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水(捉蟲)(2 / 2)

男二的科舉之路 一七令 8598 字 10個月前

袁新還問:“文哥你笑啥呢?”

“笑顧準還真是看上了王家姑娘了。”若不是一見鐘情,怎可能托人打聽一個姑娘家住何方呢?

袁新知道高修文的打算,在他看來這也不算是什麼壞事,畢竟去了高家也確實能吃香的喝辣的,所以他便道:“沒準過些日子咱們就該辦喜事了。”

“就你會說話。”高修文心裡還挺得意。

看顧準對王茵如此上心,高修文根子裡的那股卑劣勁兒就又起來了。但凡是顧準想要得到的東西他都想搶過來。顧準不是喜歡王茵嗎,那就讓他看看他心心念念的寶貝最後是怎麼被他收入房中的!

高修文可一點都不覺得把自己兄弟的妹妹納為妾室有什麼不對。這年頭門第之彆大過天,他們高家是鹽官縣的望戶,多少人搶著把自家女兒送到高家來做妾都沒這個運道呢。也就是看王維穀替他鞍前馬後忙了這麼多年,高修文才願意施舍出了一個妾室的位置。

打定主意之後,高修文就開始各種暗示明示王維穀了。他本來以為這事兒不過是動動嘴皮子就能解決的,誰知道王維穀那小子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老是不接他的茬,弄得高修文十分不爽,一連纏了兩天也是絲毫沒有結果。

他還隻是不爽,王維穀則已經忍無可忍了。

他為什麼讀書、為什麼一天天的像狗一樣粘在高修文身後、為什麼千方百計地給顧準找不痛快,不就是為了讓他家裡人過好日子,不就是為了給他妹妹攢後嫁妝嗎?如今功名尚未考取,妹妹卻已經被狼看上了。

不,若是狼還好一些,高修文那種廢物根本就是豬狗不如!

高家是什麼情況,彆人不知道王維穀還能不知道?一旦高家那個庶子考中了舉人,高修文的好日子也就徹底到頭了。親爹不喜,親娘愚鈍,他自己也是個好高騖遠、一事無成的廢物!這樣的人,竟然還肖想他的親妹妹,甚至還想讓他妹妹做妾!

王維穀恨不得直接掐死高修文!

這一日也是這般,王維穀剛剛言語搪塞了一番高修文,便隨便找了個借口出去了。

王維穀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高修文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他已經拒絕了這麼多次,如果再有下次高修文說不定要直接明搶了,那個瘋狗什麼事做不出來?

正心煩著,王維穀耳中卻突然傳來兩道聲音。他抬頭一瞧,卻是顧準跟鄧季文在私塾後麵的亭子裡頭閒聊。

對於這兩人,王維穀都沒有什麼好印象,尤其是顧準。王維穀這麼多年不知道出了多少主意整顧準,一則是因為高修文不喜歡他,二則也是出於嫉妒。都是寒門出身,憑什麼顧準能得先生看重,甚至連束脩都不用交?

王維穀從來也不覺得自己哪裡比顧準差了。他讀書向來用功,可先生眼裡卻隻有顧準。

看到顧準王維穀下意識便準備離開,隻是剛一抬腳,鄧季文忽然開口了:

“我昨日聽說,高修文也準備參加明年的縣試。”

王維穀腳步定住。

顧準懶散地回了一句:“是啊,他不僅準備參加,說說要拿個小三元回來呢。”

“就憑他?這不是癡人說夢嗎?”高修文有幾斤幾兩,們知道的可太清楚了,“就憑他這個腦子這輩子是彆想考取功名了,依我看啊,他還是求一求他爹來的靠譜,說不定他爹能給他把考試題給偷過來呢?如此還簡單些。”

顧準回望一眼王維穀那邊,慢悠悠地說:“科舉舞弊可是要發配充軍的,但凡有腦子的人也不會想出這一招。”

鄧季文也知道這個道理:“我倒是盼著他昏了頭使出了這個昏招,早就看他不順眼!他要是被發配充軍了,我鄧季文頭一個替他送行。”

發配衝軍……

蹲在一旁聽牆角的王維穀仔細咀嚼這四個字,臉色變換莫測,或明或暗,好一會兒才歸於沉寂。

他什麼都沒有說,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好一會兒,係統才問道:“你說他會上套嗎?”

“這就得看他有多在乎自己那個妹妹了。”

那個王維穀可是一條毒蛇,他若是狠心想要整死高修文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倘若那王茵的份量不足以讓王維穀出手,那顧準也不虧,反正當妾的也不是他。

這個王維穀既然敢算計長安長樂,他又為何不能算計王家人呢?用一個王茵換的王維穀與高修文的離心,怎麼看虧的也都不是他。

另一頭,王維穀自打聽進去了這番話之後便徹底走不出來了,如今他滿腦子想的都是發配充軍這四個字眼。

誠然,王維穀被刺激到了。

倘若真的能發配充軍,那他們家的困境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高修文這個色中餓鬼,彆說是發配充軍了,就是直接砍了腦袋那也是罪有應得。

隻是想是這麼想,真讓王維穀這麼做的話他還沒有下定決心。

讓王維穀真正孤注一擲決定這麼做,還是三日後高修文舊事重提,且態度強硬。

高修文直接將人堵在路上,質問:

“我拿你當兄弟才跟你討論這婚事,你倒好,三番兩次地回避,這是瞧不起我們高家,還是覺得你家妹妹給我做辱沒了?”

高修文鄙夷地掃了掃王維穀,這窮酸樣子他實在看不上,若不是因為顧準,他王家的人想進他高家的門那都是癡心妄想。這幾日王維穀的幾番回避,已經讓高修文的耐性徹底告罄:“咱們都是兄弟,你可不要給臉不要臉,長的好看的姑娘誰沒瞧見過似的?說句不中聽的,你妹妹的長相……也隻是中上之姿。”

配他他都委屈了。像他這種身份地位,要什麼漂亮姑娘沒有?

配他都委屈了……嗬。

王維穀低著頭,眼中的恨意幾乎快要滲出來將人湮滅。

他在手心掐出幾條紅印讓自己清醒一點,花了全部的力氣調整了一下嘴角的笑,直到笑意慢慢將恨意壓下後,才抬頭望著高修文,語氣也變得輕鬆了幾分:

“瞧文哥這話說的,我家是什麼情況我自己也是心知肚明啊。隻是我也心疼我妹妹,總想讓她風光一些,文哥你這回不是想參加縣試嗎,若你過了童生試考中了秀才那咱們豈不都有臉麵了嗎?”

高修文皺眉:“你不答應就是為了這個?”

“不然還是為了什麼?”王維穀帶著誘哄一般地往下說,“這有了功名一切都大不一樣了。你那庶兄不就是因為考中了秀才才如此風光嗎?待文哥你考上了秀才,看他還能如何囂張?再有顧準那兒,他上回縣試都臨陣脫逃了,這回應當也差不多,難道你就不想徹底壓他一頭?”

想!如何不想?高修文做夢都得想這件事情呢。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水平:“你以為童生試那麼好考啊?”

王維穀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旁人做不到,文哥你還做不到嗎?我記得文哥你的叔父不是臨安府知府嗎?讓他幫忙打聽打聽,將卷子謄抄一份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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