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簫定睛一看,她的兩根手指與其他手指相比,確實肉眼可見地胖了一些,指甲蓋裡還泛著青紫,顯然是真的下了苦功夫。
花九簫打開抽屜,拿出一罐藥,推到她麵前:“每日臨睡前抹上。”
“多謝師父。”曲黛黛高興地將藥罐拿在手裡。
花九簫繼續低頭看書。
曲黛黛磨磨蹭蹭地寫了會兒字,將筆放下,偷偷將一旁堆著的書籍從左邊往右邊推,剛好擋住花九簫的視線。
她探出腦袋,瞧見花九簫還在低頭看書,又將腦袋收回,從袖中取出一本書。
那書籍隻有巴掌大小,封麵是深藍色的,卻沒有書名。
曲黛黛將書本攤開,用手支著額頭,借袖擺的遮擋,悄悄地翻著書頁。
如此看了一半,將上午的時光消磨過去。
正沉浸在書中精彩的世界時,一陣敲門聲猛地響起,驚得曲黛黛渾身一顫,連忙將書本合起,隻是袖擺不小心帶倒麵前的書堆,頓時“劈裡啪啦”書籍落了滿地。
曲黛黛彎身將地上的書籍撿起。
花九簫輕斥了一聲:“怎麼如此莽撞。”又揚聲讓敲門的人進來。
明珠踏進屋內,俯身道:“穀主,藍總管著奴婢前來請示,可是要命人傳膳?”
不知不覺,午膳時間已到。花九簫放下筆,道:“傳。”
曲黛黛已經將地上的書籍全部撿起,一本本疊回原樣。花九簫走後,她也跟著離開。
目前她和花九簫的膳食還是分開的,花九簫雖不排斥她的碰觸,但也沒有突破其他的界限。
曲黛黛去廚房領了自己的夥食,基本上她是蹭花九簫的飯,花九簫吃什麼,廚房就給她準備什麼。
下午不用去煙雨閣侍奉,因為要練習指法和指力。
花九簫用完午膳後,又回到煙雨閣,正是月末,各地的賬本陸陸續續地往蝴蝶穀送,他要一本本地過目。
這些賬本原本不該他親自過問的,隻是他身邊尚未有信得過的人。藍漪雖是總管,卻不通商賈之道,她管理的是蝴蝶穀的內務和他的生活起居,沈流雲更彆說了,他隻是一個護衛罷了。
花九簫如此想了一番,愈發覺得,這些年高高在上,呼風喚雨,到頭來連個能交心的人都沒有,還是寂寞孤單了一些。
花九簫下意識地抬起眸子,往對麵望了一眼。對麵的椅子上空蕩蕩的,曲黛黛沒過來,他才想起來,這些日子曲黛黛下午是不用過來的。
曲黛黛的位置上淩亂地堆著書籍,明珠敲門的時候,她似乎受了驚嚇,殃及這一桌子書。雖是一本本堆疊回去,卻堆得歪歪扭扭的,顯然是心亂所致。
花九簫的目光落在書堆上,伸出手,將露出一角的藍色封麵書籍抽出來。
花九簫一眼就認出這書不是他的。
約莫是曲黛黛遺下的,難怪她今日上午安安靜靜的,縮在書山後,原來是偷偷搞小動作。
花九簫漫不經心地翻開書頁。
……
……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等花九簫合起最後一頁時,眼神沉了幾分。
不過是一本民間流傳的話本,講述的是千金小姐愛上貼身侍衛的老套故事,故事老套歸老套,卻無端地令花九簫生起一絲警覺。
那日曲黛黛笑意盈盈地站在沈流雲麵前的一幕,浮在他的腦海中。
花九簫神思微微一動,將屋外候著的明珠喚了進來。
曲黛黛練習完指力時,暮色已沉下來,她將日日練習的木板提到眼前一看,木板還是那塊木板,沒有任何變化,不由得泄氣幾分。
看來還是那句老話,滴水石穿,不管是練武,還是點穴,都不能一蹴而就。曲黛黛原本不對練武抱什麼希望,隻是既然付出努力,卻沒有收獲,難免磨人。
她輕輕歎了口氣,見屋子幽暗下來,便將燭火點著。剛坐下,明珠帶著人進來,溫聲道:“見過黛黛小姐,穀主命奴婢送些書過來給黛黛小姐打發時間。”
跟在她身後的兩名侍女,每人懷中都捧著一疊書。
曲黛黛麵露訝異之色,連忙道:“有勞,擱在我床頭即可。”
明珠帶著人將書放下後就走了,明珠走後,曲黛黛走過去將屋門合上,走到床邊,隨手拿起一本書,翻了翻。
花九簫不會無端命人送書過來,看來他是看到她故意落在煙雨閣的那本書了。那本書是曲黛黛有意為之,她要用沈流雲再給花九簫加一把火,自然要先做一番鋪墊。
花九簫送來的書中,既有傳奇話本,也有詩詞歌賦、史書典籍等,範圍涵蓋廣闊,真是煞費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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