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吃醋(1 / 2)

“半個月?”沈纖纖目瞪口呆,晉王失憶前到底寫了多少?

蕭晟輕輕彎了下嘴角:“嗯。”

沈纖纖撇了撇嘴,默默收起來,心想,果真不是自己寫的不珍惜。這一下可真豪氣。也難為晉王失憶前不知從哪裡找出這麼多情詩。

“沒帶你的小匣子?”蕭晟聲音淡淡的。

一下子送這麼多,居然也看不出她有多歡喜?

“家,王府放著呢。”

沈纖纖及時改口,她也真是,剛才竟差點說成是“家裡收著呢”。

她反思了一下,大概是在晉王府住了幾個月,心思浮動了。

不過若真的這般長久下去,把晉王府當成以後的家,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晉王懶洋洋的:“還以為你隨身帶著。”

“怎麼可能?”沈纖纖失笑,她定了定神,“九郎,明天你還要狩獵,今晚早點歇息。”

蕭晟輕笑,眉梢眼角輕揚:“歇息?”

明明是極簡單的兩個字,卻偏生給他說出其曖昧繾綣的意味來。

沈纖纖頓時羞窘,凶巴巴道:“對,歇息,不能胡鬨。”

蕭晟抬了抬眼皮,神態自若:“我有說過胡鬨嗎?”

“你雖然沒這麼說,可你臉上分明是這麼寫的。”沈纖纖悻悻然,小聲咕噥。

“什麼?”晉王似是沒聽清。

沈纖纖也不想與他爭辯。她笑得異常溫柔:“沒,我是說九郎說的都對。”

蕭晟哂笑,沒再說話。

如意閣較小,與王府正房不同,且附近宮室也住的有彆人。

晚間晉王沒有肆意折騰,沈纖纖暗暗舒一口氣,頓覺輕鬆許多。

雖說她已漸漸能從中得出歡愉,可時常如此,她也吃不消。

隻是被他鬆鬆攬著,她一時半會兒難以安睡。素來好眠的她,實在難以忽視他的存在。短短半刻鐘內,她接連翻了四次身。

晉王心思微動,在她手心輕輕捏了一下,意有所指:“你想要了?”

莫非她真是口是心非,有時說著不想,其實還是想的?

黑暗中,聽出他言外之意的沈纖纖臉頰瞬間紅透:“想了,我想喝水!你去給我倒水!”

王妃頤指氣使,但因聲音偏軟,雖凶巴巴的,卻自帶一些嬌蠻柔媚。

說話間,她還重重推了他一把。

見她又使性子,蕭晟有些無奈,不想跟她纏歪,按一按額角,認命翻身下床,端茶遞水。

沈纖纖原本也不渴,不過是一時羞惱,故意折騰他。她隻象征性喝了兩口,就擺手示意不喝了。

蕭晟雙目緊蹙:“隻喝這麼點兒?”

“嗯。”沈纖纖重新躺下,攏了攏被子,“我要睡覺,咱們誰也彆說話。”

晉王輕嗤,果真不再作聲。

這次沈纖纖放鬆思緒,又熬了約莫一刻鐘,意識漸漸變得模糊。

次日清晨,她是被號角聲驚醒的。

第一次聽到這聲音,她驚得立刻坐起。

晉王已在穿衣,他抬了抬眼皮:“這是軍號。秋狩期間,以號聲為令起床。”

沈纖纖眨了眨眼睛:“我也要起嗎?”

“你不用打獵,如果想多睡一會兒,也不是不可以。”

儘管睡意尚未完全消散,可沈纖纖也聽得出他這話與往日的細微差彆。

言下之意,她可以適當多睡一會兒,但不能像往常一樣睡到自然醒。

“算了,不是在家裡,我也起吧。隻有十幾天,熬過去就行。”沈纖纖乾脆也起身穿衣。

收拾停當後,她又喚忍冬過來幫忙梳妝。

此地有女眷,指不定還有像薛貴妃那種蠻橫不講理的人。

因此沈纖纖讓忍冬幫忙簡單梳個發髻,選的衣飾也平常。不求多出挑,惟願不被盯上。

這兩年,皇帝身體大不如前。今日秋獵,他在各部官員麵前精神抖擻,信心十足。

依著慣例,第一箭需由天子來射。

獵場內,被禁軍提前驅趕過來的小鹿以及其他獵物正在拚命奔跑。

皇帝雙臂微張,彎弓搭箭。

他少時也曾苦練騎射,在一眾兄弟中居於上風。這是他早年十分得意之事。

一箭射出,正中鹿臀。

眾人齊聲叫好,讚歎不已。

“皇上好箭法!”

“皇上當真神勇!”

……

隨行侍衛反應迅捷,匆忙去追趕受傷的鹿。

麵對眾人的誇讚,皇帝心裡一沉,雙目微闔。

他素來精通騎射,自信能射鹿左眼而不傷右眼。

方才他要射的,根本不是鹿臀,而是鹿頸。

到底是身體不行,連騎射都大不如前了。

侍衛統領洪崇俊見被射中的鹿帶傷猶在奔跑,騎馬追趕,快追上時,自馬上飛身抄去,乾脆利落扼其脖頸,高呼報喜。

皇帝笑笑,略略提高了聲音:“年紀大了,不如以前了。年輕的時候,每年秋獵,朕的獵物都是最多的。看見小九,就像看見了當年的朕。”

蕭晟垂眸,微微蹙眉。

卻聽皇帝又道:“小九,你拿著朕的寶雕弓、金鈚箭,代朕打獵吧。”

此言一出,在場諸人皆驚。

金鈚箭乃是天子之物,尋常人不得使用。可皇帝今日竟將寶雕弓與金鈚箭借與晉王。

究竟是一時興起,還是大有文章?

當下便有人忍不住出聲:“皇上,這隻怕……”

蕭晟拱手拒絕:“多謝皇上美意,金鈚箭鋒利,可臣弟即使隻用普通弓箭,也能狩得獵物,獻與皇兄。”

他心頭疑雲漸濃。皇兄不會不知道此舉會讓人誤會,為何還要這樣做?

想到他近來聽到的關於“皇太弟”的無稽傳言,心內有個他不太願意麵對的猜測越來越清晰。

皇帝打了個哈哈,有些遺憾的樣子:“既然你不想用,那就算了。朕拚著這把骨頭,陪你們玩一會兒。”

仿佛方才之事,隻是隨口開的玩笑。

但在場之人心裡又豈能真的毫無一絲漣漪?

二皇子蕭世釗攥緊了手裡的韁繩,俊美的麵容毫無表情。

身旁的親信韓超低聲勸道:“殿下勿疑,恐是障眼法。曆來父死子繼,哪有兄終弟及?您真正的對手,是那一位。”

二皇子雙目微斂,聲音極低:“知道。”

父皇一向不喜老大,可老大畢竟占了一個長。有嫡立嫡,無嫡立長。僅僅因為比他早出生,蕭世鈞就獲得了一些腐儒的支持。

那他隻能另想彆的辦法了。

至於皇叔……

二皇子微微眯了眯眼睛,就算都是對手又能如何?大不了一個一個除去就是。

皇帝一箭射中鹿後,今年秋狩正式拉開了序幕。

各部官員、王子皇孫或單獨驅馬,或兩三人結伴,在獵場疾馳打獵。

這邊有天然的林地,又是秋季,獵物極豐。

上苑的園子,也有各種花卉,活潑潑,開的正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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