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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陳氏小隊做好了成為洛書小隊與隨扈融合成為一股新的力量,隨行的千人荊楚軍也在試著突破自身的限製和彼此之間疏離的情感關係,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洛書軍。

兆青:“這是什麼?”

吳成雷:“好多戰友自己做的家鄉小吃。”

“小吃?”陳栗打開包裹看到碼列整齊的透明飯盒,“你們至於嗎?”

兆青:“今兒一大清早戰友們頂風幫著忙活改造劍齒虎,我隻加了個餐,不至於。”

吳成雷:“哎,彆跟我來這套哦,這可不是什麼等價交換!要真是等價交換自然是炊事兵做的大鍋菜。戰士們吃了你們這麼多次肉卷、三明治、漢堡啥的,自然也想讓你們嘗嘗他們的手藝。不過他們的手藝也就能搗鼓出來這些了,我這些戰友大部分是吃貨,可讓他們做飯比上戰場還難。炊事兵做飯不錯,他們的小菜你們嘗嘗絕對不差。”他說著點了點飯盒旁的標簽。

兆青聽了這話又怎麼拒絕,笑著回:“行,那幫我謝謝戰友們,等咱們不需要趕路再坐下來好好吃喝。”

“那當然!每個飯盒旁邊都有紙條,覺得啥好吃和我說,我讓他們再弄。”吳成雷頗為遺憾的搓搓手又說:“也就現在能暗通款曲,等回了華夏基地你們一定很忙。就算我們有資格熬成洛書軍,但再想隨時見你們就難咯。”

陳傑:“你這麼說我對回基地立刻失了興趣。”

吳成雷:“嗐!你們的作用點太高,我倒是希望你們一直和我們同住一處。我們也會很快成長,會成為你們忠實的後盾!很多人都想和你們聊聊,不過放心知道你們不喜歡人多,我和他們都說過了,不會有人騷擾你們的。”

“我們是不喜歡和外人虛與委蛇,”兆青:“自家戰友不一樣,你們的營帳和我們的家門都隨時為對方敞開,對嗎?”

吳成雷:“就等你這句話了。”

俞升:“成雷?”

吳成雷:“咋了。”

俞升:“對於你們來講陪我們走著一遭是很值得記錄的事兒嗎?軍人對我們很有興趣嗎?成為洛書軍對你們來說很重要嗎?”

吳成雷:“當然了,是護衛國之重器。”

“抱歉。”俞升。

吳成雷身形一偏像是躲這聲抱歉,“為啥抱歉?”

“我還以為你們是開玩笑,是在對話敏感時用這種說法安我們的心,沒想到你們真的認為成為洛書守衛軍是種榮耀,是我把事情想得太淺薄,所以很抱歉。”俞升麵帶真誠的說。

吳成雷也收了玩笑的表情,回:“這很重要。”

俞升:“我記得了。”

吳成雷:“行,我那邊也有事兒,你們覺得什麼好吃隨時和我說,一幫兵崽子都恨不能在你們麵前刷刷存在感呢。”

兆青:“好,不會客氣。”

吳成雷:“你說的,彆忘了。”

兆青:“忘不了。”

陳氏小隊的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交朋友,鞏固著自己和外界的聯係為未來打好基礎。一見投緣是敲門磚,相談甚歡是入戶門,交朋友從來都是一門技術,要有心更要付出很多努力打理。

陳栗看著吳成雷走向車尾的背影,撇撇嘴角說:“國…國之重器?我現在開始害怕回華夏基地了,在其他幸存者眼裡咱們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啊。”

“做好被半神化的準備吧…我現在隻希望華夏基地的新聞業沒有恢複,否則有咱們好受的。”俞升餘光看到陳陌陳陽兄弟下樓又轉身上樓的腳步,喊著:“你們兩個給我下來,彆玩孤僻。”

陳陌陳陽見行蹤暴露,腳步拖拉的來到其他人身邊。

陳傑嬉笑著回頭說:“爸爸二叔最近在忙什麼?天天縮在樓上不見人影,骨科不可以哦!”

