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後,阮童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為什麼？”高子霆不解，“你都還沒看劇本？”
“我不想再跟許姝曼再同部戲裡演了,”阮童也老老實實地回,“戲裡戲外都要演，我太累了。”
高子霆沉默了一會兒,“阮童你好幼稚啊。”
阮童：“？？？”
“你有資格說我幼稚？”
高子霆鬱悶地掛了電話，正好這時候許姝曼也打電話過來,問他：“童童有答應要出演麼？”
高子霆也不是因為許姝曼才去邀阮童參演，他是真的覺得那個角色很適合她才迫不及待地推薦了,沒想到人家卻半點不領情。
他心情不好,連帶著脾氣也不好。
“沒有。”
許姝曼臉上露出慶幸又失落的神色。
柔聲道：“沒關係,有你來就很好了,謝謝你啊，小霆。”
他們差不多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孩子,彼此之間自然多了些許情份。
哪怕許姝曼在高子霆麵前掉馬掉了一半,但還是念著過去的情誼，沒有挑破,就是對她開始逐漸冷淡下來。
許姝曼哪裡知道他的心理曆程，還以為是阮童在背後說她壞話,才害得高子霆跟她疏遠開來。
“也是，那畢竟是小溫導的劇組，童童會拒絕彆的工作也能理解。”
“嗯？”高子霆忽然來了興趣，“誰？”
“小溫導啊，”許姝曼笑了笑,“他和童童可是青梅竹馬，兩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現在抱團在一個劇組裡，也很有可能啊。”
高子霆漠然：“這關我什麼事？她愛進哪個組就在哪個組。”
話雖然這麼說，但語氣裡的不忿是個人都能聽出來。
許姝曼心底一沉，語調卻是輕鬆自然：“可惜了，如果我們大家還在一個劇組裡該多好，這樣天天都能見麵。”
沒過五秒，電話就被掛了，然後就隻能從聽筒裡聽見“嘟嘟嘟”了。
許姝曼臉上的笑意轉瞬即逝，冷眼掃過麵前攤開的劇本，眼中閃過幾分誌得意滿的笑意。
她知道溫斯年的這部電影是什麼劇情，因為她曾經一遍又一遍，充滿悔恨和不甘地看過無數遍。
先不說它成績如何，作為小眾風格，注定難以吸引足夠多的觀眾進入電影院。
所以，這次許姝曼給許堯的劇本，不是文藝片，而是一部罩著文藝片表象、實際內核是不折不扣的充滿了爽點的商業片。
在原定的時間軌跡中，這部電影將會創下票房神話，飾演主角的兩位演員，一躍從十八線坐上了準一線的位置，可惜最後還是差了一口氣，出道即是巔峰，沒過多久就在娛樂圈看不見她們的人影了。
唯一可惜的是，許姝曼記不住劇本，隻能找到當時電影的編劇，在劇情發展上給一些提示，然後就讓對方去潤筆琢磨。
另一邊，阮童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不過轉頭還是個溫斯年說了。
他沉穩可靠，安靜又包容，經常能給她提十分具有可行性的建議。
慢慢地，阮童已經養成遇上什麼事都要跟他說一嘴的習慣了。
“沒事，”溫斯年安慰似地拍拍阮童的頭，“你要是想去演也可以，我把你的戲重排。”
“不用啦，那多麻煩。”阮童隨意地擺了擺手手，“而且我總覺得這是個陷阱，既然是許姝曼自己要拍的電影，乾嘛還要設立第二個女主，我才不相信她有那麼大方呢。”
許姝曼要跟董雲是一路人，平常溫柔親切，真遇見了什麼絆腳石之類的，怕是第一反應就是要將這塊石頭給摔碎了。
溫斯年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麼。
最近，他跟阮童的許多話題都圍繞在顏歡身上。
“溫哥哥，你說，顏歡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溫斯年反問回去：“你說說看。”
阮童掰著手指頭數她的優點：“漂亮溫柔，聰慧體貼。”
“但是好籠統啊。”她疑惑著問，“她該愛莊重麼？”
“她愛他，同時又厭惡著他。”溫斯年解釋說。
“噢噢。”阮童了然地點頭，“雙重人格嘛，她喜歡其中的一個，然後討厭另外一個？”
溫斯年又笑了，清雋的麵容上，淡淡溫和的笑容透著些發自內心的愉悅，
“你果然能猜對。”
阮童也不知道他這個“果然”是從哪裡得出來的結論，“溫哥哥，我有些不懂，你當初為什麼要創造一個顏歡的角色呢？”
她明媚淨澈的眸光中浮現出幾縷茫然，“就算沒有顏歡，莊重還是會想辦法會老家尋找建議……這些事態的發展，好像跟顏歡的角色設定沒什麼關係。”
溫斯年搖頭：“不是。”
“顏歡是莊重的鎖。”
阮童似懂非懂地揣著答案回去，翻來覆去想了一個晚上，忽然明白了顏歡跟在莊重身邊的目的，是照顧，也是監視。
隨著劇情發展，莊重的記憶開始出現混亂。
他偶爾能看見顏歡，還是笑語嫣然的模樣，一眼看去，歲月靜好。
但就是一晃神的工夫，他突然找不到顏歡了，他大叫著她的名字，將近一個小時候過去，也沒聽見半點回音。
莊重擔心不已，為了找人，慌不擇路，踏空摔落了井底。
忽然，仿佛在夢境中，周圍的一切都是霧蒙蒙地看不真切。
“你是不是想找人陪你一起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