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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斯年倏然一睜眼,還沒等他看清眼前的畫麵,腦袋裡的刺痛瞬間噴湧而來,饒是克製如他,都閉上眼,揉著額角,緩了好久才恢複了幾分力氣。

他現在確實在自己熟悉的房間裡。

溫斯年暗暗鬆了口氣,忍著頭疼欲裂的痛楚,掀開身上的被子,打算去洗手間洗把臉清神,剛一動,突然發現自己懷裡還裝著一個人。

他當即僵住了。

關鍵是,他還聞到了,清新的甜香味兒。

這味道他太熟悉了。

溫斯年低頭一看,臉上看不出什麼大的波瀾,但烏黑的瞳仁明顯顫了兩顫。

“童……童?”

連著嗓音也沙啞得過分。

溫斯年昨晚是醉了,但其實並沒有到不省人事的程度。

他平常冷靜而克製,昨天晚上,是借著酒醉將往日壓製的那一麵順勢釋放了出來。

但他的記憶,還停留在阮童將他送回房間,然後拿著溫熱地毛巾給他擦臉的畫麵。

因為太舒服了,鼻翼間有充滿著女朋友甜蜜又好聞的氣息,溫斯年的那點醉意終於蔓延到了心底,順從內心的意思,幾乎是用耍賴地方式讓阮童留了下來。

偏偏酒勁蔓延開來,溫斯年本來想單純裝裝樣子,後來卻真的睡過去了。

溫斯年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在腦海裡過了一遍,他低頭,看著自己和阮童始終相握的手。

哪怕因為姿勢關係,這時候他的手已經麻了。

但溫斯年還是沒動,反而還重重捏了自己一把。

嘶~

會疼的啊。

溫斯年暗自慶幸:原來不是做夢。

“童童……童童,醒醒。”

他看著她窩在自己懷裡,粉嘟嘟的睡顏襯得精致的五官越發的可愛,淡漠的眼底流轉著幾道寵溺的光芒,明亮得仿佛要將人的魂魄吸引進去,

“唔。”阮童睡眼朦朧地揉了揉眼睛,呆呆地看了他兩秒,下意識地發出了一聲尖叫:“啊……唔!”

溫斯年的手掌將她下半張臉都遮得嚴嚴實實,無奈笑道:“是我,昨晚上我喝醉了,你特意留下來照顧我的,是不是?”

阮童澄澈的眼眸滴溜溜地轉了兩圈,露出些許恍然,看來是想起來了。

溫斯年放下手,垂眸看她:“謝謝童童。”

阮童彎唇笑道:“我不是你女朋友了嘛,照顧你也是應該的啊。”甜甜的話說完,她也沒忘記叮囑他,“以後不要再隨便喝醉了,很危險的。”

在她看來,喝醉的溫斯年不要太乖,讓乾什麼就乾什麼,非常聽話。

一想到這兒阮童就不免憂心,這麼好的男朋友,萬一喝醉了被彆人騙走怎麼辦?

心裡煩,嘴上就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

溫斯年一陣好笑,心裡咕咚咕咚地冒出甜滋滋的泡泡:“不會。”

他認真地說,“就算是喝醉了,我也會認得你。”

阮童想到昨晚他死死拽著自己手,不肯放開的事情,深以為然,他肯定是超級喜歡她了,都醉成那樣了,還一直纏著她不舍得放開。

這大約就是傳說中的情有獨鐘吧。

溫斯年看著阮童垂下眼簾,“噗嗤”一聲,像小貓似的偷偷笑起來,精致的眉眼彎彎好似新月,歡快和愉悅的氣息撲麵而來,再怎麼樣堅硬如鐵的心腸也跟著化開來了。

“我可以再親你一下麼?”

阮童笑意一頓,驚愕地抬頭看去,觸及到有點熟悉的炙熱目光,她白嫩嫩的臉蛋一下子就像是被火焰給照亮了,紅通通的,兩點梨渦嬌小可愛,盛滿了甜甜的糖水,

她局促地掰起了短短的手指頭,害羞地眨了眨眼,音量輕不可聞,“這種事情,不用問的啦……”

溫斯年心有靈犀,一隻手將她軟乎乎的小手團在掌心,另一隻手輕輕挑起她的下巴,接著,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屬於對方特有的氣息在周圍環繞、融合,溫斯年是真的恨不得將她也當做自己的某個人格,完完全全地塞進身體裡。

隻有在他們的世界裡,才知道童童的存在,才能看見她。

這個過於瘋狂地念頭,當初在他腦袋裡來回盤旋了大概有一個月,然後他就寫出了《失憶》。

阮童不知道溫斯年心裡的那些彎彎道道,尤其沉浸在這類男女朋友的親密活動中。

溫斯年剛好趕在她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及時鬆開了她。

阮童迫不及待地呼吸著久彆重逢的氧氣,邊急喘氣,邊說,“你這也太過分了,每回都這麼、這麼用力,”她碰了碰麻麻的唇瓣,更不開心了,“是不是流血了?”

小姑娘委委屈屈地嘟囔,“下次我就不答應了。”

嗯?聽到這一句,溫斯年不樂意了。

“抱歉。”道歉的話脫口而出,“我不是故意的,以後我會小心點。”

他低下頭,不顧鬨彆扭的阮童,仔細看了一遍她的嘴唇,溫聲安慰道:“沒有破皮,就是有點腫,馬上就好了。”

話音剛落,阮童的手機就響起來了。

她隨意掃了一眼,瞬間瞪大了眼睛:“啊,我都忘了今天李叔叔要來接我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