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 李曉東就跟幾個少年嘻嘻哈哈從教室門口走進來, 見程行已經坐在教室, 皆一副不以為然的平淡模樣, 不再像第一次看到他準時到校時的驚訝。
幾個人嘻嘻哈哈圍在一起, 看程行的目光皆帶上幾分調侃。
陸玲玲往後看了一眼，站起身走過去, “你們幾個, 作業都交了？”
有人回道，“第一節下課再說。”
陸玲玲恨鐵不成鋼，“你們又抄作業。”
“又不止我們抄作業, 程哥不也抄的嘛, 還有彆人。”
提到程行，陸玲玲耳根微紅，“程行，你回家不做作業就算了，每天來得早怎麼也不做？”
“我有按時交。”程行嗓音微啞, 顯然是因為起得早還有些不清醒。
陸玲玲剛想說什麼，李曉東瞅一瞅兩人, 添油加醋，“程哥回家哪有心情做作業，約會都來不及呢。”
“是哦，程哥最近都不跟我們一起玩了。”
幾個人起哄。
陸玲玲臉僵了僵，想要問什麼，又問不出口, 咬咬唇轉身走了。
程行瞪了幾人一眼。
“程哥，不能說？”李曉東收起笑忐忑，以為自己不小心說漏嘴讓他生氣了。
“跟彆人說什麼。”
“程哥你不是嫌追你的女生煩嗎？讓她們知道你有女朋友，不就不煩你了嗎？”這麼一來，他們的機會也多了些。
李曉東一臉認真。
程行目光微沉，“那這件事交給你們。”
白珊不是他們學校的學生，就算被老師知道他早戀，也拿他沒辦法。
沒有證據不是？
幾個人當即興奮起來，“程哥放心，保管不到一上午，大家就都會知道你有女朋友了。”
程行無語，“沒讓你們亂說。”
“明白明白。”李曉東比了個OK的手勢。
程行往桌上一趴，“彆煩我，我睡會。”
“程哥你睡，我們出去說。”
果真如李曉東說的那般，中午吃飯時，不少女生都在說程行的女朋友。
她們隻知道似乎不是學校的女生，彆的信息都不清楚。李曉東不是不說，而是他也不知道程行女朋友是誰來著。
“程哥，嫂子哪個學校的？”李曉東試探問道。
“她工作了。”
“哦。”幾人互視一眼。
跟小女生喜歡成熟穩重的男性一樣，男生們也都對知性年長的姐姐有著難以言說的好感，那是一種對未曾擁有事物的向往。
幾人紛紛衝程行比起大拇指。
程哥的女朋友還不是那種早早打工的普通女孩子，而是一看就知道平時工作上接觸的人是跟他們完全不同的女生。
經濟獨立，氣質斐然。
一般這樣的女人，都看不上青澀的小男生。
陸玲玲是最早一批知道程行女朋友的人，她不甘地抿唇，最後也隻是往後麵趴著的人影上看一眼，埋頭寫字。
*
進入播音室不得攜帶手機，白珊結束節目，看到上麵有好幾通未接電話，都屬於同一個人。
她回撥過去。
“姐姐。”少年聲音傳得很遠，隱隱有水聲傳進來，聽上去有些模糊不清，顯然是正在外麵而非室內。
身邊走過幾個同事，說著外麵突然下了雨，沒帶傘該怎麼回去。
白珊聽了一耳朵，手機中程行問道，“姐姐帶傘了嗎？”
“沒帶。”
天氣預報說今天無雨，她也就沒帶。上次放在工作室的傘被帶回了家，沒有備用的。
“我在你們公司外麵，姐姐出來。”
白珊想起，程行問過她公司的地址，隻是時間久了，她沒放在心上，很快就忘了。
她應了聲，先掛了電話。
“白珊，你怎麼回去？”
她溫聲道，“有人來接我了。”
女同事當即好奇道，“誰啊？你交男朋友了？”
白珊在這裡工作也有幾年了，大家對她家裡的情況不太清楚，隻知道她一直都是一個人，也沒跟家裡通過電話。
都是在社會上混過幾年的人，他們沒有好奇多問，唯恐問了不該問的。
“弟弟。”白珊笑著道。
“你竟然還有弟弟？”那人不由道。
白珊笑笑，沒有回她的話，打開門走出去。
少年站在公司門前的台階邊，撐起傘百無聊賴地看向門口出來的通道。這個點也隻有他們公司還在上班，今天也不是特殊的日子，沒有公司加班。
見白珊終於出來，他眼睛一亮，不由走了兩步，又停住。
白珊朝他走過去，“你怎麼來了？”
“正好在這裡玩。”
那怎麼就等在公司外麵了。
白珊沒有揭穿他。
“姐姐是不是該感謝我，不然就要成落湯雞了。”
白珊抿唇笑道，“謝謝你了。”
程行隨口一說，見白珊真道了謝，又不舒服，感覺這人太客氣顯得兩人生份。
之前跟她說話的同事也從裡麵走了出來，她好奇地朝白珊這邊看了兩眼，“白珊，你弟弟還挺帥啊。”
程行抬頭看了那人一眼，眸光淡淡的。
說話的女人長得並不難看，甚至可以說得上好看，很少見到程行這樣跟明星差不多容貌的少年，不由多看了兩眼。
白珊跟她道了彆。
等人走了，程行低頭道，“姐姐說，我是你弟弟？”
“是啊，你都喊了我這麼久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