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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曉雨聽到這話一噎,“謝曇怎麼會死呢?她不會死啊??”她剛說完便立時像是被什麼拽住意識島閉了嘴,這毫秒之間的變化躲不過智明者的兆青。

“她被割斷了腿腳沒挺過上個衝擊波已去世了,她全維原子內確實出來了一批小孩,但沒有骨齡超過7歲的。”淩兆真。

每一個字都是真卻不是全部真相的話。

李曉雨:“你是?”

淩兆真:“我?我怎麼了?”

俞升不遠不近的看著李曉雨,李曉雨的每一個表情的動作包括她的意識島信息都展現著,雖然她的意識髓鞘上的信息反饋堪稱完美,但俞升還是能看出李曉雨知道的太多了。

“你怎麼會懂我的苦處!那是我的孩子!”李曉雨又哭起來,她好幾次衝著兆青伸手都被酈水和淩兆真故意格擋下來,張鑫在哭泣中還頻頻看向纏繞血藤分開而展現出的洛書營地。

酈水:“你彆著急了,你什麼時候到華夏基地的?怎麼直接找上我們?華夏基地安檢處在那邊您可以進城,城內有失蹤人口統計部門!尤其是丟了孩子!他們一定會幫忙的。”她說著輕撫李曉雨的背,一枚本非常小的弦針消失在她的手中,若是百裡奚在便能看到那冰針後麵拴著一條透明的弦仍纏繞在酈水的手中,而其他人無知無覺。

“是謝曇抓走了我的孩子,我找他們做什麼!!!”李曉雨滿目血色傷痛的看著兆青,“我們怎麼也算有一麵的交情,你們不能無視我的孩子!任由他去死啊!”

兆青伸手扶住李曉雨,說:“馮春天確實不在我這邊。”他選擇說出此時的現實。

大人的選擇多種多樣,針對成年特化人類的戰爭早在另一個層麵開始,但孩子都是被連坐在這一場戰役中的無辜牽,他的孩子、其他特人的孩子,這個世界特化人類唯一的一批孩子。

在兆青碰觸到李曉雨的那一刻,從半空中突然伸出一隻手扯住眼神瞬間空洞的李曉雨,周圍出現意識能量場,連帶著扯著李曉雨的酈水和淩兆真消失在原地。

張鑫則是猛地起身衝進了纏繞血藤之內的洛書營地,用她的眼睛觀賞了一場真心真意的暴怒和安排下的慌亂。

兆青幾人被拽進李曉雨的全維原子跌落在一處大理石高台麵。

李曉雨眼神空洞站起身走向坐在高處的人,每走一步李曉雨的眼神便回歸靈活一分,最後滿目笑容的坐在那人腳下。

兆青看清座位上的人時瞳孔一縮,但看到對方意識島後又靜下來。

他們以為會見到徐康,未曾想會見到…和他們殺死列侯超餘韌者辛格擁有一樣臉的男人。兆青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但在向布島的素描本中見過這兄弟倆的畫像,必然是和黑教會有關的人。

在場視線中一共五個人,兆青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全維原子宿主的意誌。他作為洛書全維原子雖然不受普通全維原子的壓製,但他明顯感覺到李曉雨的全維原子在想方設法的壓製他們。

酈水和淩兆真額前都是汗珠,這種壓製在同等級的全維原子更很明顯。

“你認得我…”那穿著長袍的男人光著腳走向兆青,“真是你們殺死了辛格、艾哈邁德和那個自詡為刹帝利的質暗者。”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兆青隱去向布島從春城出來的信息,顧左右而言他。

“不必急著否認,辛格的死很可惜。但我對你們的感激依舊超過我的憤怒,區區一個首陀羅不配用刹帝利(沙地裡)這個名字?即便他得到了…用你們華夏的話說是列侯質暗者超餘,”男人正好停在兆青身前,“叫我塔卡爾,我和辛格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刹帝利。”

兆青:“你帶我們來這裡做什麼?”他說話間聽到了練兵的聲音,正如洛書軍的存在,很多全維原子內也藏有足夠的戰力。

“那兩枚列侯超餘一定已被融合了吧,我找你、你也不會還給我了?對嗎?”塔卡爾說話時用布滿暗金色紋路的拂過兆青的臉頰,他沒有真的碰到兆青卻讓兆青有一種如芒刺在背的感覺。

兆青一驚,特能脈心口蔓延至手指,塔卡爾是極強的試驗品或精化品?

