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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阮童倒在地上,溫正下意識地喊了聲“Cut”,阮誠先一步走上前,將阮童從地上抱了起來,動作輕柔地用手抹去她糊在臉上的頭發,

“童童。”

幸好小姑娘的情緒上沒有大的問題,她撒嬌著抱住爸爸的脖子,跟往常一樣依賴地趴在他肩膀上,“爸爸~”

阮誠稍稍鬆了口氣,溫正倒是有些驚訝了,招手讓溫斯年過來,“你跟童童怎麼說的?”

他還沒回答,那邊阮童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跟爸爸分享了,“溫哥哥說故事裡小女孩的爸爸被魔鬼附身了,所以會變得很可怕。”

已經變成惡魔的爸爸會打媽媽,但是這個秘密隻有小女孩才知道,媽媽不相信,一直以為打她的是爸爸,之後才會一次一次地原諒他。

她要讓媽媽相信爸爸已經不是原來的爸爸了,要保護媽媽,讓她帶著自己離開惡魔爸爸。

小姑娘板著白嫩可愛的小臉,很認真地叮囑阮誠說,“爸爸你要小心哦,千萬不要被惡魔附身了,要做好事情,溫哥哥說不乖的爸爸才會被魔鬼給看中。”

在場的兩個大人皆是忍俊不禁,方才壓抑的氣氛轉瞬間消散無蹤。

溫正笑聲爽朗地拍了拍溫斯年的肩,“你小子夠機靈啊。”語氣中不乏讚美和驕傲。

他就沒想到這個哄孩子的辦法。

“童童,這場戲演完,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啊?”溫正笑眯眯地走到阮童跟前問她。

阮童耷拉著小臉,憂心忡忡:“她真正的爸爸能再回來就好了。”

溫正笑著說,“那要是回不來呢?”

“為什麼回不來?”阮童大眼睛圓溜溜地轉著,理所當然道,“既然魔鬼變成了她的爸爸,那可能她爸爸也變成了彆人呀?可能也在彆的地方著急找她們呢,所以她跟她媽媽要想辦法儘快離開魔鬼爸爸,去找她的爸爸才行!”

她頓了頓,肯定地點頭,“一定能找到的。”

這個論調倒是挺新奇的。

溫正原先一直想著從小被凶狠的父親和懦弱的母親禁錮在身邊的小女孩怎麼能生出改變的希望甚至感染到她的母親,她比女主小時候又強在哪裡。

照原作者的意思,小女孩哭著要媽媽帶她離開,是出於對父親的恐懼和害怕。

溫正覺得少點意思。

阮童的話是另一種可能,這樣天真美好又不切實際的想法,隻有孩子才會有,跟女主小時候不同的是,她從沒感受過父親的慈愛,而女主童年在爸媽沒離婚之前,也是家裡受寵的獨生女。

對小女孩來說,爸爸不是真正的爸爸,而是被壞人假扮的,這樣天馬行空的猜測,是她稚嫩心靈中幻想出來的一絲希望,可對女主來說,卻是為母則強,為女兒邁出改變第一步的動機。

她不能讓女兒像自己一樣,坦然接受自己的父親就是一個混蛋的事實。

溫正難得激動地打了個響指,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果然有小孩子的戲份就是要找真正的小朋友取經一下才行啊。”

他伸手揉揉溫斯年的頭,不顧他的掙紮把兒子攬到身邊來,“童童怎麼樣?到我這兒演個小角色呀?叔叔保證,給你的片酬不會比張文少。”

阮誠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之前誰說就單純讓阮童來這兒玩玩的?”

溫正也沒在意他的冷臉,哥倆好地湊上去,“不是,阿誠,咱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的難處你也是知道的,這部電影不容易,千辛萬苦才開了個頭,我都差點被掃地出門了,你就忍心讓我留下什麼遺憾麼?”

“走走走,我們再好好商量商量。”

溫正自己死纏爛打地把阮誠給拖走了,一邊又給溫斯年使眼色讓他留下來勸說阮童。

阮童看著溫叔叔拉著爸爸走的背影,懵懵地眨了眨眼,習慣性地要跟上去,一動就被溫斯年給拉住了,“欸?溫哥哥你怎麼了?”

她看著溫斯年站在原地不說話,擰眉擔心地轉身走過去,空著的小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奶奶擔心她生病的時候就這樣做,

“好像不燙……但是流汗了,溫哥哥你很熱麼?”

溫斯年好看的臉上帶著微微的粉色,他其實沒怎麼鬆口去留人,小時候經常看不見溫正,他走的時候他也沒特意開口去留他,業務多少有點不純熟,

“咳咳,”

“你,怎麼樣才能答應拍我爸的電影?”

他也不是全為了溫正,主要這段時間,獨來獨往、性格冷情的溫斯年已經習慣了身邊多個咋咋呼呼的活潑孩子了,有時候是沈羲,有時候是阮童,就這兩個跟他見麵或者打電話的最頻繁。

雖然讓他單獨去溫正的劇組裡待著也沒什麼擔心的,可想想要是有阮童在,總比一個人來的有趣熱鬨一點。

所以他是真心期待著阮童能答應。

到時候老爸拍她,他也可以拍,就當做是練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