“找死啊你,骨你妹……”陳陽說著給陳傑一個爆栗。

陳傑揉著腦袋:“妮妮啊,妹妹!!”

陳栗:“不準吵,你妹寫作業呢!完不成作業你替她承受二爸的嘮叨啊!二爸,嘿嘿,我不是說你嘮叨哦。”

“懶得理你,他倆兄弟倆除了孤僻還能玩什麼,哪兒沒到哪兒人群恐懼症就上來了。”俞升正色道:“不止要時時刻刻做好戰鬥準備,也要做好被推著成為象征的準備。”

陳陌冷冷的“嘁”了一聲。

俞升滿麵嚴肅的說:“我不是和你們開玩笑,我是和你們說正經的。從我們接受軍人隨扈那天起我們就必須接受未來有人可能會為了我們而死。或者說從我們承載了河圖洛書那天起,就已經有人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為了我們付出了生命。不要說他們是為了河圖洛書和我們無關,也千萬彆說他們是為了什麼更大的信念,隻要我們因此而受益就不能抹殺彆人的付出。我們一定要記得這一點…”

話到此處,無人能反駁。

兆青深深的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二哥。成雷他們從未見過洛書的實體隻是憑著上級一句話就隨扈保護我們,又因我說了一句意識島被連受到威脅便立刻跟隨我們到偏遠的漠河。”

親情讓楚家父子的雙眼被蒙蔽,若不是他們主動提供洛書的照片和影像資料,楚家父子都想不起來要求他們提供洛書在身的證明。

就算有溫承天的推斷又如何,這個世界早就是個眼見都不能為真的世界了。而隨扈的軍人更是從未提過要看看洛書,就這麼憑著一紙命令跟著他們一條道走到黑。

陳傑:“咱們不上路他們不也得去漠河接孩子嗎?”

兆青:“阿傑還沒明白二哥的意思嗎?是,他們是軍人即便沒有咱們他們也會為了孩子的消息而上路,但此刻的事實是他們為我們分擔著危險。也許前方如那女士所言隻是需要轉移的孩子,但也有可能是個要命陷阱。咱們做好了同生共死的準備,因為咱們是一家人可以不談付出和回報,我們彼此永不算賬。可他們呢?”

陳傑噘著嘴似乎懂也沒懂。

“二哥是在提醒咱們有些事兒咱們躲不開、早晚會被推上去,讓你們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兆青看著窗外的雪片,說:“未來必有激戰,有這麼多全維原子想要保住幸存者苟活一生不難,但想要擁有好的環境令石板開啟、完成真正意義上的躍升讓所有人毫無懼怕的生活很難。不要認為彆人付出和保護都是我們理所應當的得到的,我們永遠不能覺得彆人保護洛書而我們是順便受益的,保護就是保護!生命從來不是附加值,我們應該保持感激。”

俞升:“棗兒說的是我的意思。可能是我剛才沒說明白,石板已經成長完畢亟待開啟。我們的責任也擴大了不再是行路,而是保護石板以及和石板一起成為某種意義上的象征。在洛書的問題上我們不能開玩笑,不要動搖願意為石板付出之人的信念,不要抹殺他們的意誌。”

瓦連京:“唉,是。人類從來都是需要目標和信念的物種,失去意義會讓心靈枯萎。”

“我們躲不開被推上去、也躲不開要進入權力中心。我們必須從現在起就提醒自己時時刻刻保持感激,人心易變,不止是說彆人也是指我們自己。”俞升掃視著所有人沉聲道:“我們千防萬防,可千萬彆防不住自己。”

“我們害怕四處有陷阱,殊不知可能更多人都害怕我們會變。”兆青挽住陳陽的手臂喃喃的說:“我們是應該開始想想未來了,不能在隻求自己問心無愧了。”

陳陽:“我不喜歡。”

俞升:“拒絕的代價你能承受嗎?”