塔卡爾:“你…是洛書嗎?”

“我不明白…嗯?”兆青話沒說完被塔卡爾掐住下巴打斷。

塔卡爾:“這世界上我看不透的意識島都是石板守護者,你如果不是河圖洛書?難道你要在我麵前承認你是羅摩耶那頌?”他說輕輕的摸了摸兆青的下巴像是在摸石板一樣。

淩兆真“啪”的一聲把塔卡爾的手打落,“你放尊重點兒!”

兆青心說:又一個聰明人,一個意識能量意外磅礴的意識島,目前對方的意識觸須和意識探針還未顯現,兆青拿不住對方是智明者或是質暗者。

塔卡爾看了一眼淩兆真和酈水,又看向兆青:“你和黑石錐(印度脈絡對意識倒錐的稱呼)倒是寸步不離啊…”他動了動手指一股能量波衝過來,把兆青三人彈飛出去重重的落在大理石台麵上,他們的身體上閃出藍光並未受傷,但疼痛仍在。

酈水下意識想要反抗但她的全維原子套疊關係鎖住拿不出武器,而穩定島在全維原子中也無法拿取任何物品。不過他們三人手腕腳腕上都是陳傑和趙然武聯合出品的最新激光武器,其能力非常酷炫且打擊力極強。

酈水的意識髓鞘反饋正中塔卡爾的下懷,兆青倒是可以胡思亂想,他的意識島除了洛書軍智明質暗者誰也看不透,塔卡爾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裝逼…開始溝通。

周圍出現一圈超特兵人,淩兆真扶著兆青和酈水三人儘可能往一處站,他們身前身後出現空氣隔膜似是怕他們有其他方式傷害到塔卡爾。

兆青:“塔卡爾先生,既然您猜出我是洛書守護者便應該知道我對華夏基地的意義,您一直用全維原子關著我又有什麼意義?任何人都不可能枉顧我的意願占有河圖洛書。”

“我從來對其他人的東西都沒興趣,我要的是什麼?你心裡沒數?…”塔卡爾借由自己留在洛書軍營地的眼睛說:“你們的人慌了…慌得厲害…”

意識通聯全維原子宿主能夠控製全維原子,而意識通聯其他超特人則是可以控製其五感和特能技的使用。

兆青:“您想要的沒人能給您,沒有人用自戕來釋放超界道具。”話說到這裡他突然想到謝曇,誰都舍不得自己的生命,而謝曇卻用自儘釋放了超界道具。

塔卡爾斜睨著兆青幾人說:“黑靈芝的作用我已知道,你和你周圍的小姑娘們不可能永遠被黑靈芝保護著,那時候我們再聊。”

兆青:“塔卡爾!你到底要什麼?”

塔卡爾:“邀請您與我合作呀?”

對方生澀又詭異的華文腔調弄得兆青不知一陣反胃,塔卡爾長得不賴,但光鮮亮麗的服裝和他脖子手上美麗的花紋並沒有讓他顯得高潔,反而讓人不適。

這人讓兆青想起在猴村看到過的大祭司,詭異強悍又神經質。

“我和雷瓦不一樣,他想要通過力量獲取超界道具的支持,而我隻想通過更好的方式得到超界道具的支持。”塔卡爾說著手指從李曉雨的臉摸到李曉雨的脖子,光天化日的竟還往下摸著。

不,塔卡爾並未想要任何人的支持,兆青彆開眼不讓自己的眼睛泄露自己的想法。

塔卡爾:“母蟲們都準備好成為蟲母,蟲族會由蟲母產生真正的幼蟲,你們再不釋放‘武器’幼蟲便長大了,我作為特人類也是萬萬不希望我們落了下風的。”

在對方口中竟將蟲族的異狀說成形成幼蟲,這幼蟲和寄生幼蟲隻差了兩個字卻差出天和地了。

“既然您的先知已看到蟲族進入此等情況…那我也和您打開天窗說亮話,”兆青說著,若對方沒有謝曇作為參考,能知道腦巢的情況唯有先知的預見這條路走得通。

兆青話說的很慢而對方並未駁斥,看來塔卡爾所知信息果然比他們少得多。

兆青順著塔卡爾的話往下說:“您既然在華夏基地將我擄走,那您應該能猜到我早知道黑教會的事兒,您敢說您和黑教會毫無關聯嗎?我們深受黑教會的迫害,你覺得我們之間可能合作嗎?”

