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耗費的時間有些久，霍啟叡還沒出來，檢查的醫生麵帶喜色走了出來。
王叔像是預料到了什麼，忙站起身，“我們檢查到霍先生腿部的細胞有重新活躍的跡象，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如果進行治療，有希望好起來。”
“真的嗎？”王叔不確定道。
檢查的醫生顯然更客觀一些，“希望有，但是具體還要看治療的情況。”
王叔卻顧不得這麼多，有機會治好已經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正要進去，霍啟叡已經從裡麵出來了。
“先回去。”他說道。
他似乎有了安排，王叔沒多說什麼，一行人上車開回彆墅。
白珊眉眼微彎，在車上對霍啟叡道，“霍叔叔，你一定能好的。”
霍啟叡冷靜道，“20%的概率。”
“霍叔叔就是20%裡麵的一個。”白珊嘴角帶著笑意，神情柔軟。
霍啟叡幾不可查地一頓，“嗯”了一聲。
王叔本來想說什麼，看看白珊，又看了眼霍啟叡，嗬嗬笑著望向窗外。
*
第二天就有不少人在彆墅進進出出，搬進來許多醫療器材，放在了一樓的房間內。
“霍叔叔，你是準備在家裡治療嗎？”
霍啟叡微微點頭。
“以後我能不能繼續幫霍叔叔按腿？”
“為什麼想幫我按腿？”霍啟叡看向白珊，眸色深沉。
“除了這個，我就不知道能為霍叔叔做什麼了。”她笑著看他。
白珊想要感謝他，霍啟叡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這個意思。
“有。”
“嗯？”她溫順地看著他，眸光清澈。
“算了。”霍啟叡收回視線。
“霍叔叔？”
“我的腿恢複，是不是跟你有關？”
白珊沒有隱瞞地點點頭，“霍叔叔你知道我看了不少書，把裡麵每一個按摩腿的法子都給你試了試。如果跟這個有關的話，應該就是我的原因了。”
她臉上露出一絲心虛，“對不起，我不應該拿霍叔叔的腿當實驗品。”
霍啟叡無語片刻，“算你將功抵過。”
雖然白珊將她的行為說成玩笑般的舉動，霍啟叡卻無法忽略白珊為他尋找治腿方法的心意。
白珊唇角微彎，“謝謝霍叔叔。”
“還想按腿嗎？”
白珊點頭，“我不知道對霍叔叔起作用的是哪個方法，以後我每個都試一遍。”
“不用，”霍啟叡有些無奈，“按你以前的來。”
“好的，說不定就是好多種方法一起用才有用。”白珊煞有其事。
“累的話就讓醫護人員來。”
“一天就十幾分鐘，一點也不累。”
“嗯，今天的作業寫完了嗎？”
“沒有……”
“去寫作業吧。”
“好的，霍叔叔那我回房間了。”
“嗯。”
看著白珊的身影消失在書房內，霍啟叡整個人頹然般靠在椅背上。
方才有一瞬間，他竟然想將人留在身邊。
白珊經常說他是好人，可霍啟叡清楚，他永遠成為不了白珊口中的那種人。
若非想到這些時日的相處，他不會因為白珊是胡父的女兒而打消這個念頭。
有醫療隊做掩護，白珊靈氣輸入的程度又大了些，半個月後，霍啟叡雙腿恢複的成功率已經提升到60%。
霍啟叡不是輕易給予信任的人，心裡對她的說法肯定還有懷疑，但他沒有問，白珊隻當作不知道，每天安安分分上學，周末陪霍啟叡做一會治療。
女孩子哪有像她這樣的。
“怎麼不出去玩？”霍啟叡問道。
“沒有想玩的。”白珊老老實實回答。
“我記得王叔給你準備的都是夏季的衣服，我讓司機帶你去買點衣服。”
白珊搖頭，“每天在學校也隻能穿校服。”
霍啟叡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語氣輕柔而帶了點無奈，“你也是女孩子，怎麼跟彆的人不一樣。”
