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當天的文件，大片落地窗外漆黑一片，清晰映照出城市璀璨的燈火。季堯抬手看一眼手上的表，又已經八點多。
送來的晚飯沒有動，腹中傳來的饑餓感令他微微皺眉。他順勢按下桌上的電話，“薛助理……”
想起這個點公司的員工已經下班，季堯正要切斷傳呼聲，話機接通的聲音輕輕“噠”的一聲響起。
“季總？”女性溫婉的聲音遲疑柔和。
季堯微頓，“送一杯咖啡進來。”
“好的季總。”
白珊煮咖啡的動作已經很熟練了，不一會就端著咖啡進入辦公室。
季堯喝了一口，看她的目光帶上一縷審視，“怎麼還沒走？”
白珊略帶詫異的目光輕輕掃過，以陳述的口吻道，“季總您還沒走。”
季堯道，“你不需要跟我一起下班。”
“知道了，季總。”白珊掃過紋絲未動的飯盒，“需要幫您把飯熱一下嗎？”
季堯道，“不用，準備下班。”
白珊點頭，走出辦公室。不一會，季堯從裡麵出來，對她示意道，“走。”
拿起整理好的包，白珊幫季堯按下專屬電梯，走到另一邊的電梯前。季堯見狀，眉頭再次微微皺起，“過來。”
白珊輕輕眨眼，站到季堯身後。
“你怎麼回去？”電梯“叮”的一聲開啟，季堯抬腳走入電梯，問了一句。
白珊跟在他身後走進去，“公司附近就有一個地鐵站，我走過去坐地鐵。”
季堯記得公司離地鐵站的距離並不近，他抬手輕按額角，“跟著，我送你回去。”
他語氣中隱約點了點不耐，“以後記得準時下班。”
白珊輕輕應聲，“謝謝季總。”
她沒有拒絕，順勢應下的姿態倒是讓季堯楞了一下。下到地下車庫，司機已經在電梯外待命。
季堯下巴輕點，白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進去。白珊的識趣讓季堯的情緒稍稍好轉，他打開後座車門上車，對司機道，“先送薛助理回家。”
司機應了一聲，問，“薛助理您的住處在？”
薛白珊報了一個地址，黑色轎車從地下車庫上去，彙入車輛來往的大道。
一路無話。
白珊租房地點在一處安全性不錯的小區，司機停在小區外，白珊從車上下來，“季總再見。”
車內沒有回應，白珊關上車門，目送汽車駛去，抬腳進入小區。這處小區離地鐵站不遠，走路隻需要五分鐘，所以房租不低。
薛白珊計劃跟男友攢錢買房，舍不得租好一點的住處，白珊則不然。她的工資足以支付每個月的房租，吃飯可以在公司，不需要怎麼買衣服的她每個月所需的生活費不高。
薛白珊不過畢業幾年，在一家中型公司當助理。大城市工資高消費也高，每月能存下來的錢不多。不然，白珊可以買輛車，來回也方便。
至少，不會出現今天的情況。
她當然知道自己不需要跟季堯一起下班，但這無疑是一個完成任務的好方式，可惜季堯不喜歡她的自作主張。
季堯會體貼地送一個單身女員工回家，從這一點看，不像冷漠之人。但究竟如何，誰又知道呢？也許隻是儘一下身為老板保護員工的義務，並不代表他有多友善。
第二天白珊早早來到公司，季堯從電梯出來，便看到坐在前台的女人站起來跟他問好。
今天的白珊依舊穿了襯衫，下身則換了一條米色長褲。裸色微跟單鞋襯得纖細的腳踝熠熠生輝，寬闊的褲腿更顯長腿筆直。
她帶著淡淡的笑，視線看過來，偏又不讓人覺得冒犯。神態自若，沒有為昨天被老板親自送回家而產生一絲的優越特殊。
季堯腳步不停，用指紋解鎖進入辦公室，門在他身後“哢”的一聲合上。
*
白珊正敲擊鍵盤整理手上的資料，放在桌上的手機輕輕震動，屏幕隨之亮起。把手上的一行字打完，白珊拿起手機，讀取短信內容。
想要買車需要資金，白珊做了個小程序，等了一個多禮拜終於賣出去了。短信內容是彙款通知，白珊勾起一個笑，放下手機轉頭敲擊電腦鍵盤。
她打字的速度極快，平均每分鐘能打兩百多字，正確率高達百分之百。季堯看到過一次後，手打文字的任務就都交給她來做。
任務沒有進展，白珊一點都不著急。她的計劃長達十幾甚至幾十年，如今不過來公司幾天，主要任務還是取得季堯的認可。
周末，白珊去4S店買了輛十幾萬的代步車，當天就能提。一路開回家，辦理完所有手續，就等上牌照。
公司地下車庫車輛進出需要刷卡，周一白珊沒有開車，她先給季堯泡了杯咖啡，才去找王秘書報備。
王秘書聞言，抬頭問道，“你買車了？”
白珊點頭，“晚上加班沒車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