“我和黑教會的關係…如你和華夏基地的關係。這麼長時間了你們連華夏基地的紫禁門都不願意踏入,不是嗎?”塔卡爾:“沒有永恒的敵人,也沒有完美的朋友,不是嗎?”

兆青彆開眼神說:“塔卡爾先生,我不是智明質暗者無法跟上您的思路,如果您真的想要談判便和我出去,我們那邊有……”

“列侯超餘質暗者和君卿超餘智明者,對嗎?”塔卡爾說著笑起來:“你們竟然把列侯超餘給了一個孩子?暴殄天物,他們吸收能量的比率雖高但成長的再快也不會比我們這些走過千山萬水的超特人強…”

淩兆真和酈水的意識髓鞘上展現著塔卡爾要的信息。

酈水:“您是質暗者?你想要列侯超餘?”

“列侯超餘?”塔卡爾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暗金色的花紋說:“不過是區區金色超餘,你真以為沒了超餘其他人便少了特化能量的充盈了嗎?”他說的灑脫,但人們都聽得出他口氣裡難以壓抑的氣憤與羨慕。

兆青看著塔卡爾手上的暗金色花紋閃耀出金色的流動感,他和淩兆真相視一眼。

淩兆真:“你承載過太陽真經的力量,你是試驗品?”

又一個與符蓮一樣被太陽真經深刻參與過生命脈絡的人,符蓮的暗金色蓮花隻在肩頭而這個已然出現在指尖,那是否意味著塔卡爾所固下的太陽真經特化能量遠不是符蓮所能比擬的……

塔卡爾看著淩兆真說:“我們是天賜下能夠承載能量被選中的聖品!試驗品?你在侮辱我?”

淩兆真:“強悍的人從不在意彆人口中的代稱,你是第一代還是第二代?”

“什麼第一代、第二代?”塔卡爾眯著眼睛。

淩兆真看著塔卡爾略顯年輕的麵龐,說:“我還真是說錯了,看來你是第二代精化品,你父母才是試驗品。”

塔卡爾盯著淩兆真良久,淩兆真笑笑將碎發彆到耳後主動說:“你沒必要這麼看著我,我是誰、來自於哪兒你清清楚楚,我當然知道這一切。”她說著不免感覺心酸,她所知的一切都是兆青一家回歸後得到的新信息,沒有一句是枕邊人告訴她的,她是色厲內荏的可悲者。

塔卡爾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眼神如刀鋒一般看向兆青:“謝曇做了什麼?第十六次衝擊波太陽真經明明開啟了卻沒有提供給我們更多的特化能量?”

兆青他天生不會說謊,他可以說出一部分真相卻無法說出假話隻能沉默不語。

“你們在謝曇身邊卻沒有承受太陽真經的力量?”塔卡爾不太相信,示意李曉雨。

兆青他們周身的空氣薄膜消失,李曉雨頭一歪兆青酈水和淩兆真竟被剝了好幾層外套。

“我艸,你們他媽有病吧!!!”淩兆真壓捂著自己的內衣,酈水倒是沒什麼表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兜還在就行。

他們的衣服被空氣薄膜圈住,兆青確認李曉雨沒有存儲空間,看來沒有意識倒錐的人果然無法形成亞世界型全維原子。

每個人對自己全維原子都有精準化的控製,兆青能夠在自然世界收取晾曬在全維原子內的衣服,李曉雨自然也能在全維原子內收取掛在其他人身上的衣服。

塔卡爾走過來繞著三人轉了一圈特意看了他們的脊背,他看到兆青手肘內側的印記,他把手拂過但洛書印記並沒有呼應。

兆青心說:心臟,是心臟。

符蓮和符準剛不是特例,試驗品和精化品身上的特能脈一定是從心臟處按照自身特化能量充盈水平而展現形態和大小範圍。

麵前的這個塔卡爾顯然是對特能脈控製達到了另一個層麵可以自己喚起印記內封存的特化能量,像是一個行走的活金色倒錐能夠引起其他人身體內的特化能量共鳴。而符準剛和符蓮因為信息不足隻有印記卻不能從自身內部驅動,要靠俞升當時用金色倒錐去引起印記內特化能量的共鳴。

