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1.

從西雅圖到尤金,以前四五個小時的車程,這一次,足足開了三天。

剛從西雅圖醫療中心出來,陳陽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都在開車。一路他們都沒有拐彎,按照既定路線一路前行,偶爾看到合心意的店才短暫停下。

第二天中午途徑塔科馬,進入了城市之後找到了第一個中藥鋪子。兩個人下去休整了兩個小時收集東西,吃了一頓熱乎的。

第二晚的時候陳陽也會開著大燈緩慢的前進,在奧林匹亞時撞進了一個雪坑,這才同意睡一會兒。

陳陽從第一次和他哥通話之後就再沒打電話,兆青還覺得好奇,電都充滿了怎麼又不聯係了。當天晚上兆青催著陳陽,又給陌哥去了個電話。

打電話時就兆青聽著陳陽罵罵咧咧的問了一溜十三遭,他總在電話裡說著讓他哥掛機,結果又總是岔開話題說起來彆的。像個老媽子一樣確定他哥一切都好,這才願意開車慢一點。

兆青隻是笑眯眯的看著,看著麵前這隻大狼狗。

陳陽放下電話時耳朵有點紅,想來是不願意自己這麼囉嗦、甚至是幼稚的樣子被兆青看到。

兆青隻是摸了摸陳陽的耳朵,然後被壓住一頓猛親,差點在冰天雪地裡勾出來一發車上運動。

陳陽摸著兆青紅嘟嘟的嘴唇一臉的欲求不滿,若不是他哥的事兒橫插了一腳,他本應該先和他家香軟的兆青在床上好好研究一下人體的結構與動力摩擦生熱學的基本原理。

然而現在他們隻能不斷地在路上,隻有見到了親人他們才能放下心。

路途中在波特蘭盤桓了一天,因為波特蘭盛產啤酒。酒這東西對於男人來講不是必需品,但一定是喜好品。

找啤酒的路上遇到了個大型商場,倆人進去弄了很多衣服,羽絨服終於充足了,薄的厚的。現在陳陽穿衣服也比兆青少了一層,潛水服都不穿了。直接秋衣毛衣羽絨,鞋子也是一個馬丁靴就足夠了,不需要毛氈鞋套保暖。

有一個插曲,不算太美的插曲。

波特蘭資源很豐富也有被挖出來的車輛,隻是汽油算是緊俏品。加油站多半都被埋在冰中,偶爾能被清出來油槍也被凍住了無法加油。

有一小波幸存者七個人他們不缺車隻想要油,也許還順便想要看看敢在路上行走的人車裡麵都有什麼本錢。

本就是傍晚,陳陽想帶著兆青找地方休息車速不快。他看到有幾個人攔住了路也就停下,對方倒是顯得很凶拿槍托敲著車窗,也有人跳到車頂上敲著車頂玻璃。

“坐到後麵去,有事兒進去。”陳陽神色凜然讓兆青到後座上去。

“那你呢?”兆青生活中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攔路人,人們為了保暖穿的都很多。他感覺他們的車前前後後都被一個一個團子給占領了,畫麵略有喜劇衝擊力。

兆青這輩子上學沒有遇到什麼真正意義上的學校暴力,他年紀小學習好帶著一股子冷靜,未等人近身他就已經閃了,沒有人發現他的殼子裡是柔軟又膽小的。他畢竟生活了兩輩子,學生的惡作劇在兆青的眼裡就像是某種小孩兒的玩鬨,即使他被推倒也能毫不在意的拍拍褲子起來。

霸淩者有一百種理由,無論種族也無論被欺淩者做什麼都一樣。兆青知道如果告訴家長或者是老師,隻會換來更多的霸淩。兆青不反抗不拒絕也沒有什麼反應,久而久之也就無聊到讓人生厭。長大之後,一切都好了一些。

兆青也從不去那些混亂的區域,總是幾點一線,超市、家裡、學校,也沒有將自己置身於任何激烈的對抗之中。

“去。”陳陽隻說了一個字兒。

兆青隻能先聽話爬到了後麵,後座有一些食物挪一下也能坐下。動作間他聽到外麵的人說,這車裡似乎沒什麼物資,隻有兩個男人和一隻貓。

這話引起外麵好多好幾個人的哄笑,這都什麼年景了還有人顧著貓。陳陽手往副駕駛車座下麵虛掏了一把,直接弄出來一把MP7A1衝/鋒/槍。

陳陽就在外麵那些已經站在車前蓋上人的目光下,查看了一眼□□的子.彈。陳陽點點頭,用這槍對付麵前這些人已經是大材小用了。

陳陽乾脆下了車一米九多的身材,隻穿了一件毛衣,遮蓋不住那魁梧結實的肌肉線條,“小孩兒,有事兒?”

