。當一個領導私心過重,並且特彆在意一個員工的時候,那個員工的生活就不好過了。

“衛民。”徐新華走過來,親親熱熱的摟著沈衛民,“我去省城見著石相可了,他現在開始跑省城和外省那邊線兒了,第一趟出去差點沒出亂子。”

沈衛民沒吃驚,差點出亂子就是沒出亂子,不過還是配合的問道,“怎麼了?”

“碰上攔路的了,我們那時候碰到的是假的,他們這次碰到的可是拿著真家夥兒的。”徐新華說著,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都是同行,每次聽說這樣的事情,總是要為自己的小命默哀三分鐘。

沈衛民皺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漢北省和其他各省不是有山就是環水,省與省交界處山民又最是貧苦。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句話可不是白說的。

“人沒事就好了。”碰上這樣的事,除了自認倒黴,還能怎麼樣?

“不過我瞧著他似乎不想再乾下去了。我來時,他還跟我提要在廠裡弄一輛車來投奔你。”徐新華笑著說道,以一種滄桑的語氣,顯然非常不看好石相可。雖然年紀相差不大,但是他包括沈衛民都是拿石相可當弟弟看的。

沈衛民挑眉,“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省機械廠有些即將要退伍的貨車,可以有下邊工廠或者是兄弟工廠購置,你知道的,咱們機械廠運輸東西噸位大,對車輛有一定的損耗。如果這車貨物換到織廠,再用個幾年肯定不成問題。”

沈衛民了然,如今種花家物資不足。就算是機械廠和鋼鐵廠,管理不那麼嚴格的,用,耗損車輛也在所難免。雖然說有出事的風險,但這年頭物資比人命重要。

縣城機械廠不就是例子,用的多是省機械廠淘汰下來的貨車,這也是為什麼沈衛民每次排查車都非常認真的緣故,車都老化了,不仔細排查怎麼行?

“這樣啊!”沈衛民淡淡的說道。

“等下周,下周我們一起去機械廠,見了麵你就知道了。”徐新華笑著說道。

沈衛民剛要開口,就聽見有人叫他,抬頭就看到停車場門口走過來張桂花。

“嘴巴嚴實點兒,既然相可沒把這事兒告訴花姐,你也彆說。”沈衛明低聲告訴徐新華。還在外地呢,就彆為省城的孩子鬨心了,現下這種情況就夠煩心的了。

“還用你說。”

“衛民,我和田桐明天回省城,今天上午工會有個歡送會,之後就沒事。我尋思著去縣醫院看看你家人。”她就在在縣城,又知道了這事兒,於情於理都該過去一趟。

“行,中午的時候,我們一塊兒過去,正好爹娘也來了,姐你回去之前,我們還能一塊兒吃個飯。”

張桂花一愣,雖然沒有事了,不代表她就可以離開縣城機械廠,向暖那事兒就是懸在胸口的一把劍,如梗在咽。本想著沈家溝肯定是去不成了,沒成想衛民爹娘帶到縣裡來了。

“那感情好,中午這頓飯我請,到時候你可不準跟我爭。”

“好。”

張桂花說完話走了,沈衛民又開始忙活。

“雖然是乾姐姐,但感覺挺好的。”徐新華感歎了一句,他親姐都沒提過請他吃個飯。

回頭看沈衛民沒有聽他說話,他湊過去,“我看老牛他們挺閒的,剛剛還聚在一起說話,怎麼你這麼忙?”

沈衛民拿扳手的動作一頓,“我得快點兒,剛你不是聽到了中午要和花姐吃飯,下午肯定趕不及時,得請兩個鐘頭假,不忙完怎麼能行?”

“是嗎?”徐新華嘟噥,然後上前一步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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