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看了他一眼，“傅馳。”
傅馳轉過頭。
“用不用我幫你帶早飯？”
“嗯？”傅馳不解。
“遲到不好。”白珊儘職儘責提醒。
傅馳聞言，忽然勾了下唇，湊近了調笑道，“怎麼？還沒成為我老婆，就要管我了？”
白珊在簽到冊遲到一欄勾了三個人的名字，語氣平緩道，“我是班長。”
“大班長，你現在是把我當成你的同學，還是……男朋友？”傅馳輕笑。
白珊沉默著取出下一節課的課本。
傅馳隻當白珊害羞，笑眯眯看著她在課本上安靜勾畫的側臉。
*
中午白珊跟田夏一起吃的飯，路過寢室樓，田夏問道，“要不要回寢室一趟？”
白珊搖搖頭，“教室黑板報要換，我直接回教室了。”
“那不是宣傳委員乾的活嗎？要你去乾什麼？”田夏問道。
“我幫她打個線。”
“她又沒什麼事，乾嘛老讓你幫忙，黑板都是你擦的。”
白珊好脾氣道，“她身高不夠，擦不到上麵。而且本來就是我跟她一起負責，反正也不花多少時間。”
“行吧，那我也不回寢室了，我幫你啊。”
“好。”
回到教室，白珊拿起板擦。
田夏從門口取了塊抹布，對白珊道，“我去幫你洗塊抹布。”
白珊點點頭，拿著板擦走到教室後麵。
教室每隔兩周換一次黑板報，特殊情況會延期。上次趕上期中考試，他們班的板報已經一個月沒有換過了。
傅馳坐在教室，不上課時，他的椅子就會偏靠後放一點，雙腿自然分開，身體往後舒服地靠在椅背上，跟牆僅隔了一小段距離。
白珊看了眼，從另一邊開始擦。
黑板報上的字畫比較難擦，需要用力才能擦乾淨。白珊先把下麵方便擦到的部分擦乾淨，伸手去夠頂上的位置。
她的身高勉強可以把黑板上方的字跡擦乾淨，就是需要踮起腳才夠得到。
傅馳掃過去一眼。
白珊仰著臉，粉灰簌簌落下，她避開大半，卻還是有一小部分落在她臉上。就連濃黑的睫羽，也落了點點灰白。
肥大的校服外套套在她身上，沒有像其他女生一樣做一些收腰的小改動，顯得有些肥大。
往上夠著手時，自然垂落的衣料勾勒出校服下纖細的腰肢，偶爾還能看到一閃而過的細膩雪膚。
傅馳記得上麵的觸感，柔軟纖細，仿佛一隻手就能完全把人整個抱住。
他倏忽站起身。
白珊沒留意身後，感覺到人影靠近，隻以為是路過的同學。
一隻手從背後出現，握了下白珊的手背，從她手裡取走板擦。
白珊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正好撞在傅馳胸前。
整個教室一靜。
傅馳用手臂帶了下白珊的肩膀，“你讓開。”
他拿著板擦幾下把黑板擦乾淨。
洗了抹布的田夏拿著抹布站在一邊看著，猶豫該不該上去跟白珊說點什麼。教室內若有若無的目光朝兩人掃過去，說話聲跟著低下去不少。
傅馳擦完黑板，把板擦還給白珊，“還要乾什麼？用濕抹布擦一遍？”
白珊點頭。
傅馳看向一邊站著的田夏。
田夏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對，白珊，抹布我洗好了。”
她把抹布給了白珊。
傅馳從白珊手裡取走抹布，繼續擦上麵殘餘的粉筆灰。
白珊看他擦了一遍，道，“你手上的抹布給我，我去洗乾淨。”
想要把黑板上的粉筆灰擦乾淨，單用濕抹布擦一遍還不夠。
傅馳常常在外麵打球，卻一點不顯黑，雙手白皙修長，拿著灰黑抹布的樣子怎麼看怎麼不搭。
傅馳把抹布還給白珊，跟在她後頭，“我去洗手。”
田夏小聲道，“白珊那我回去了。”
“嗯。”
又用濕抹布擦了兩遍，牆後麵的黑板才徹底乾淨。
因為沒有完全乾透，白珊沒有往上麵畫線，她跟傅馳洗乾淨手，一起回到座位。
“謝謝。”白珊道。
“就一聲謝謝？沒什麼實質的表示？”傅馳勾著唇玩味道。
白珊看了傅馳幾秒，伸手從課桌掏出一包棉花糖，“吃嗎？”
這是白媽媽專門給女兒備的小零食。
“你們小女生是不是都喜歡吃這些東西？”傅馳提著一角從白珊手裡把一整包都拿走了。
他拆開包裝吃了一塊，輕輕皺了下眉，“太甜了。”
又還給了白珊。
“你不喜歡吃甜的？”白珊問道。
傅馳意味深長搖了下頭，看著白珊道，“得看是什麼。”
“哦……”白珊沒接話，把棉花糖塞回課桌。
“你不吃？”傅馳挑眉問道。
“剛吃飽飯，不想吃。”
白珊的的語調跟以往沒有任何區彆，但她的聲音一向柔和，傅馳聽在耳中，就覺得軟綿綿帶了點撒嬌的意味。
心裡癢癢的。
“喜歡吃下次給你買。”傅馳脫口而出道。
“啊？”白珊莫名。
傅馳扒拉一下頭發，“沒什麼。”
“你做作業嗎？”
白珊沒有計較，看了眼時間，午自習快要開始了，拿出作業本。
“睡覺。”
白珊“嗯”了一聲，低頭專心寫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