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仔細分析花九簫愛上虞青凰的緣由,無非是虞青凰給了他短暫的溫暖。
原書裡,花九簫毒殺捧月,囚禁虞青凰,虞青凰對他恨之入骨,當著他的麵斷去師徒之情,在花九簫遇到危險後,虞青凰卻又以身相替,險些殞命,這樣的至情花九簫如何拒絕得了。
他這一生中,最耿耿於懷的事情,就是滄瀾江畔他的母親拋棄他,選擇了他的哥哥。這件事,烙在他心底,每每思及,都痛不欲生。
所有的高高在上、唯我獨尊都是堅硬的殼,包裹著他千瘡百孔的心。他在黑夜中獨自行走,極度渴望著光芒,卻又擔心,那光不是燈光,而是刀光,會要了他的命。
虞青凰在這黑暗中提燈而來,是無儘寒冷裡唯一的溫暖。
曲黛黛拿起筆,在花九簫的名字旁邊又添了幾個詞:冷血薄情、驕傲自負、唯我獨尊、生性多疑、缺愛。
分析了這麼久,這幾個關鍵詞,應當是沒錯的。
曲黛黛蹙起眉頭,擱下了筆,將紙拿起來,對著天光。
對花九簫示好,並不難,給予他溫暖,也並不難,難得是,要他相信她的赤誠之心。
“生性多疑啊……”曲黛黛低聲歎著。
“黛黛小姐。”突如其來的一道女聲,打斷了曲黛黛的歎息。
曲黛黛連忙將手中的紙揉成一團,攥在手心裡,揚聲道:“進來。”
從屋外走進來一名黃衣侍女,曲黛黛見過她,她是花九簫貼身侍女之一,琉璃。
“奴婢見過黛黛小姐。”琉璃對曲黛黛行了個禮,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穀主命奴婢前來傳喚黛黛小姐。”
“傳我?”曲黛黛驚訝。這還是她進芳華小築,花九簫第一次主動傳她。她裝透明人時,花九簫也非常默契地對她視而不見。
這個時候傳她,莫非是追究昨晚的事情,秋後算賬來了……想到此處,曲黛黛渾身驚出一身冷汗。
“師父可有說過是為了什麼事?”曲黛黛決定先探個底。
琉璃搖頭,回道:“穀主在書房,請黛黛小姐早些前往,莫要延誤了時辰。”
琉璃都這樣說了,曲黛黛沒辦法,隻好站起身來,朝著花九簫的書房走去。經過一方清池的時候,曲黛黛趁著琉璃不注意,快速地將手中的紙團扔進水裡。
花九簫的書房前種植著大片的楓樹,短短幾日,枝頭的葉子落得隻剩下稀疏一片,太陽從東方升起,草尖上結著的白霜一點點地融化,留下晶瑩的水痕。琉璃將曲黛黛送到書房門口就走了,曲黛黛站在門前,一臉糾結。
抬起的手放下,抬起,又放下,如此反複好幾遍,愣是不敢敲門。忽然,從屋內飄出花九簫的聲音:“進來。”
知道再躲不過,曲黛黛隻好硬著頭皮,推開屋門,垂下腦袋,一路走到花九簫的桌前,輕聲喚道:“師父。”
從始至終,她都是低著頭的。隱約能感覺到花九簫在看她,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氣氛甚至靜謐得有些凝重。
曲黛黛深吸一口氣,決定打破這可怕的寧靜。她抬起頭來,朝著花九簫望去,兩頰攢出討好的笑意:“不知師父傳黛黛前來,可是有什麼要吩咐的?”
花九簫麵前攤著一本書,字挨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看不清楚是什麼書。他迎著曲黛黛的目光望去,微微蹙了下眉頭,似乎有些心煩意亂,他問:“你進芳華小築是為了什麼?”
曲黛黛一驚,第一反應是他已看穿她的心思,轉念一想,不對,他恐怕不是這個意思。她念頭轉得快,答得也飛快:“自然是侍奉師父。”
“那你說說,你這些天都在做什麼?”花九簫又問。
曲黛黛想了想,老實回道:“……白天……閒逛。”
花九簫挑了挑眉。
“……晚上……睡覺。”曲黛黛咽了咽口水。
花九簫眉頭挑得更高。
曲黛黛一下子意識到問題所在,她口口聲聲說著要侍奉他來著,結果白天晚上都不見人影,分明是躲著他。花九簫問這一句,就是追責來著。哪有伺候人的,卻成天不見人。
曲黛黛臉上露出羞愧之色,很快又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黛黛初到芳華小築,有些不大適應,因此想多了解一些,一時忘了向師父請安。”
“如今可適應了?”花九簫今日的語氣是溫柔的,難得臉上也是溫柔的。
曲黛黛猛點頭:“已經完全適應。”
“那就今日起,在書房內伺候。”
曲黛黛一愣,書房啊,書房離臥寢好像有點遠……
轉念一想,書房是除了臥寢,花九簫待得最多的一個地方,能進書房,也算一個良好的開端了。
“好、好啊。”曲黛黛開心地笑了起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喜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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