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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曇的眼神過於讓人驚悚,陳栗已經抵不住轉過身去不讓自己承受這個目光。

“阿曇。”兆青提醒謝曇。

謝曇:“好,我不賣關子!不試探你!不影響他人的情緒,但我也不想的啊,我想相信你,但我忍不住!”

兆青:“好了,能理解你。彆激動,慢慢說。”

“再過不久我就能找到所有意識倒錐宿主,作為石板守護人我們天然對意識倒錐有吸引力,我也有辦法長距離讓他們來到我們身邊。再說我的時間太少了,我並沒有非得去帝都的原因,我也能讓你…”謝曇看著兆青的眼睛知道了答案,又道:“你心意已決,而我已是強弩之末也許都無法維持清醒狀態等到意識倒錐聚齊的時候。是,沒錯,我永遠不能隨便相信任何人,更彆提接受其他人的照顧。”她說著忍不住把手腕上的針頭拔下來,好在她太過孱弱被兆青輕易按住手。

兆青調整心態,決定用昨晚瓦連京告訴他的方式對待謝曇,就當謝曇是個精神分裂者。

兆青儘量柔和的說:“行,我知道了。”

謝曇固執的說:“我能相信你,你不也沒見過帝都那些金色超餘嗎?除了你們自己家的金色超餘,你們身上隻殘留有第一超餘韌者留下的金色超餘能量意識,你們能相信的金色超餘太少了。退一萬步說…華夏堅不可摧…”

俞升接上謝曇未說出口的話:“你是指未來所有超特人必然都聚集到帝都周圍。”

謝曇提起一側嘴角,說:“這是必然的啊,五塊石板算上我的三塊被握在華夏人手中。三十一個金色超餘,十五個華夏人,他們不來行嗎?全維原子宿主也必將被吸引而來,這沒懸念。”

陳栗忍不住摸著謝曇枯黃的發,說:“唉,曇曇啊,你真的好辛苦。”

“嗯?”謝曇一愣看向陳栗。

陳栗又說:“你要排斥特人又忍不住心底的歸屬感;覺得處處危險又想打開太陽真經石板造福所有生命,你真的太辛苦了。”

謝曇的表情凝在當下,好一會兒才又動了動。謝曇:“是,我希望你們更順利,這個世界跨過去;也希望你們極端不順,我殺了你們也挺好的。”

兆青親耳聽過這論調,免疫掉其中的不適感,問:“你想讓我們在這裡渡衝擊波,變得更強?你有什麼辦法。”

謝曇把眼鏡摘下來垂下眼:“和徐康他們的辦法一樣,用衝擊波做‘藥引子’將太陽真經的能量注入到你們的身體之中。依照我現在對太陽真經的控製力,有金色超餘的人意識能量會瞬間進入下一個量級,沒有金色超餘的人也會得到更多特化能量。你…和你們的隨扈會成為新世界最強的一支軍隊,無人可比擬、無人可超越。”

這話裡麵的內容讓所有人一驚。俞升和瓦連京麵麵相覷,謝曇所說的前幾句必有隱藏,而後一句卻十分肯定,顯然謝曇確實有讓他們成為最強軍隊的能力。

這是個很敏感的內容,不問顯得他們故作清高,問又顯得急不可耐。

俞升岔開話頭:“阿曇,你什麼時候被徐康他們抓到的。”

陳栗:“阿曇,能不能把你的經曆完完整整講述給我們聽?”

謝曇低頭喝了幾口粥,但眾人知道她不需要時間去想措辭,她的‘智’會讓她在心裡把這些事兒過一千遍。正如多思的俞升和彭鈺,所以他們也能想到謝曇的心裡埋藏了多少痛苦。

兆青:“阿曇,我們可能太著急了。你作為質暗者比我們更清楚什麼內容應該被公開,什麼是你自己的故事與我們無關,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兆青想了想又補充一句:“阿曇,我們和徐康有淵源。艾哈邁德更是我們進入末世以來最熟悉的名字之一,他給我們留下了很傷的回憶。雖然艾哈邁德死了但有些事兒依舊是我們的夢魘,更可怕的是夢魘留下的線索讓我們了解曾經所遇的一切都不是意外,如今還未抓到其背後的全貌,你所知的會為我們組合這一切信息。”

兆青的話也許影響了謝曇也許沒有,片刻後謝曇說:“你們是一九年一月離開昆明城路過我所在的蠶包,我是那時候記住了你們的聲音和意識島形態。同年三月第二、三超餘智明者與第二超餘質暗者來到我的蠶包周圍,我被他們抓到。我雙眼都是兩千多度在弱視的範圍內……”她指了指自己灰白色的眼睛說:“這隻眼會稍微好點,但沒有眼鏡也跟瞎子差不多。我昏迷期間艾哈邁德毀了我穩定島中的所有物資,不管你們信不信我確實沒準備很多眼鏡在身上。”

謝曇閉上眼說:“特化其實讓我的視力有恢複,如果沒有這件事兒我相信再有幾個衝擊波我就能和常人一樣看清這個世界,隻可惜我沒有以後。但當他們發現我有觀察的跡象時就刺瞎了我這隻眼,直至於現在我另一隻眼再沒特化過。因為我已有其他觀察世界的方法,我的身體自動自覺舍棄了雙眼,這樣就會少一種傷害。”

