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黛黛又等了一會兒,覺得這藥力大概是不會發作了,便從花九簫懷中起身,道:“師父,天色已晚,我先走了。”
花九簫唇邊的笑容一點點地蕩開,輕聲道:“晚安,我的新娘子。”
對上花九簫笑盈盈的一雙眼睛,曲黛黛心頭騰起一絲心慌意亂,連忙轉身就走。
拂袖的時候,過於用力,有什麼東西從她的袖中滑了出來,骨碌碌一路滾到桌子底下。
曲黛黛愣了一下,尚未反應過來,花九簫已經俯身,伸出手去,想將那東西撿起來。
曲黛黛猛地想起什麼,麵色微微一變,腦海中尚未想出應對之策,身體已經有了本能的反應——
她拽住花九簫的手腕,在他直起身體的瞬間,雙唇貼上他的唇畔。
花九簫的睫毛狠狠地顫了一下,似乎有些猝不及防。
曲黛黛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腰身,腳尖踮起,幾乎整個人都掛在他的身上。察覺到花九簫有將她推開的意圖,她的心臟急速地跳動著,做了一個更令人驚訝的舉動。
撬開了花九簫的唇齒。
從前兩人親近,都是花九簫主動,哪怕曲黛黛一時占上風,花九簫也會迅速扭轉戰局,成為掌控者。
但這次不一樣。
他被曲黛黛這個大膽的舉動給驚到了。
曲黛黛再怎麼撩他,也隻僅限於摟摟他的腰,近一步,就是將自己的唇貼上他的唇,僅僅隻是貼著,沒有更多的舉動。
那個魅惑得像妖精一樣的曲黛黛,從來都隻存在於花九簫的夢境裡。此刻,那個夢境裡的曲黛黛從他的夢裡走出來了,就站在他的跟前,吞噬著他的心神。
她到底是不大熟練,動作笨拙,兩人距離得這樣近,花九簫甚至能聽到她劇烈的心跳聲。
花九簫的唇被磕得有些疼。
他實在難以忍受這個笨拙的她了,忍不住用手扣住她的腰,抱起她,放在桌子上。
這樣一來,堵死了所有逃跑的路線,她隻能落入他掌中,由他全權掌控。
……
一個纏綿入骨的吻。
結束後,曲黛黛幾乎快要忘了呼吸,眼神濕漉漉的,泛著幾許茫然,懵懂無助地看著他。
花九簫垂眸,眼底一片漆黑,忍不住又低頭在她的眉心處蜻蜓點水碰了一下。
曲黛黛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對上花九簫灼烈的眸光。她動了一動,可花九簫的手緊緊扣著她的腰,根本動彈不得。
“師父?”她慌張地喚了一聲,因為她發現,兩人不知何時竟到了床榻上。紅色的幔帳落下來,垂在花九簫的身後,飄蕩起伏著,如一片紅色的海洋。
“原本想著等到成親那晚,可你偏偏……”花九簫握住她的手,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回蕩著,唇畔勾著一抹勾人心魄的笑容。
曲黛黛的手像是被燙著了一般,想從他掌中抽出,但他力氣大得驚人,絲毫不容拒絕,緊緊握著她的手。
曲黛黛眼神慌亂地避開他的目光。
花九簫唇畔的笑容,七分溫柔,三分邪氣。
他笑吟吟地看著曲黛黛,緩緩抬起手,將另一邊幔帳也放了下來。
整張床榻都陷入一片幽暗中,紅色的燭光透過紗幔,映著花九簫的臉側,一片光影斑駁。
花九簫終於鬆開了曲黛黛的手。
曲黛黛往後退了退,臉頰迅速泛起薄紅。
花九簫俯身,墨黑的發絲垂瀉下來,落滿他的肩頭。
曲黛黛咽著口水,胸腔裡猶如被人投擲了一百隻小鹿,此刻,它們瘋狂地在她的心尖上亂撞著。
她的目光落在花九簫的胸前,蝴蝶金令就藏著他的衣襟裡,方才坐在他懷中,她已經摸到了。
她在酒中下安神散,也是準備等他睡著以後,盜取蝴蝶金令出穀。偷雞不成蝕把米,他非但沒暈,還因為那個吻,叫她引火燒身。
如今她是他案板上的美味,想要脫身,恐怕不那麼容易。即便她成功脫身,也不可能在他的虎視眈眈下,將桌子底下的那瓶藥撿走。
縱使今日逃了這一劫,他亦沒有發現那瓶藥,等到了成親那天,還是逃不過。
況且,拜過天地,他們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那一重枷鎖壓下來,對曲黛黛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
思來想去,倒不如借機從了他,提前將計劃實施。
曲黛黛咬了咬牙,平複著心頭激烈湧動的情緒,深吸一口氣,身體微微前傾,握住花九簫的一縷發絲。
花九簫的發絲柔順如緞,手感非常好,握在掌心裡,泛著微微的冰涼。
她努力地揚起笑容,心中騰起一股視死如歸的悲壯,慢吞吞地倚進花九簫的懷中,腦袋蹭著他的心口,小聲道:“黛黛是初次,望師父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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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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