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場吸血鬼夜襲人類,而雙方皆慘死的事件中,吸血鬼和人類的表麵和平也無法維持住,自此走向了白熱化階段。
夜色降臨之後,烏林小鎮的居民都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正向他們逼近。
數以百計的烏鴉飛進小鎮,落在枝頭之後,他們轉瞬間就化作了人形,他們臉上皆是嗜血的笑容。
一戶人家透過窗簾的縫隙向外望去時,正好對上了一雙殷紅的眼睛,他們立即拉上窗簾向地下室躲去。
今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往高峰期時也頂多是三四個吸血鬼前來狩獵,但這個數量對他們來說也夠嗆了。
和墮血種隻會憑著本能進行攻擊不同,吸血鬼狡猾,有計劃有目標,對於普通人來說邪惡而又強大。
剛才他們看到空曠的街道上,少說也有百來個吸血鬼,難道這次他們真的逃不掉了嗎……
一聲淒厲的尖叫劃破夜空,而後整個烏林小鎮變得混亂起來。
哭聲,笑聲,哀求的聲音和憤怒的聲音,全部混雜在一起,連冷白的月亮都在這一刻而染上一抹血色。
嘴角還沾染著血色的吸血鬼,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向著下一戶人家走去。
剛才那一戶人家中隻剩兩個老東西了,血又澀又難喝,嘗了兩口之後,他就擰斷了他們的脖子,希望下一戶能夠給他帶來一些驚喜。
這樣他就可以不再那麼殘忍的殺掉他們,而是把他們帶回去從中挑選幾個當自己的血奴。
他尋著氣味,在這棟樓房之中尋找著人類的蹤跡,神色散漫,猶如貓捉老鼠一般。
鼻翼翕動,人類的氣息離他越來越近,其中還有人類小孩兒香甜血液的味道。
房間是木質的地板躲在地下室的一家三口,神色緊張地聽著樓上傳來的動靜。被抱在懷裡捂住嘴的孩子,此時兩眼淚汪汪的,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生存的本能也讓他感覺到了害怕。
“嗒、嗒、嗒——”
皮鞋跟敲擊地板的聲音,在地下室的入口處停了下來,他們聽到上麵傳來一道聲輕飄飄的聲音。
“抓到你們了。”
男人摸著身旁的刀,躬身踮腳,向著入口處靠近。
無論怎麼樣,他都不會讓這個該死的怪物傷害自己的家人。哪怕是死,在此之前,他也要在他身上撕下一塊肉!
一家三口屏住呼吸,等待著厄運的降臨。可就在地下室入口的木板被掀開一道縫隙,氣流從外麵流進來的時候,木板又突然被放了下來。
上麵的吸血鬼發出一聲慘叫,緊接著整個房屋內重新歸於寂靜。
他們抬頭去望,有鮮血從縫隙中滲透了下來,落在他們跟前,發出滴答的聲音。暗紅而又粘稠,這很明顯是吸血鬼的血液。
三人的心幾乎要跳出嗓子了。
“出來吧,他已經被我殺掉了。你們會重新歸於寧靜的生活,再也不會有吸血鬼來殘害你們,我保證……”
這是一道清冷溫柔的女聲,和剛才那個吸血鬼的聲音完全不一樣。可近些日子生活在這種壓抑環境之中的三人,已經猶如驚弓之鳥。
他們不敢走出去,怕是吸血鬼又搞出的什麼新花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終於大著膽子拿起斧頭,向外麵偷偷望了望。然後他就對上了張著眼睛,躺在地上已經死透的吸血鬼的屍體。
他被嚇了一跳,差點腳滑從扶梯上滑了下來。
窗外晨光微曉,已經快天亮了,現在是他們的安全時間。男人定了定心神,先從地下室中爬了出來,在確定房屋各處徹底安全之後,他走了出去。
似乎小鎮上的居民都在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在看到他走出來之後,劫後餘生的居民們也都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
他們互相擁抱著,哭泣著,慶祝自己活了下來。
人群中有人小聲的議論著。
“上帝保佑!昨天我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一個黑長頭發的亞裔女孩突然衝了衝進來救了我,並且把那個該死的吸血鬼給殺了。”
“哦,老天!她可真厲害!”
但也有人發出負麵質疑的言論。
“我昨天看的很清楚,那個女孩應該也是吸血鬼,他們到底想玩什麼花樣?”
“哥們兒,人有好人和壞人,吸血鬼自然也相同,不要想這麼多,至少我們現在活了下來不是嗎?”
“無論怎麼說,我都要離開這個地方了,以往都是三四個的吸血鬼,我們尚能抵抗,可昨天……”
幸存的人們麵上都露出哀泣的神色,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起了昨天慘烈的景象。
男人並沒有說話,而是轉身走回了房中。他總覺得昨天那個女聲所說的都是事實,或許他們可以再也不用遭受這一切了。
長老院中,議會廳的平和被突然闖入的一個吸血鬼所打破。
他渾身沾滿了鮮血,在胸口處還破了個大口子,在座的掌權者們看到他這副慘烈的樣子,皆是皺了皺眉。
坐在首座的血祖放下了手中的高腳杯,“誰對你下了這麼重的手?”
儘管這些吸血鬼在他眼中是仆從,但也都是他的所有物,如今有人膽敢明目張膽的傷害他的仆從,那可不是在他臉上打了一巴掌。
其中的一個黑袍問道:“你怎麼這麼狼狽,其他人呢?”
這次大規模的狩獵活動,他是知道的,並且經過了長老院的一致許可。
這個僥幸逃回來的吸血鬼滑坐在地上喘息道:“我們去烏林小鎮狩獵,半途中,突然來了幾個人,為首的那個黑發女人,明明是我們的同類卻對我們……”
聽到這裡血祖變了臉色,他將人召到身邊追問:“把事情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深受重傷的吸血鬼痛苦的□□著,在他準備打起精神將事情說完整之時,門外忽然傳來了激烈的打鬥聲。
片刻之後,他口中的黑發女人就站到了他們的不遠處。
逆著月光,她甩了甩手上沾染的血液,輕笑一聲。
“這麼想知道的話,或許你可以問一問當事人。”她頓了頓,語氣嘲諷道:“尊敬的,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