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打起來了(1 / 2)

“師公。”雲錦高興地再次喚了一聲。她人小, 但腦子靈活,彆人這個年紀理不清的關係,她理得非常順。他是黛黛娘親的師父,她叫他師公,沒錯。

“不許叫我師公。”花九簫的臉色沉了下來, “喚我爹爹。”

雲錦眨了眨眼睛,沒明白, 好不容易理順的關係, 又亂了。他是黛黛娘親的師父, 為什麼她要喚他爹爹!

“喚聲爹爹來聽。”花九簫哄道。

雲錦搖頭,滿臉寫著拒絕。爹爹不能亂喚, 按照關係來說, 爹爹是要做黛黛娘親夫君的。

花九簫哄了幾句, 小姑娘從頭到尾都是搖著腦袋, 非常地倔強。沒有曲黛黛的同意,她拒絕認任何人做爹爹。

花九簫當然不能同一個小姑娘計較, 而且這個小姑娘很可能還是他的女兒。他站起身來,走到後門處, 敲了幾聲。

“穀主。”沈流雲從樹上掠了下來。這些日子他寸步不離地跟著花九簫,就是怕花九簫走火入魔。花九簫可是強行破關出來的,酗酒是假, 吐血卻是真的。

“帶糖了嗎?”花九簫問。

“穀主,給。”沈流雲遲疑了一瞬,從腰間摸出幾顆糖, 遞給花九簫。

花九簫眉間透出訝異之色,似乎沒想到,沈流雲竟然隨身帶著糖。沈流雲有些不好意思,他沒敢告訴花九簫,那些糖他帶在身上是當零嘴吃的。

花九簫掌心合起,將糖握在手裡,走回了桌邊。

雲錦還在練字。

“想吃糖嗎?”花九簫道。

雲錦抬起頭來,重重地點了一下腦袋。

“喚我爹爹,給你糖吃。”花九簫攤開掌心,幾枚糖果呈現在雲錦的視線中。糖紙不知是什麼做的,看起來很漂亮。

雲錦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問:“甜嗎?”

“當然甜。”花九簫覺著自己是隻大尾巴狼,在哄騙無知的小姑娘。

可小姑娘不是那麼好哄騙的,她搖著腦袋,小辮子亂甩:“我不信,除非你先給我嘗一顆。”

“行。”花九簫剝開一顆糖,放入她口中,“你的頭發是黛黛娘親梳的嗎?”

小姑娘紮著雙丫髻,兩邊各係一條紅色的發帶,看起來可愛極了。

“八兩哥哥給我梳的。”

曲黛黛自己梳頭還行,輪到給彆人梳,根本無從下手,雲錦頭發本來就不多,被她梳了幾次後,肉眼可見地少了。

“明天我給你梳。”

“你會梳嗎?”雲錦表達著疑問,她的頭發可不能再少了。

“我給你黛黛娘親梳過。”花九簫眼神溫柔。

小姑娘捂嘴偷偷地笑了,好奇問:“黛黛娘親當年也是我這麼大嗎?”

花九簫眼神飄遠,曲黛黛入蝴蝶穀時已有十四歲,等他注意到她時,她都十七了。她像雲錦這般大的時候,定是比雲錦還要可愛。

過了一會兒花九簫問:“糖甜嗎?”

“甜的。”

“喚我爹爹,剩下的都給你。”

雲錦搖頭:“不要了,黛黛娘親說過,一天隻許吃一顆。”

說罷,她站起身來,抱著自己寫好的字帖,一蹦一跳,朝著長廊奔去。

這個時間,曲黛黛也該回來了。

花九簫呆了一瞬,才反應過來,小姑娘騙走他一顆糖,跑了。

雲錦低著頭,一路朝著客棧門口奔去,猝不及防,與一人迎麵撞上,說是迎麵撞上,也隻是她撞上人家的大腿。

雲錦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仰起頭來,看向來人。看清他的麵容後,她麵色變了變,喚道:“爹爹!”

黛黛娘親說過,該慫的時候要慫的及時,小命要緊。

她撞上的這個人,是那天夜裡救曲黛黛的葉雪幽。她聯合曲黛黛在人家那裡騙吃騙喝,轉頭抹嘴跑了,這下好了,債主找上門了!

葉雪幽一看就不是個好招惹的,雲錦一見麵,就把他劃分在凶殘的區域裡。她敢騙花九簫,不是因為花九簫不凶,而是她看得出來,花九簫在看她和曲黛黛的時候,眼睛裡有愛。葉雪幽則不同,他的眼睛總是冷冰冰的,沒什麼情緒。

果然,葉雪幽垂眸看她,嘴角隱隱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爹爹?不是哥哥麼?”

雲錦連忙站起來,拍掉身上的灰,討好地問道:“爹爹怎麼過來了?”她看得出來,她喚他爹爹時,他的眼神便沒那麼冷。

小命要緊!小命要緊!雲錦心裡嘀咕著,一口一個“爹爹”,喊得分外起勁。

葉雪幽對她的示好不為所動,他算是看出來了,小東西是曲黛黛教出來的,跟她一樣會騙人。

“曲黛黛呢?”葉雪幽脫下披風,遞給跟在身後的春草,抬頭朝著大堂內張望,大堂內都是人,這個客棧生意看起來還不錯。

“黛黛娘親上街買菜去了。”雲錦乖巧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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