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頭暗中窺探(2 / 2)

她隻是一下子想到了葉翎,想到葉翎為她烤的魚,這個世上,隻有葉翎才待她這樣好。

可是待她好的葉翎卻不在了,她回到蝴蝶穀,就是為了救回葉翎。但她不僅沒辦法偷到“弱水”,還被困在蝶園這裡,為著一塊魚跟著其他人爭執……

如果葉翎知道她為了一塊魚,差點跟彆人紅了臉,定會笑著輕撫她的頭頂,溫聲說:“呆呆,就是條魚而已,葉哥哥給你烤,絕對管飽。”

她真得很想葉翎,很想,很想,想得滿心都是酸楚,眼睛都疼了。

曲黛黛哭得傷心不已,將腦袋埋在雙膝,身體一抽一抽的。紅瑛坐在她身邊,伸手輕拍著她的背部,低聲安慰著她。

誰也沒有發現,樹影後,不知何時多了一襲紅色的衣角。紅衣的主人凝眸望著哭得直抽氣的曲黛黛,眉頭輕輕地蹙起。

不過是一塊魚罷了,也值得這樣掉眼淚。花九簫的眉頭越蹙越緊,眼底漸漸有了殺意。不知死活的奴仆,竟背地裡這樣欺負他的徒弟,真是活膩了。

曲黛黛哭了好一會兒,才將眼淚收住。她紅著眼睛,抬起臉,聲音裡還帶著鼻音,低聲道:“紅瑛,對不起,耽誤你吃飯了。”

“多大的事,好了,哭出來就舒服了。”紅瑛用手指揩去她眼角的淚痕,“黛黛,你信我,咱們會出去的。”

曲黛黛重重地點頭。為了葉翎,無論如何,她都會走出蝶園。

紅瑛忽然問道:“負責打飯的婆子你認識嗎?”

曲黛黛搖頭:“不認識。”

“她分明就是針對你。”紅瑛臉色凝重,“我猜,一定是與你有仇之人收買了她。”

曲黛黛滿臉茫然:“可我進來後一直循規蹈矩,並未與人結仇。”

“那便是有人眼紅你。黛黛,從今往後,你可要小心了。”紅瑛道。

曲黛黛的飯沾了眼淚,是不能吃了,紅瑛提議把自己的飯分一半給她,被她拒絕了。一想到葉翎,曲黛黛滿心都是酸楚,哪裡還吃得下。

“紅瑛,我沒事,你走吧,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曲黛黛吸著氣,委屈兮兮地說道。

“那好吧。”紅瑛歎口氣,“你彆待太久,半個時辰後,我來找你。”

曲黛黛點頭。

紅瑛走後,曲黛黛依舊坐在屋簷下的台階上,雙眼緊緊盯著一個地方。她的眼睛還是紅的,臉也因為大哭了一場,皺巴巴的,眼角眉梢都是委屈,好不可憐。

一陣秋風呼嘯而過,卷起滿地的枯葉,曲黛黛抬起手,從空中抓到了一片葉子,放在掌心,默默盯了一會兒,心頭愈發得酸楚。

——我叫葉翎,葉子的葉,翎羽的翎。

沒想到,葉翎一語成讖。

葉子和翎羽,都是極輕之物,風一吹,就散了。就像她和葉翎之間這極輕的緣分,也是一吹,就散了。

有生之年,不知道她是否還能等到葉翎再為她烤一回魚。

花九簫站在碧影後,沉默地盯著曲黛黛。自從紅瑛走了之後,曲黛黛就好像成了一尊雕塑,對著一片葉子發呆。

不過是一片葉子,還是枯了的葉子,有什麼好看的?

花九簫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那片葉子有什麼好看的。他看著曲黛黛放在身側的半碗飯,目光微沉。飯已經涼了,曲黛黛一口也沒動。

他記得,這個丫頭沒什麼愛好,一貪財,二好吃,餓一頓那是萬萬不能的,就算是用來抹臉的脂膏,第一反應也是問能不能吃。

大概在她眼裡,這世上的東西就分為兩類,能吃的,和不能吃的。可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明明餓著肚子,卻放著飯菜不動,對著一片葉子傷春悲秋。

曲黛黛看夠了葉子,總算回過神來,她將那片葉子小心翼翼地收入袖中,站起身來,沿著小石徑離開,背影顯得落寞不已。

花九簫收回自己的目光,足尖一點,幾個縱躍,如一隻翩躚的蝴蝶,眨眼間便離開了蝶園。

回到芳華小築的第一件事,就是招來沈流雲,問是誰在負責蝶園的膳食。

沈流雲一愣,沒想到花九簫會忽然問起這件事,他隻是花九簫的護衛,並不是穀內的總管,因此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花九簫懶得深究下去,下令道:“將負責蝶園膳食的人全部抓起來拷問,若有私相授受的,處置掉。”

“是。”沈流雲垂首應道。

花九簫這句話說得不清不楚,但沈流雲懂他的意思,花九簫所謂的“處置掉”,是不想再看到這個人,至於這其中的分寸,由他來掌握就好。

“另外,吩咐下去,蝶園從今日開始加餐,每天必須有魚有肉,不許暗中克扣。”

沈流雲驚訝地抬起眸子,呆住了。蝶園,那是蝴蝶穀關押有罪之人的地方,給吃的就不錯了,還必須有魚有肉,是花九簫的腦子壞掉了,還是他的耳朵壞掉了。

沈流雲呆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回道:“屬下明白,請問穀主還有什麼吩咐?”

“去將我的琴取來。”花九簫頓了一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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