陳陽彆開臉攬住兆青肩的手緊了緊,不再多言。

陳栗見家裡人又陷入這種尷尬又沉重的氣氛說:“也不必有這麼大壓力,未來所有超界道具持有人都會是重點保護對象,甚至包括所有全維原子。每個人的生命都會綁在另一些人身上,每一個活著的人都或多或少得到過幫扶或造成犧牲。洛書會成為很多人的信念,但這是他們的選擇。我們不能搶過他們的選擇當成我們的負擔、背在身上增加我們的意義感,我們不能剝削彆人成全自己信念造就偉大的機會。把選擇權交給每個人,我們隻要要保持感激,不要自大就夠了。”

陳栗一席話引起其他人的側目。

陳傑好一會兒才說:“栗栗,你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

“在你耍白目的時候。”陳用手指栗刮了陳傑鼻梁一下又說:“好啦,你們這些男人不要多想了,該乾嘛乾嘛去。彆天天藏來藏去的,咱們家多少事兒呢。”

“還是栗栗說的對,阿傑把隨扈軍人名單給我一份,”俞升看了一眼自己的平板,又說:“我這兒怎麼還有這麼多待辦事項。”

陳傑:“哦。”

俞升:“你那裡記沒記他們都是第幾批下車的。”

陳傑:“記了。”

俞升:“好的。”

陳栗:“阿傑,把劍齒虎伸縮空間打開,珍姐又織好了不少質金布匹,我得晾上讓它們固化承受衝擊波。”

陳傑:“嗷。”

“嗯,我這兒也得多做點補給,”兆青說著摸摸陳陽的臉側,“彆總藏著,我都看不到你了。”

“知道了,”陳陽說著拍了拍兆青的背感受到了質金甲的韌度,“下身質金甲穿了沒?”

兆青:“都穿了,你和哥去做質金布的打板剪裁,早點給珍姐做縫紉。就差你和阿京的上衣,咱們家的質金甲就全了。”

陳陽:“好。”

兆青:“阿傑,彆忘把後麵的風循環係統打開,我用一會兒得用灶台。”

陳傑:“嘚。”

瓦連京:“讓上麵的孩子下來學習,把上兩層的電拉了,我這兒需要用穩定的電力供給儀器繼續做解毒的藥膏。”

陳傑:“啾。”

俞升:“我進小世界一趟找珍姐商量點事兒,你們有沒有什麼事兒要轉達?”

陳傑:“唉,你們忙死我算啦。”

兆青:“吔?”

陳傑:“哦,不好意思,這事兒跟我沒關係。”

兆青親昵的推了推陳傑的腦袋瓜,對俞升說:“二哥,你去看一眼菲林,它孕期長現在剛過半容易焦躁,我看它踹過斑比好多次,你安撫安撫它。”

俞升點點頭消失在原地。

現實推動著每個人在成長的過程中變複雜,而能夠持久打動人心的依舊隻有真心換真心。他們願意用真心去感激所得到一切,那麼就會有人用真心堅持著自己的信念。

生命易地而處,從無最好方案卻終有最真出路。

如今剩下的幸存者人口總量約等於末世前的一個大城市,人口密度分布極端不均勻還有一部分藏在全維原子中。

他們進入漠河界,曾經此處還算平坦,如今入目均是被大雪覆蓋的山脊。

兩個智明者俞升、趙然斌和質暗者彭鈺在短短的幾天內對於即將遇到的事情做了上百次演算,出了幾十個方案,告知車內的所有人隨機應變。

十二月十三日淩晨,對方連上兆青的意識島隨時告知他們如何調整方向,他們正用末世前古蓮鎮火車站的位置作參考突進。

他們要去的地方明明在陳陌的暗物質之鞭範圍內,但陳陌揮舞暗物質之鞭好幾次隻抽出來幾對島化動植物,沒有任何超特人的意識島出現。

陳陌眉頭擰得死緊,滿臉不解。

陳陌:“難道不在這兒?”

俞升:“多半在。”

彭鈺:“嗯,對方既然有能力隔空傷害意識倒錐的宿主的能力,必然也有能力隱藏意識島。”

“難不成是古老家族的人?”陳傑想起來可以通過其他方式隱藏意識島的應家。

吳成雷:“渝中那種人?不太可能吧?不是說東北的古老家族早就遷移合到渝中了嗎?”

