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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淩兆真在表麵上確實是兩個家庭的媒介,她看了看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上麵簇著一刻水滴形狀的寶石,意識倒錐。至少此時此刻他對溫李家或者說對李飛還抱有幻想,婚姻生活小十年誰敢一筆揭過,若曾經的一切都是虛妄,那就可笑了。

應羽嘉:“淩兆真,連你自己都不相信的事兒,想要說服彆人太難了。”

淩兆真聽聞看著應羽嘉片刻後說:“我總不能一棒子打死,那畢竟是我孩子們的父親。”

“可機會這種東西給的太多便不值錢了。”應羽嘉。

這話說的太紮心但淩兆真卻無法反駁,她隻能說:“我總覺得你在幸災樂禍。”

“你們人類越亂我越開心,去告訴那裡的人,”應羽嘉衝著紫禁門所在的位置揚了揚下巴,“我們之間的仍無話可說,我不會見姓溫姓李的。我的惻隱僅發於洛書軍如今的結果,這個結果證明了某些人類延續出的特人似乎還有那麼點兒意思,僅此而已。”

這話堵得舌頭靈活的淩兆真也說不出什麼彆的。

兆青似乎聽懂了這些對話中雙方到底要什麼,他餘光看到頭發仍在滴著水坐在樓梯上的俞升,後者蹙著眉似是深思。

陳陌則是用手捏著一塊玉石,他的手腕處出現一段銀色的暗物質金屬線,昭示著他的暗物質武器仍在進一步的實體化。

陳傑在車頭處往後探頭卻似乎不準備過來參與話題,片刻後陳栗帶著酈水上了車。陳栗在樓上偷聽了一會兒見應羽嘉和淩兆真話不投機,乾脆從窗子翻出去找酈水過來救場。

“羽嘉過來了,”酈水走過來自然而然的坐在應羽嘉身邊。

應羽嘉伸手勾住酈水的手說:“你們啊,就是因為‘多事’才又被纏在人類之中,還非得去做那把鑰匙,你累不累。”

酈水:“逃得了現在逃不了以後,羽嘉,或早或晚我們都會麵臨這個結果,我又何必掙紮,不如早早參與進來的合適。你這不也來幫忙了嗎?”

“躲來躲去還是被摻進來,三家合在一處屍體的數目相對也是一種啟示,司家的卦區間越來越短證明變數越來越多了…”應羽嘉:“你不準備回去了?”

酈水:“你都說了我是鑰匙,又怎麼回去。”

應羽嘉:“習慣嗎?這個時間?”

酈水:“還行,就是過得慢了點兒,一年是一年的。”

“比不得你們過了三年才漲一歲,”應羽嘉說到這兒想起個事兒又問:“你們那地方確實埋了吧??”

“放心吧,百裡帶我走的時候和師父已經做了周全的安排,”酈水:“再說師兄仍在那處,水上來後便埋得更深,很安全。”

應羽嘉:“那最好,人類的屁股都擦不乾淨,可彆再出幺蛾子了。”

“瞅把你嚇得。”酈水說著看了一眼淩兆真,淩兆真笑著頷首她已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應羽嘉無視了酈水和淩兆真的眼神交流,每個人都有拒絕不了的關係,有些話可以衝著彆人說的明明白白不介意旁聽,卻不能說給某些人。

應雲:“嘉姨,長老到了。”

應羽嘉:“叫百裡奚出來吧,他們這兒的三個天子超餘要醒了,我們那邊的人也要到了,準備吧。”

“好。”酈水說著下車。

須臾間楚阡、瓦連京和司蒼布已經醒來,楚阡和瓦連京簡單衝了個澡便和所有人聚到一處,秦風李倩等人也來到劍齒虎之上。

應羽嘉看著司蒼布說:“楚阡,借你們孩子的特能一用接應許長老,他帶著的棺槨稍後會被轉移至自然世界需隔絕空氣。”

“秦風帶著阿布過去。”楚阡囑咐完又問應羽嘉:“稍後再哪兒進行寄生幼蟲的轉移?謝曇的七竅已被封死需用手術方式打開。”

“甄鳳的全維原子是無壁壘全維原子,”應羽嘉是肯定語氣。

李倩:“是。”

“那沒戲,如果是無壁壘全維原子還有可能。寄生幼蟲的寄生是蟲族的特化過程,隻能在自然世界進行,”應羽嘉:“彆麻煩了,多汙染一個全維原子便少一個,做好防禦應該問題不大。都下車吧,這麼多人擠死了。”

楚阡:“除了阿布,其他孩子接到兆青的全維原子之中。你們幾個暫時在車上等待,阿京、陌與我下車。”

兆青:“好。”

