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她又會知道吊墜的形狀……
女孩的臉色在這一瞬變得煞白,身形也有些搖搖欲墜。
這到底是夢,還是說,她已經死了,隻是因為某種原因又再度回到了事情發生的淩晨時分?
王航見她狀態差極了,扶著她的肩膀問了兩句:“你怎麼回事?是不是又病了?跟我去休息室,我帶你拿藥。”
說著,他拉起方幼青的手就準備走。
王航沒能拉得動她,女孩站在原地歪了歪身子,扯下他的手。
她低下頭,垂著的脖頸脆弱不堪:“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原來是擔心他生氣,被嚇到了?
王航揉了揉眉心:“你性格未免也太敏感了,東西又沒壞,我也沒事,不過是說兩句而已,我還以為你怎麼了。”
方幼青搖搖頭,一時間無法分辨自己到底是精神失常,還是又陷入了一場幻夢中。
“我,我沒事。”
可這聲音聽起來根本不像沒事。
王航板著臉:“走,跟我去量量體溫,你彆在我船上出事了,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你彆碰我!”
方幼青猛地打掉了他的手。
這下不僅王航愣了,她自己也愣住了。
過了會兒,王航似笑非笑地道:“……兔子也學會咬人了,不錯,比包子好點。”
方幼青轉身就走。
她想去看看小楓,確認下到底她現在的狀態。
可王航卻是忽然起了戲弄她的心思,邁了個大步走到她麵前擋住回去的路:“誒,彆走啊,陪哥說說話。”
“……不陪。”
儘管最後王航舍身相救的那一幕讓她對他改觀了一些,可討厭就是討厭,她一點也不喜歡這種滿嘴花花的男人。
王航還想說些什麼,後麵的走廊忽然出現了一道單薄削瘦的身影。
他的體態並不是很好,脊背微微的彎著,顯得有些駝背。
看起來完全一副陰鬱沉默的模樣。
“放開她。”
連聲音也跟個小雞崽子似的。
王航扯著嘴角笑了笑:“小子,大半夜不睡覺,來這裡乾什麼?沒人教過你不要當電燈泡嗎?”
方幼青眼神一亮,跑到他的跟前:“於禮!”
她的眸子裡閃著細碎的光,亮晶晶的,像是無風無雨的夜晚,懸在天空中的星河。
而由於於禮的出現,她緊繃戒備的狀態,也驟地放鬆了不少。
她很依賴這個小雞崽子。
王航對於這個事實很不爽。
“讓開。”
“不,不讓。”
“再說一遍,給我讓、開!”
方幼青看著於禮開始顫抖的肩膀,心情起伏不定。
一直以來,都是於禮幫她,而她從未為他做過什麼。
她不知道從哪裡升起了一股勇氣,拉過於禮。
這次換做她擋在了他的身前,直視著王航此時不善的眼神:“你是這艘船的主人,而我們是乘客,互相尊重才是我們之間應該保持的狀態。”
“你再這樣,我就叫人了!”
男人桀驁放肆的眼神在她身上從頭到尾掃了一遍,似乎是在奇怪些什麼。
方幼青繃緊了身子,不甘示弱地跟他對視。
半響後,男人嗤笑了聲,語氣莫名:“小丫頭今天吃錯東西了?”
方幼青仰著頭看他:“我什麼東西都沒吃。”
“怎麼我瞧著你吃槍藥了?這麼衝,平常可沒見你有這脾氣。”
說完,他又望了望方幼青肚子的位置。
方幼青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抿著唇,拉起於禮就跑了。
王航也沒攔他們,拐了個彎兒去了大廚房。
瞧瞧,這就是小男生。
連女孩沒吃飯都沒注意到,光會說些假大空的話。
虛偽!
方幼青拉著於禮跑到了船尾,男生站穩了後,眉頭微微皺起,似是有些尷尬。
“剛才……是我太沒用了。”
他竟然被一個女孩反過來保護了。
方幼青覺察到他表情上的變化,抿著嘴不好意思地低著頭笑了笑,安慰他:“不是的……如果沒有你出現,我可能也沒那個勇氣和他正麵對抗!”
“是一直保護著我的你,給了我勇氣。”
月光下女孩的笑容乾淨柔軟,像是從雪中綻放出的一朵絨花,美麗得讓人失神。
於禮愣了愣,頭垂得更低了。
長長的碎發擋住了他的眼睛:“我其實也沒做什麼……”
女孩的聲音細嫩清甜:“其實一直以來,我都非常感激你,不僅僅是因為這件事。如果不是你這些天的照顧和鼓勵,我想可能我早就撐不下去了。”
她走到欄杆邊,仍由溫柔的海風吹亂她的長發。
“謝謝你,於禮,或許……我可以正式請求你做我的朋友嗎?”
她因為忐忑害羞,背對男生站著,因此也就沒有看到身後人變了一瞬的氣質。
於禮伸出手掌,在眼前攤開。
朋友?
他扯著嘴角笑了笑,眸底霧沉沉的,讓人看不清在想什麼。
頭一次見到可憐的獵物,會把獵人當做朋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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