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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開門,“童童,爸……”

阮誠見著屋子內的畫麵,溫斯年這時候還坐在病床旁邊,徒留旁邊的椅子孤零零地被無視在角落裡,兩人湊得很近,自家閨女乖乖低頭喝著碗裡的湯,溫斯年就垂眸專注地看著她。

他停頓了一秒,緩緩把視線移向,溫斯年放在阮童腦袋上的手,眼眸微眯,幾道裹挾著殺氣的眼刀齊刷刷向著溫斯年而去,唇邊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Felix也在啊。”

“咳、咳咳咳——”阮童嚇了一跳,剛喝進去的湯立馬被嗆在了喉嚨裡。

溫斯年也顧不得什麼,先倒了杯水讓她喝下去。

阮誠看著他攙扶在阮童身上的手,臉色更難看了。

果然是個狼崽子,當著他的麵就敢動手動腳的,簡直不是一般的放肆。

阮童咕咚咕咚灌下去了一整杯水,總算緩過勁來了,抬眸看著阮誠,露出了一抹討好乖巧的笑容:“爸爸,你回來啦。”

“怎麼也不告訴我呢?我好去機場接你啊。”

“得了吧。”阮誠嗤笑道,“我看你樂不思蜀的,有了小夥伴,早把你爸忘乾淨了吧?”

語氣怎麼聽都帶著股酸味兒。

隨著閨女慢慢長大,小時候埋在他懷裡撒嬌的親昵小動作越來越少了。

“怎麼會?”阮童仰著下巴,竭力不表現出一點心虛,“爸爸我可想你了,本來我就想著吃完飯給你發視頻的。”

她最是知道怎麼對付阮誠,可憐巴巴地抬起被紗布裹了好幾圈的小手:“我都受傷了,爸爸你怎麼也不哄哄我呀?”

阮誠歎了口氣,什麼氣都消了。

“還痛嗎?給爸爸看看。”

阮童甜甜一笑,“見到爸爸就不痛了。”

阮誠揚唇笑開,方才疏離冷淡的氣息頃刻間消散一空,眸中盛滿了寵溺而無奈的笑意,眼尾的紋路都透著愉悅的氣息。

溫斯年在旁邊安靜地看著父女倆說笑,時不時給阮童遞張紙巾,拉拉被子,但即使這樣,在阮誠眼裡,他的存在感一點兒也不弱,就像是怎麼也拔不掉的眼中釘,更加礙眼了。

可惜,當著寶貝女兒的麵不好發脾氣,阮誠選了個迂回的辦法,佯做體貼:“Felix忙正事去吧,童童這裡有我照看著。年輕人,工作之餘也要注意休息啊。”

阮童深以為然,特彆是剛剛的雞湯,沒幾個小時熬不出來的,她心疼地看了看溫斯年,看著他安安靜靜、悶不做聲的模樣,總覺得他是累過頭了,“對啊,溫哥哥,你先回家休息吧,我沒關係的,李叔叔說了,等我檢查的結果出來就能出院了。”

溫斯年眉心微不可見地皺起,轉瞬就化作了失落的黯然,看向正虎視眈眈盯著他的阮誠,他好脾氣地答應下來,“那好,我之後再來看你。”

阮童本來想拒絕的,可瞥見桌子上的保溫盒,她默默咽了一下口水。

跟溫斯年分開了好幾個月,雖然劇組裡的夥食不錯,偶爾還能開開小灶,但要上鏡的時候,阿英看她看得可嚴了,一點高熱高脂的東西都不能沾,嘴巴裡淡的,喝水都能嘗出甜味兒來。

她是真的想念溫哥哥做的菜了嗚嗚嗚……

阮誠絲毫沒有察覺到閨女望向溫斯年那不舍的小眼神,難得在心底誇了他的識趣,然後,就分外疼惜地開始念叨起阮童的傷口,滿腔的慈父心不要錢地往外釋放,

“童童疼不疼啊?”

“是不是流了很多血?”

“真是可憐,我們童童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麼嚴重的傷。”

“過來,爸爸抱抱。”

阮童都一一乖巧地回應了,主動上前,撒嬌著窩進爸爸的懷抱裡,溫暖而熟悉的氣息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滿滿的安全感裡。

雖然她覺得爸爸年紀越大,就開始越來越嘮叨了。

但她剛剛受傷了嘛,還是很需要爸爸疼愛和關懷的。

這讓她原本覺得都沒拔牙嚇人的小傷口,突然就變得嚴重了,最好讓爸爸再哄她一會兒。

在醫院的走廊外,溫斯年走出去,沒想著直接離開,打算先去找醫生,問清阮童的具體情況。

然而眼前的電梯門緩緩打開,裡邊站著一個出乎意料的人,對方驚訝之餘,衝著他莞爾笑道:“小溫導,好久不見啊。”

是許姝曼。

溫斯年還是記著阮童跟他說過的話,畢竟她難得因為他吃醋,這種甜蜜小情趣似的場景,讓他牢牢的儲存在記憶裡,時不時就要拿出來重新感受一番。

見他沒什麼反應,許姝曼自己從電梯裡出來了,“童童是在這一層吧?”她抬起纖白柔嫩的手,將散落的黑發撥到耳後,笑盈盈著說,“我是來感謝她的,畢竟這次的意外,如果不是她,恐怕受傷的就是我了。”

溫斯年淡淡出聲:“不用。”

“童童在休息。”

清雋冷淡的麵容看不出一絲情緒,許姝曼絲毫不覺得挫敗,挑眉笑道:“既然這樣,我不便打擾童童,或許有些事,告訴小溫導也是一樣的?”

“大約童童也不想看見我,畢竟你們是男女朋友,溫導你願不願意為她抽出幾分鐘時間給我呢?”

溫斯年麵無表情,平靜的眸光總算落在了她身上,“我記得,許小姐有我的郵箱。”

“有什麼事,可以直接發郵件,有空的時候,我會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