陳傑勾住瓦連京的衣服整個人顯得很不安,瓦連京定會在為謝曇做手術的第一線,他們都無法忘記已經離去的吳蓮生等人是如何被近距離寄生的。

瓦連京:“彆擔心,在車裡好好等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陳傑平日嬌氣但這時卻與其他人不同,他壓抑著自己的不安沒說那麼多有的沒的而是笑著點點頭。他們已經習慣作戰並多次目送彼此的背影走入戰火,他相信這次也會與往次一樣所有出征的戰士都會安全歸來。

“陳陽守著劍齒虎門口,陳栗一會兒用空氣隔膜將整個劍齒虎護衛起來,阿傑注意防禦。”陳陌,“阿升,看好了。”

俞升:“嗯,去吧。”

緊接著兆青像是個身臨其境的旁觀者,他看到洛書軍人逐漸聚集在一處,一層一層的將劍齒虎二代護衛起來。

兆青見應羽嘉一招手護衛著他們休息的藤條分開,隻聞其名今見其人的應許長老帶著張子龍等人進來與司蒼布彙合。

張子龍身後跟著四個穿著毛絨披風的小孩兒,麵上均是天真靈動的眼神不住的打量著麵前這麼多軍人。

李倩:“怎麼把孩子也帶來了?”

“我們的孩子是天生的戰士,我們這些成種太強大不在它眼中,有的時候隻有‘幼’能夠震懾‘小’。”應羽嘉不再解釋,“長老,準備好了嗎?”

應許長老點點頭從他的身側出現一台棺槨,司蒼布按照應羽嘉的要求將一個一個棺槨包好托到甄鳳所在的特化板房周圍。

兆青看棺槨一個疊一個的起高逐漸形成了幾圈用棺槨造成的圍牆,唯一不同的是在彆處所見棺槨均為頂部有蓋,而這些棺槨則是側麵有‘門’一般,形態有彆於傳統的棺材。

陳陌的聲音從聯絡器中傳來:“準備就緒。”陳傑聽到這話打開車內的監視屏幕,外麵布好的小蜜蜂和無人機傳回畫麵。

做手術前陳傑還懸著心,但在瓦連京和朱成宇兩人進入無菌隔離室時應羽嘉不知從哪兒拽出來兩個墜子,說:“帶著,出來給我。”

想來這東西會防止他們被寄生,瓦連京和朱成宇二人將其掛在脖子上。

緊接著他們看到應羽嘉讓四個孩子也跟了進去,朱成宇想說什麼卻被應羽嘉冰冷的眼神給鎮住。倒是瓦連京迎難而上,問:“確定孩子們要跟著進去嗎?”

應雲:“放心。寄生幼蟲可不敢沾染還活著的我族,若我們不同意它們連屍體都碰不了。”

俞升站在劍齒虎二代中看著屏幕中四個小孩兒站在手術台的四角,他說:“應羽嘉他們不再寄生幼蟲的寄生選擇中,而人類特人的屍體全部消解,那這些屍體從何而來?”

陳傑:“噓。二爸,阿京要進去了。”

層層護衛下劍齒虎二代連個蒼蠅都飛不出去更何況聲音,俞升見陳傑額頭都沁出汗珠,他選擇拿出本子記著自己的疑問,將安靜還給需要安靜的陳傑。

甄鳳將謝曇從他的全維原子中請出來,瓦連京和朱成宇需主刀將封在謝曇七竅上的暗物質金屬再次剝離下來。

“我準備的屍體與寄生幼蟲數量一致,不要漏下讓寄生幼蟲全部出來,”應羽嘉看著瓦連京:“你隻管大膽操作,沒有人能緩解她的疼痛,但你們穩一些她也可少受罪。”

應羽嘉不愛這世界上的人,可她仍會共感於巨大的痛苦,比如謝曇所遭受的一切。謝曇曾說她和應羽嘉是同一類,在某種意義上她們兩個人確實是一類,是擁有巨大不可推卸責任的一類。正如地球是地球上萬物的母親,她們也是一樣…

陳陽站在劍齒虎二代的門口處,看著屏幕裡傳來的畫麵又看了看兆青。他看到他的兆青滿目期艾的表情,但陳陽仍是抱著肩沒有動守衛者門口,他此刻是家的守衛不是兆青懷抱。

成長讓他們的心因要守護超界道具而變的錙銖必較,卻讓他們懷抱越來越廣博。

兆青多希望能有一種事物的存在可以減緩謝曇的痛苦,哪怕一分一秒一刻也好,可是他們卻什麼都做不到,任何安撫技能對謝曇都沒有用。他不忍看卻還是睜開眼,多一個人記住謝曇的痛苦就多一個人記得謝曇的付出。

小蜜蜂的高清攝像頭傳回來極為清晰的畫麵,謝曇血肉模糊的七竅開了一個便看到蠢蠢欲動細如發的寄生幼蟲不斷鑽出來,平鋪在謝曇枯瘦如柴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