對方幾乎人人都有手/槍,可能是仗著人多有些底氣故意大聲的嘩弄,紛紛說著陳陽不敢開槍,或是說這種槍支都是假的。衝/鋒/槍,不是市麵上常見的家用槍支。

陳陽不是不敢,不過也算是被說中了他沒準備開槍,拿東西出來也是為了嚇唬人。看是唬不住了沒等對方開槍就發難,動作間就把車上的幾個人給拽到雪地裡。他手勁極大扯著這些人猶如小雞崽兒,繳械過程兆青都沒看清。

陳陽再次回到車上往後座扔了幾把槍,一踩油門直接開了出去。

“小心點兒,”陳陽看著兆青往副駕駛上鑽著想要坐回來的樣子,車速慢了一些伸出一隻手扶著兆青的手臂往前拽。

兆青坐好了乾脆拄著下巴看著開車的陳陽,眼睛亮晶晶的笑出了小白牙。

“怎麼,看老公厲害啊。”

“厲害極了,教我些防身的功夫可以嗎?”

“可愛的,”陳陽看了一眼前麵,趕緊湊過去親了個嘴兒,“你手腳太不協調了。”

“我很能吃苦。”

“這不是吃苦不吃苦的問題,有的人從肢體上就能看出來不適合。回頭讓我哥看看你,能不能拯救了。”

“好吧,那幫人被你收拾的厲害嗎?我看都堆在地上了,一團、一團的。”那場麵還真有點搞笑。

“沒太用力,隻是把他們扔在一起了,穿那麼多應該也沒啥傷。活下來太難了,這幫小子年紀不大,若真是窮凶極惡的有槍早就開槍了,他們連路障都沒有設。”

“年紀都不大?”兆青沒看到臉,大部分人都圍著圍巾隻露著眼睛。

“不大,也不是受過訓練的。”陳陽一直看著倒車鏡並沒有車或者使人追過來,“咱們不在這裡住了,開車離開這兒去鄰近的鎮子落腳。”

“成,我給你煮點雞湯喝。”

“還補啊,我都快流鼻血了。”陳陽開車累,兆青變著法的喂陳陽吃好的。

這兩天晚上陳陽睡覺,兆青都偷偷起來用火盆煮湯。

“你沒發現你越來越不怕冷了嗎?”兆青摸了摸陳陽的手背,剛才陳陽出去打了個架手都沒涼。

“還真是哈,可能是你總煮湯的原因吧。”

“我也喝啊,真奇怪。”兆青看了看自己和陳陽看起來像是兩個地區的人。

“你吃那點東西,還不夠消耗的吃貓食的。”陳陽對兆青這一點頗有微詞。

“我這麼大個人知饑飽,我又不開車又不做事,吃那麼多都積食。”陳陽開車的時候,兆青就在旁邊發呆,整理倉庫。

陳陽單手扶著方向盤,掐了掐兆青的下巴,“你看看你的下巴還積食,肉都長哪兒去了。”

“開車小心,看前麵。”兆青把陳陽的手拉下來放回方向盤上。

“也可能是都長在屁股上了,手感真是…”陳陽手指在方向盤上打著節拍。

“…陳陽。”

“嗯?”

“閉嘴。”兆青臉蛋粉粉的總被調戲的都習慣了。

“哦。”陳陽說著手又摸了上來,從兆青的臉蛋兒摸到脖子,伸進去摸到了一點後背的皮膚,被兆青又嗬止了才收手。

2

隔日陳陽睡醒的時候,入目就看到兆青在火浴盆前麵弄著早點。他看了看時間才早上五點多,抻了個懶腰從冰櫃裡麵伸出手臂抓著兆青的衣角,勾在手指間,人還賴在冰櫃裡醒盹。他這兩天睡得很少,開車乏。

“早上好,”兆青悶悶的叫了聲好。

往常這時候兆青就會回頭親親陳陽,而今天隻有一句早上好。陳陽用了些力氣,兆青都被拉著沒辦法移動也沒有轉身過來看看陳陽。

陳陽起身穿上衣服,湊過去親親兆青鼓起來的臉頰,“怎麼了?嗯?”

“沒怎麼…”兆青拿鏟子翻著鍋裡麵的雞蛋餅。

明顯是有點賭氣的樣子,陳陽看了看兆青,又看了看鍋雞蛋餅都碎了,“這還是第一次你攤雞蛋餅碎了吧。”

陳陽說完兆青臉蛋都開始鼓著氣,小河豚又出現了。

陳陽抱住兆青的腰,坐在冰櫃邊兒上讓兆青坐在他身上,“跟老公說說,雞蛋餅怎麼惹你了。”

兆青沉了一會兒,還是乖乖地說,“我是不是太弱了?”

“還好吧,”陳陽摸著兆青的腿相對纖細和他肯定比不了,不過肌肉線條明顯手感也不錯。

“你帶我健身吧,不用會什麼功夫。”自從有了陳陽進入了冰天雪地,兆青連平時的跑步都斷了。以前起碼還做個仰臥起坐,用他自己的話說現在就是混吃等死。

兆青的身高還可以身材卻很纖細,骨架不算寬。他一直覺得,自己的身材其實和上輩子一樣,不過是被拉長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