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童的傷是真不嚴重,但是得到消息的阮誠還是第一時間坐上飛機趕了過來。
他剛下飛機,溫斯年就已經到了。
連阮童都沒想到他動作能這麼快,她忙著給所有關心她的人回電話和信息,一抬眼,猝不及防就看見了站在她麵前的溫斯年,
她一愣,隨即而來的就是滿滿的驚喜,“溫哥哥你來啦!”
阮童歡快地拍了拍病床旁邊的位置:“你快過來坐。”
溫斯年緩步走過來,聽話地在她旁邊坐下。
柔和的眸光從她的笑靨下落到了她被紗布裹著的手背,清冷的眉宇間微微皺起了一道溝壑,顯出幾道鋒銳的寒芒:“傷口怎麼樣了?還痛麼?”
阮童搖了搖頭,笑眯眯地說,“不痛的。”
“你彆擔心啦,就是小小的一道口子,不嚴重的。”
溫斯年有些不讚同:“沒有重不重的區彆,童童,你要好好保護自己。”
他悠然垂眸,將她受傷的手小心翼翼地護在掌心,兩人的手體積差異在那裡,溫斯年白皙修長的手指一合,她的手就被寵溺地團在了裡頭,都看不大見了。
阮童輕笑出聲,語調軟軟的,“我真沒事兒。”
“本來都不用在醫院裡待著的,不過醫生說我有些低血糖,李叔叔不放心,才給我又加了幾項檢查,可累人了~”
溫斯年眸光專注地落在她的臉上,見她還是跟往常一樣活潑歡快,沒有被這場意外影響,神情才舒緩了下來,
溫聲道,“身體要緊,你這幾天就好好休息,不用擔心電影的事情。”
說到電影,阮童忽然想起來,“溫哥哥,《失憶》打算什麼時候上映啊?”
“元旦前後,不會晚於春節。”
溫斯年解釋說,“題材有些敏感,所以審核下了點工夫。”他笑了笑,“不用擔心。”
“我知道,”阮童笑盈盈地說,“反正沒有事情能難得住你就對了。”
溫斯年眼眸柔軟了下來,俯身,清冽好聞的氣息緩緩侵入阮童周圍,她臉頰一熱,纖翹的睫毛飛快地顫動了兩下,心口又開始發出砰砰砰的響聲,白嫩的小臉也已經變得通紅了,但還是固執地睜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直直看著他。
阮童不好意思地抓住被角,緊張又期待地等著他下一步動作,忽然,白淨的額頭上落下了一道溫熱的觸感,她下意識地愣住了,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原來溫斯年是親在她眉心。
並不是十分濃情蜜意,但其中表露出來,珍惜又憐愛的感覺,還是讓她的心不爭氣地軟化成了一汪甜水。
眉眼彎彎,閃耀著明媚而甜蜜的色彩,她驀地伸手反抓住了他的手,小聲說:“溫哥哥,我好想你呀。”
溫斯年一怔,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的舉動,傾瀉而出的情感,一旦有了那麼一道小口子,離決堤也就不遠了。
兩個人傻乎乎的,就這麼麵對麵,相互看著對方笑了半天。
溫斯年終於是想起了自己為了看望病號,特意帶來的雞湯。
帶著點奶白色的湯還冒著熱氣,上麵星星點點放了蟲草花、枸杞、紅棗等配料,一打開保溫杯的蓋子,香氣就迫不及待地躥出來了。
阮童瞪圓了眼睛,滿是期待地聳了聳鼻子,“哇,好香!”
“這是你自己做的嘛?”
“嗯,”溫斯年給她舀了一小碗湯,阮童皺了皺眉,不情願地嘟囔,“怎麼沒有肉呀?”
“你今天沒吃東西,先喝湯暖胃。”溫斯年好笑道,“不會少了你的肉。”
阮童這才美滋滋地接過小碗,開始享受起來。
見她吃得開心,溫斯年神色越發溫和,眉宇間的清冷褪去,整個人的氣息恍若冬日照亮雪地的陽光,溫柔淨透。
他不經意間起:“你的手是怎麼劃傷的?”
阮童也沒放心上,隨口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估計是道具出問題了吧,我就說有哪裡不對。”
她看著自己被包裹起來的手背,後怕著說,“幸好我及時發現,不然說不定就要劃在許姝曼臉上了。”
阮童好奇地眨了眨眼,把之前看學來的陰謀詭計給代入進去了,“溫哥哥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把刀給換了?”她不覺得人家要對付的人是自己,畢竟要不是她機靈,這刀刃劃在許姝曼的脖子或者臉上,那後果就更嚴重了,感慨道,“也不知道她是得罪誰了,下手太狠了。”
雖然說輕輕劃一刀不至於毀容,就算留道淺淺的疤靠現在的醫美技術也能輕鬆消掉。
可關鍵女演員恨不得把自己全身上下會露出來的地方都帶上妝,而傷口肯定是不能碰化妝品的,再說許姝曼還在拍戲,萬一她傷到了臉,是暫停拍攝呢,還是冒著傷口惡化的風險繼續演戲呢?
阮童想想要是她,肯定是左右為難選不出來的。
溫斯年凝眉:“還沒查出來?”
“李叔叔說是監控裡拍到了有人偷偷流進道具間裡換的,但那人好像不是劇組裡的人。”阮童也是滿臉的疑惑,“但高子霆說了,他會把幕後黑手給揪出來的,那就再等等唄。”
她自認為是被牽連,所以沒有特彆焦急要找到幕後黑手。
溫斯年眉頭微皺,深邃的眸光觸及她的時候,心頭一軟,笑著揉亂了她的頭發:“是,你放心等著吧。”
阮誠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溫斯年早早就聽見了外頭走廊上傳來的腳步聲,帶著焦急,越走越快。他猜到了大約也是來看望阮童的,但沒想到是阮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