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好幾個月,重新再看見溫斯年的阮童可高興了,一下車,歡歡喜喜地就朝著他跑了過去。
“溫哥哥!你也是來拍戲的麼?”
昨天晚上,阿統哥哥跟她說了溫叔叔找她來是來拍戲的,不過對阮童說,能見到很久沒看見的小夥伴更讓她在意。
如果能跟溫哥哥一起拍戲就好了。
雖然文叔叔的劇組裡大家對她也很好,但是都是大人,都沒有小孩子能跟她一起玩兒。
溫斯年見到她,臉上也帶起了淡淡的笑意,“沒有,我是跟我爸一起來的。”
眼看著阮誠跟溫正聊起來了,溫斯年就先把她帶進去了。
阮童看著周圍時不時走過去的家長和小女孩,新鮮又好奇:“這裡人好多啊。”
溫斯年不喜歡人多的地方,眉頭稍稍皺了皺,拉著阮童地手去了他們原本的休息室。
“都是來試鏡的。”
他解釋說,“你知道我爸要拍新電影吧?”
在溫正父子的休息室裡還擺了水果盤和糖,阮童看見了,淨澈的眼睛一亮,邁著小腿就走了過去,認認真真地挑出一顆草莓味的奶糖,遞給溫斯年,“哥哥,幫我剝一下。”
溫斯年坐在沙發上,給她把糖紙剝開,看著小姑娘高興地將糖果塞進嘴裡,白嫩嫩的小臉蛋一鼓一鼓的。
阮童眉眼彎彎,跟著爬到沙發上,找了他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來。
溫斯年很少跟人湊這麼近,不過她就是這樣的,一開始有點彆扭,好幾個月節目拍下來也就習慣了。
“你之前也拍過戲麼?”
“嗯嗯,”阮童點頭,“對呀。”
“那你為什麼不來演我爸的電影?”
“唔,”阮童歪著頭想了想,“我要去上學啦。”
因為擔心阮誠真把阮童給帶壞了,她住在阮爺爺家裡的時候,沒少聽他說上幼兒園的好處,既能學到好玩的知識,還有很多很多的小朋友陪她一起玩遊戲。
溫斯年看了看她,“上幼兒園?”
“對呀!”
“幼兒園有什麼好的?”溫斯年想起來還心有餘悸,“很吵,天天都有人會在你耳邊哭。”
“欸?”阮童茫然地看著他,“為什麼?”
“小孩子都喜歡哭,”溫斯年語氣中透著那麼一兩分的嫌棄,“太臟了。”
小姑娘有些氣鼓鼓:“我也是小孩子。”
她就不臟。
“我沒有說你,”溫斯年扭頭定定地看著她,“你是聰明的小孩子,越笨才越會哭。”
“幼兒園裡都是笨笨的小孩子。”
一想到當初進幼兒園的時候發現身邊的小朋友連十以內的加減法都不會,溫斯年怎麼想都覺得阮童去上幼兒園也太浪費時間了。
“我就去了三天,就沒上過幼兒園了。”
“啊?”阮童驚訝地看著他,“還可以不上學啊?我爺爺說小朋友都要上學的。”
溫斯年說:“當然要上學,但是幼兒園又學不到什麼的,還不如我來教你。”
之前滑雪就是他來教的,阮童對溫斯年博學多才的印象十分深刻,笑眯眯地點頭,“好的啊。”
“溫哥哥你可以叫我折小飛機麼?”
折紙這類小遊戲就觸及溫斯年的知識盲區了,他愣了愣,對上小姑娘期待的目光,強撐著端住了臉色,嚴肅著說:“你等一下,我去找紙。”
她爽快地答應了,“好。”
等出了門,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小手劃拉了幾下,熟練地解鎖點開瀏覽器,在搜索欄上輸入“紙飛機”。
那邊阮誠一錯眼,就發現自家閨女不見了。
溫正見了笑道:“跟Felix玩兒去了吧。”
阮誠一臉無語,合著你跟我站著白話這麼久,就為了讓你兒子把我閨女拐走?
對上他隱約帶著控訴的眼神,溫正輕咳了幾聲:“我帶你去找還不行?”
今天的試鏡會,溫正也挺看重,之前答應許堯說再給許姝曼一個機會也不是無的放矢,她能改最好,要是不能,他也能趁此機會找著個合適的人選,之所以讓阮誠帶著阮童來,倒不是說他認定了阮童,而是之前看到了幾分可能性,要是不真讓她試一試,溫正這心底總是不痛快。
當然了,阮誠父女不好大咧咧出現在眾人麵前,否則消息傳出去就得罪人了。
在試鏡的房間裡,放置了好幾個攝影機,這也不奇怪,麵試演員的時候,鏡頭感也是很重要的一個考慮因素。
溫正讓人在他們的休息室裡擺了一個大屏幕,能調節看到各個鏡頭的畫麵,原本是給溫斯年備著的,這會兒正好讓阮誠和阮童一起去休息室待著,好歹有個大影帝在,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溫正也想著沒準能從阮誠這裡得點好用的意見。
看彆人試鏡其實並不是一樁有趣的事情,但溫斯年還真耐住性子從頭至尾看了下來,連阮誠都覺得稀奇,問他說:“Felix,聽你爸說,你以後也想當導演?”
溫斯年專注的目光從屏幕上麵移開,看著阮誠說:“把細碎的畫麵變成一個故事,我覺得很酷。”他的瞳孔顏色要比平常人淡一點,像是琥珀色,平常看著清清淡淡的,但真要浮現出什麼情緒,也顯得格外真摯而純粹。
阮誠笑了笑,他本身是演員,不過演員跟導演通常是相輔相成,他進圈多年,說是性格冷淡,但交好的導演卻不少。
“你覺得誰最適合劇本裡的角色?”
溫斯年沉默著思忖半晌,拿著遙控器調到了之前的一個片段,“她吧。”
屏幕上頭是個嬌小漂亮的小女孩,當然了,能來試鏡的孩子長得都不差,她唯一特彆的就是眉宇間縈繞著一抹楚楚可憐的怯懦,看著那個小女孩被她媽媽牽著走進來,對比熱情得甚至有幾分諂媚的母親,作為主角的小女孩本身就有些過於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