“我隻是不買衣服，就跟彆的女孩子不一樣了嗎？”
“一樣，行了吧？”霍啟叡縱容道。
“霍叔叔，你的樣子好像在哄小孩。”白珊敘述道。
“在我眼裡，你還是小女孩。”
“霍叔叔你多大了？”
“33。”霍啟叡沒有隱瞞的意思。
“都這麼老了……”白珊嘀咕。
霍啟叡臉一黑。
“不過好像也不算大，霍叔叔這麼有錢，還沒有成為老頭子。”
霍啟叡：……
白珊故意氣他，見差不多，人就跑了。
霍啟叡無奈地搖搖頭。
過了一會，腳步聲由遠及近，白珊端著一盤水果走進來，“霍叔叔，給你吃的。”
“行了，放下吧。”
“我去寫作業。”
霍啟叡“嗯”了一聲。
白珊拒絕出門買衣服，第二□□櫃裡就多出一批新的衣物，這次連冬季的都備齊了，連同一起的還有鞋子跟包。
她的衣帽間很大，即使如此，也隻占去了四分之一。
*
雙腿神經逐步恢複，霍啟叡能夠站立時，白珊剛好放寒假。
僅僅是簡單的站立，多年未曾用過的雙腿想要恢複正常的行走，還需要長時間的複健練習。
可能夠產生知覺，借助支撐物站立，本身就說明他的治療非常成功。
彆墅開了空調，在室內僅穿著單薄的長袖也不會感覺到寒冷。
此刻，霍啟叡正在複健房內練習走路。他不容許任何人見到他的勢弱，從來都是一個人進行。
門打開，男人略帶疲態的身影從門內出來，額上已經布滿一層密密的汗。
白珊喊了聲“霍叔叔”，將毛巾遞過去。
霍啟叡伸手接過去，擦去臉上的汗珠，“王叔呢？”
“王叔準備吃的去了，霍叔叔現在要回去洗個澡嗎？”
霍啟叡點點頭。
他身上的問題已經解決得七七八八，運動量增加，每日除三餐外還會吃一些點心補充能量。
“霍叔叔，等你結束複健，我們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霍啟叡微一抬眼，麵無表情道，“我以為你隻喜歡待在家裡。”
“但是我從來沒有跟霍叔叔你一起出過門。”白珊說道。
霍啟叡動作微頓，低聲應道，“好。”
彆墅自從霍啟叡入住後，就沒怎麼過過年，除夕都隻是跟王叔吃一頓飯。
王叔道，“先生，今年是不是應該準備下？小姐應該會喜歡。”
本想讓他“按往年來”的話停在口中，霍啟叡道，“嗯，問問小姐喜歡什麼。”
“好的。”王叔高興地應了一聲。
公司發來最新的年會流程，霍啟叡簡單看了看，簽上自己的名字。而在參與那一欄，一如既往地選擇了否。
公司的年會霍啟叡從不出席，大部分普通員工可能至今都沒見過他們的總裁。
“過年？”白珊問道，“需要準備點什麼？”
“小姐喜歡什麼，都可以準備。”
“我都可以，不過我會幫忙的。”白珊微笑道。
王叔：……
雖然這兩個主人都對過年不怎麼上心，王叔卻還是有條有理地籌備起來。
一般人家的傭人過年也會放假，但彆墅工資高，假日工資加上過年的紅包，加起來能有他們幾個月那麼多，基本都不會選擇回去。
“霍叔叔，我想出去買點東西。”
“我讓司機送你。”霍啟叡自然道。
其實白珊有司機的電話，自己也可以通知司機接送。
她說道，“霍叔叔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霍啟叡抬起眼，“你想我陪你去？”
“霍叔叔方便的話，聽說過年都要出去逛街。”
霍啟叡沉吟片刻。
白珊沒有要好的朋友，甚至來到這裡後，隻出過一次門。
女孩子似乎都喜歡有人陪著逛街。
“我隻能挪出三個小時。”
霍啟叡想，三個小時應該足夠她儘興了。
“嗯。”白珊點頭。
他現在能簡單走上一段路，但是時間一長會過度疲累，所以出門還是準備了輪椅。
聽說霍啟叡要陪白珊出門逛街，王叔比自己出門還高興，“先生，要不要多安排幾個人跟著？”
“不用，隨便逛逛，不用安排人。”
“好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