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翟清再次開口,他語氣轉柔,道:“你我二人之間,何苦計較這麼清?裴兄莫不是忘了,當初我們在太山寺,還曾結拜為異性兄弟——”
“微臣不敢當。”
見他如此抗拒,翟清笑了笑,並未放在心上。
無論如何,二人都是一條路上的,扳倒邵家,是二人共同的目標,至於其他的……
“娶邵嵐的事,我會考慮的。”
“莫說是你,最近太後那邊,也是一直在催啊。”
裴觀月的麵色終於緩和下來。
卻聽見窗邊的少年皇帝又道:“宮外之事,勞煩裴卿多加上心,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勿耽於兒女情長呀,裴卿。”
香爐中的香燃儘了,殿內已然隻剩皇帝一人。
他坐回案前,拿出一張帶有淡香的宣紙,提筆寫著。
‘自宮中一彆,已有許久未見,不知裴夫人最近可好?……’
洋洋灑灑書滿整整一張,翟清將毛筆放回筆架,拿著宣紙,待上麵的墨痕乾透後,將宣紙小心折入信封。
而後,翟清喚來影七,道:“抽個時間,將這封信放在裴夫人床頭,切莫讓他人發現。”
“喏!”影七皺著麵罩下的臉,生無可戀的接下了這個並不光彩的活。
*
客棧中。
喬裝打扮成商人模樣的侍衛,跪在地上懇求道:“事情已經辦妥,請皇太女速速回國。”
坐在桌前的褚玲瓏眉目一凜,“本宮說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何時輪到你來置喙。”
侍衛伏地道:“皇太女息怒,隻是今日皇上多次飛鴿傳書,催促——”
“父皇那邊,本宮自有解決的辦法。”
侍衛心一橫,“可是皇上催回的信,已經送了十封,卑職實在是攔不住了。”再拖下去,承擔兩方怒氣的,隻有他們這些小小侍衛。
就在此時,窗外傳來信鴿撲扇著翅膀的聲音。
一隻白羽砂眼的羽鴿停在窗框之上。
褚玲瓏走過去,將它腳上綁著的紙條拆了下來。
‘宮中有變,速回’
上麵是熟悉的筆跡,最後一筆處,還留有一滴殘墨。
褚玲瓏心下一驚。
腳邊俯著的侍衛還在微微發抖,褚玲瓏將紙條放在燭火上燒成灰燼,咬牙道:“你去通知其他人收拾一下,等明天開城門之時,回國!”
俯趴著的侍衛大喜,興奮道:“喏!”
話落,便趕緊出門通知去了。
屋內的褚玲瓏看著屋外茫茫夜色,心中不甘。
自上次一彆,就再也沒有見到那個人,等了又等,都沒有見到她再出府一次。
如今宮中有變,她必須要走了。
可是——
要是這樣便走了,她根本不甘心!
畏畏縮縮向來不是褚玲瓏的性格,想做便做。
已是深更半夜,各門各戶門窗緊閉,基本無人點燈,想是大多都已歇息。
套上夜行衣,戴好麵罩,褚玲瓏從二樓窗台一躍而下,融於夜色之中,朝裴府趕去。
裴府中各個院落房間的燈都已熄滅,十分寂靜。
褚玲瓏身輕如燕,輕輕一躍,便進了方幼青所在的院落之中。
支開木窗,借著月色,可以看到她心心念念之人正在床上熟睡。
將懷中的迷香點燃,放於窗台。
片刻,待到估計著差不多時間到了之後,輕輕推門而入。
坐在床前腳踏之上,褚玲瓏曲著腿,手支在床邊,就這樣靜靜地望著熟睡中的少女。
睡夢中她的眼角,好似是染了一抹輕粉。而後褚玲瓏伸出手,在熟睡少女的眼尾處摩挲。
輕粉轉為淡紅。
似泣未泣,看起來,既可憐又可愛。
她就要走了,見不到她了。
這樣想著,褚玲瓏心裡愈發難過。
可是她呢?她睡得這麼香,好像什麼煩惱都沒有。
是啊,她什麼都不懂,又怎麼會知曉,有一個人,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的身影。
伸手將貼在臉頰上的發絲拂開。
像是著了魔一樣,對著泛著粉的唇,終於吻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咩哈哈哈,終於可以寫下章女主背刺皇太女了。
趕緊回靈界,寫完我要寫下個ABO世界,好想吃嬌軟萬人迷Omega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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