“他們…這是拿你做、做實驗了?”陳傑。

“是。他們做的實驗太多了,我就不說出來讓你們害怕了。”謝曇說著抬起眼渾濁又不定焦的目光準確的鎖定了三個人,瓦連京、陳陌和陳陽。瓦連京知道自己被謝曇眼神鎖定的原因,同時再次印證了自己內心曾對陳陌陳陽的認定,不過此時這些事兒不重要。

謝曇看透瓦連京所想的一切,也看出了陳陌陳陽的無知無覺。她沒興趣做彆人生命裡的解惑者,她要的是自己的目的被達成,她要站在“生命”的角度上為所有特化生命找出未來,她可以在失敗的路上死去,卻不能停止在路上。

謝曇:“我認為自己可以理智的看待這一切,但未能恢複視力的眼睛告訴我、我可能很難再擁有幾個月的時光,意識能量逐漸豐沛而我作為特人正在枯竭。正如你們所說的那樣,隻要我作為特人活著我就會永遠在撕裂之中。我們是石板的保護者,同時我們本人也被石板持有影響著。太陽真經告訴我讓我拽著河圖洛書的保護者,這樣太陽真經未才不會早晚跟著我被永遠埋葬。這種玄妙的心情…我相信你們這些石板持有人能明白。”

兆青:“嗯,我明白。”謝曇的言語中透露出她能找到五塊石板持有者,她一句‘你們’已經讓陳氏小隊的其他人確定謝曇知曉羅摩耶那頌在陳陌身上。隻不過謝曇維持了和兆青俞升的約定,並未將他們隱藏的信息開誠布公的說出來。

謝曇沒注意兆青的心理活動,兀自說:“我在艾哈邁德手中呆了幾個月,一九年九月我陸續得到意識倒錐和太陽真經,並在第三個衝擊波前成功融合。我於當月重傷那些人,逃出來。我實事求是的告訴你們,因為我眼睛的原因我對意識島外觀的判斷並不像其他智明質暗者那樣容易。在整個過程中來到我身邊的男人很固定,我從始至終隻記得艾哈邁德和另外一個名字。我是得了太陽真經後才認出幾個有超餘的人,並迅速開了新視角能夠不通過眼睛直接觀測到意識島,辨彆能量來源。”

謝曇隱藏了很大一部分內容沒有說出口,即便當下她被囚禁多方限製但不可能隻知道艾哈邁德和另一個名字。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想要追問到底謝曇所說的內容中還有什麼,男人們緘口不言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他們不得不承認因為某些人渣和惡魔的存在讓他們被推到了一個群體之中,都成了被聲討的對象。

謝曇從身邊人的意識島上感覺到他們的心理變化,說:“我並不避諱那些經曆,你們想聽的話我也可以說。”

兆青:“你想說我們就聽,不想說我們不追問。”

謝曇:“你真的很善良。”

兆青狀若平常的說:“我已對這個評語免疫了,他們天天拿這個開我玩笑,私底下說我是‘聖父’也是有的。”

瓦連京將脂肪乳吊上,乳白色的營養物質通過輸液管進入謝曇的身體。

謝曇的手臂顫了好一會兒才停止,她說:“我特彆想拔掉它。”

兆青輕輕按住謝曇的置留針處說:“相信我,阿京是個專業的醫師,他會給你很好的照顧。”

謝曇聽到這話眼睛盯在瓦連京身上,但明顯在放空整個身體都定住一般,眾人因為她的反應而沒有再開口集體沉默下來等待謝曇的動作。

二十多分鐘後謝曇開口:“你和家人的感情好嗎?”

“當然,”瓦連京說著將陳傑從座位上拎起來,自己坐下又把陳傑擺在自己腿上。

謝曇:“不,我不是指這車裡的人。你的父親,姐姐。”

瓦連京瞳孔一縮,兆青等人也嚇了一跳。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提起瓦連京的姐姐,謝曇又是怎麼知道的?太陽真經持有者到底擁有什麼能力,或者說太陽真經到底是什麼形態的石板,上麵難道寫著什麼?

謝曇:“不用猜了,我不想說。”

瓦連京:“你提起我姐姐做什麼?”

“明白了……”謝曇拖著長音,說:“你對你的姐姐有感情,你和你的姐姐都恨你們的父親,對嗎?”

瓦連京沒有說話。

謝曇:“基…”

瓦連京:“停。”

謝曇:“好吧,我明白了,我不說。我隻需要確認你和你父親並不親密,你不管他的生死就夠了。”

瓦連京臉上顯露出少見的焦躁,強硬地說:“我不想和你說這個。”

謝曇並未理會瓦連京的怒氣,問:“兆青,他照顧我是嗎?”

兆青:“我們會一起照顧你,阿京是西醫對你的身體情況更了解。”

謝曇:“你是中醫。”

兆青:“半道子,我連脈都把握不準,隻是會一些基礎的診療方式。”

謝曇聽到這裡笑了:“對,你的中醫特能比其他中醫特升速度慢,與其說你是中醫不如說你需要安撫特能,如果沒有河圖洛書可能會更快點兒。”

兆青:“你又!”

謝曇:“是的,我在試探你。”

兆青聽到這話無奈泄氣一般的說:“行,總比半個小時前好多了,連試探都直話直說了。你怎麼舒服怎麼來吧。”

謝曇:“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