雙例再次印證金色倒錐果然隻是特化能量的載體,兆青同步確定再次洛書印記果然是自然神禁忌之言的手筆而不是太陽真經的約束。

兆青也立時想到了瓦連京說的話。他們的每一寸細胞都是太陽真經之力經由四塊石板共同作用力下形成的新細胞,他們是全新的生命,身體裡每一個最基礎的細胞都是太陽真經特化能量的載體,他們的太陽真經特能脈在身體最小單位上不被肉眼觀測。

正如很多人都告訴過她們的那樣,他們已經走出現在是特化人類的未來,現在又怎麼會看得穿未來。

在這一刻兆青被突然觸動,應家和百裡奚都給他們洛書軍下了定義說他們提前走入了特化生命的‘未來’難道這就是所謂‘未來’和‘現在’的差異。‘現在’的能量聚集在一處外顯著看起來強大,而‘未來’特化能量將成為他們最基礎細胞的養分,而讓他們徹底進入澎湃的特化生命。

可得一事必失一事,好運背麵是壞運氣…到底當時的一切代表什麼?

“謝曇身上發生了什麼?告訴我。”塔卡爾。

“啊?”兆青在想彆的事兒他沒注意。

“我問你謝曇身上發生了什麼?”塔卡爾眯著眼大量兆青,“你剛才在想什麼?”

“想生命的現在和未來。”兆青實話實說,“我們在大興安嶺周圍遇到謝曇,她勒住了我的特化脈絡要求我們救她,但我們到達時她的生命已經垂危,第十六個衝擊波時她獻出了自己的生命,成長完畢的太陽真經在她手上夭折了…卻未曾想…”

這話酈水和淩兆真已經暗示過自己百次,讓這一段話完美的展現在自己的意識髓鞘之上。

這是對於他來說最精準的語言卻能模糊所有多思人的想法。兆青不由得佩服其俞升這些導師,他們竟然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找到這麼個近乎完美的說法用來引導其他聰明人陷入迷途,而這一段話也非常符合自己無法說謊的情況。

這是個眼見難以確認真實的世界,更何況除了出了洛書軍誰也未曾見過寄生幼蟲特轉超特人類。

“…卻未曾想雖然太陽真經被關閉了但母蟲卻因此進入準備繁育的狀態即將成為蟲母對嗎?你們說這世界多美。”塔卡爾摸著李曉雨的臉頰兆青旁邊的空氣隔膜散溢,衣服掉了出來淩兆真和酈水趕緊穿上。

繁育…塔卡爾不解其意但兆青卻不能說對方說錯了,腦巢對於寄生幼蟲來講和人類的子宮沒有差異,這一次被繁衍二字纏住的不僅僅是女性,是有腦的全部生命。

兆青忍著胃部的不適說:“塔卡爾先生,正如您說蟲族即將…成為幼蟲,母蟲即將成為蟲母。所以石板的力量不應被束縛在全維原子中,您也知道全維原子套疊下裡層全維原子會被鎖死,我有我的使命請您放我出去。”

塔卡爾聽到這話笑了,說:“你看我想要給你們機會解決蟲族嗎?我巴不得太陽真經不再開啟,那麼我們才擁有最後的特化能量。石板?你真以為我們會在乎超界道具?…洛書軍也不過是個千人的超特軍隊,而我們早已做好準備…”他看著李曉雨的眼神竟充滿愛意。

兆青:“您真的相信你們能保留和蟲族之間的連接?”

“再強也不過是我們創造出來的殺戮機器,它們和蟲子沒有區彆隻會聽蟲母的話,”塔卡爾。

“您參與了蟲族的創造?”兆青說著,但內心不免哀歎曾幾何時他們也認為蟲族和蟲子沒有區彆,而現實即將打在每個人臉上,包括他們也包括塔卡爾和黑教會。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我真的是個勞碌命,還說寫完了這個正文歇一陣子。

結果第二部已經開始寫大綱了。

《又見水時代》開始全文存稿了,球個預收藏,鞠躬!

文案中有鏈接,或者去作者主頁找一下,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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