陳栗:“你們知道的事兒還蠻多的。”

吳成雷:“嗐。”

“知道也不能多說是吧。”陳栗撇了撇嘴。

吳成雷:“實在是隻知道這麼點兒了,有些事兒吾等普通超特人不想參與。”

彭鈺:“不能排除阿傑說的可能性,咱們還沒跟這種層麵的人打過交道,不知道在武力層麵有沒有一搏的機會。”

兆青聽到這裡拿出當時應家給的信號彈。

趙然斌:“青哥?你拿個二踢腳出來乾啥,這是什麼新武器嗎?”

“呃,”兆青看了看手裡的紅色□□管,“應家給的信號彈,如果出了特人的圈子就隻能請他們來幫忙了。”

吳成雷:“哇嗚,你們和他們都有交情?”

“談…談不上交情吧,”兆青看著對方的眼神不知道怎麼解釋更好。

俞升:“也算是一種交情。”對方仍連著兆青的意識島,他們主動說這個也是意在震懾,既然有特能理論上就不應該是那批人,但卻又有超出他們概念的能力,讓他們不得不借勢儘量減少衝突的可能性。

彭鈺:“先關注眼下,是不是快到了?”

[“前方右轉,直行三百米,到了告訴我。”]

兆青:“前方右轉,直行三百米。”

俞升:“我有點懷疑她是第一質暗者了,竟然對我們的位置如此精確。”

[“我不是。”]

兆青:“她說她不是。”

俞升:“好吧。”

“大家都放鬆點,我感覺對方的語氣也輕鬆了很多,想來是真的需要我們幫助,並非陷阱。”兆青說給車裡的人聽,也是說給對方聽。

[“謝謝你過來,我不會傷害你。稍後見。”]

兆青並未繼續轉達這句話,隻等稍後拉開帷幕了。

劍齒虎行到指定地點時天色已經轉亮,風雪減弱不似前幾日那樣厚重,他們左右觀察並未發現任何有人居住的痕跡。

陳陌毫不客氣的又揮舞幾次暗物質之鞭,仍沒有人類的意識島存在。

“我到了。”兆青說完意識到連接斷掉。

陳陌:“她要求我們下車。”

俞升和吳成雷對了個眼神,能做的準備都做了軍人已分配到各個全維原子中。彭鈺微微點頭,他和趙然斌以及吳成雷全維原子內的其他導師也想不到更多的防禦方式了。

俞升開口:“下車吧,如果真有什麼鐵皮車也防不住,也彆傷了咱們家的交通工具。”

兆青:“桓桓過來。”他牽住兒子的小手,柏學被陳陽牽著。

陳栗側頭衝芝妮使了個眼色,他們早就囑咐過所有孩子,如果有異變第一時間進入小世界,如果全維原子被封死就立刻跑。

陳栗點點頭隨手握住旁邊的扶手,劍齒虎消失在原地。司蒼布手一動他們周身出現空氣隔膜將他們所有人穩穩托住,隨著他們的腳步移動。風雪在空氣隔膜外飛舞著,整個世界被染成白色生命不知道藏在何處。

其他小動物已經進入小世界,唯有狼王曲措、喜酒、海賊和兩條大狗在外麵貼著自己的主人。

“出來。”陳陌話音剛落前方樹木枝杈之間出現一個身影。

司蒼布做好了用空氣隔膜將對方捉住的準備,卻突然無法聚起特能隻能維持目前的狀態。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穩定島,眼睛陡然睜大說:“穩定島有異…”

其他人一愣紛紛查看自己的穩定島,擁有超餘的人發現他們穩定島內的金色超餘周圍出現鎖鏈形態,顯然對方限製了他們從超餘內抽取力量。

沒有超餘的人也沒多問。

兆青看著枝杈間的女子說:“下來吧。”

“嗯?”女子歪著頭似乎再用耳朵聽反問:“我是不是見過你?”

兆青:“你連過我的穩定島。”

“不,我聽過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