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1 / 2)

高修文驚得趕緊把人拉到一邊,背著人,高修文才敢正常說話:“你瘋了不是,這樣的話也敢說?”

王維穀看他害怕的樣子,心中嗤笑一聲。

要說了解高修文,王維穀比誰都要了解他。知道他的不堪,知道他的軟肋,更知道這個人最經不起誘惑。對付這種蠢人,根本不需要費什麼腦子的。

王維穀循循善誘:“文哥,這事兒雖然有一定的風險,但若是成了的話你想想你會有多風光?那可是秀才啊。”

高修文呼吸都慢了幾分。是啊,那可是秀才啊,他都做夢都想考中秀才,讓他爹對他刮目相待。

王維穀的聲音還在邊上環繞,一句一句,像是沾染了毒藥一般,讓人畏懼卻也讓人上癮。

“你爹不是一向都喜歡讀書好的嗎,他看人不看彆的,隻看你有沒有功名。高修明為什麼能被你爹捧在手心裡頭,不就是因為他身上有個秀才的功名嗎?如果你也能中秀才,憑你嫡子的身份何愁不能把他踩在腳底下?到時候,那高修明還不是任你拿捏?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個庶出,仗著比你早讀幾年書就輕狂成那樣,文哥,也就是你能忍,換了彆人,早就忍不住了。”

“他欺壓你這麼多年,也就當真一點都不恨?如今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隻要你考上了秀才,你爹、你娘,你們高家所有人都,會以你為榮的。”

高修文像是被王維穀的話給取悅到了,露出了向往的神色,不過他還沒有徹底昏頭,陡然警惕:“你為什麼突然跟我說起這個?”

王維穀訕笑一聲:“還不是想讓我妹妹嫁的風光一些?我也知道以我家的條件能進高家那確實是高攀了,但我也希望我妹妹以後能過的更舒服一些。隻有文哥你好了,妹妹才能更好不是嗎?咱們可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害誰也不會害你啊。”

不得不說,王維穀確實戳中了高修文的痛點。

高修文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是靠秀才,雖然在此之前他已大放厥詞說此次必中,但其實高修文也知道他大概是中不了的。上次他便沒有中,這次若再不中的話,他在他爹麵前就更加抬不起頭了。

可要真這麼做的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想的未免也太簡單了,我同我叔叔也不是太熟。”

“關係都是人處出來的,你叔叔與你不熟,難不成他們家就沒有一個跟你關係好的?哪怕隻有一個,請他幫幫忙不就好了。若你實在不好出手的話,讓你娘過去交涉也不是不行。左右隻有這麼一次往後也用不著麻煩他們了。都是骨肉親戚,我就不信這麼一點忙他們也不幫。”

說完,王維穀又添了一句:“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文哥你確定不試試?哪怕最後成不了,可試試也沒什麼。”

高修文糾結了半天,最後咬了咬牙:“我……我去問問我娘,她那邊沒準還真行,我娘從前常跟我說,府城那邊的不少人都欠了她人情。”

王維穀眼睛都亮了:“那可不是正好嘛,隻有一點,這事你千萬彆跟你爹說。”

高修文緊張的心緒豁然緩解了不少,翻了一個白眼:“我又不是傻子。”

王維穀心中嗤笑,確實,傻子都沒有你蠢。

不過人傻好辦事,為了隱藏自己,王維穀也不斷地在邊上給高修文出主意:“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早點考上秀才你爹就能早點器重你。這回你受了這樣的罪,還被逼著要去跟顧準道歉,說到底還不都是因為你爹偏心嗎?等你考中了秀才這心自然也就偏到你身上。早點考秀才,咱們就能早點把麵子給掙回來。你也彆擔心被人發現什麼的,這事兒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呢?是吧?”

高修文一時消了聲。

是啊,隻要把這件事情瞞的死死的,誰又知道呢?

試試又有何妨?

王維穀也沒有繼續往下說了,隻是按照他對修文的了解,這心必然是已經動了。能走捷徑誰還願意走正道呢?要真是正兒八經的去考,以高修文這個資質隻怕一輩子都考不中。這一點不僅高修文自己知道,連他那個時不時犯蠢的老娘都知道。

隻是母子倆都不願意認罷了。

王維穀提了這個頭後,就放任高修文自己再那兒胡思亂想了。

高修文也確實著了他的道,這件事自打起了個頭之後,他便再也甩不掉了,成日裡茶不思飯不想,整個人都魔怔了。

他始終在想,叔父已經是那麼大的官了,總不至於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到吧。即便不好找叔父,找旁人也不是不行,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銀子給夠了,還怕彆人幫他嗎?

他娘之前可是資助了他們家不少銀子,如今也該是報恩的時候了。要不他今日回去跟他娘商量商量?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就像王維穀說的,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

八字還沒有一撇,但高修文已經幻想著自己考中秀才是何等風光了。

顧準那邊讓係統盯著高修文之後,也暫時將這件事情給放了放。

他如今成了李況的學生,每日私塾的課上過之後便得去李況那兒在學一會兒。

李況也從不避諱,多次外出的時候讓顧準陪著,所以沒多久的功夫鹽官縣的人便都知道知縣大人新收了一個弟子了。

李況果然與拜師那天所說一般,對待顧準異常嚴格。

他早就發現顧準雖聰慧,但是讀的書真不算多,見識也有限。短時間內想讓自家弟子變得博學多才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就得把勁兒用在合適的地方。知道顧準要考縣試,李況給他挑書的時候也都帶了目的,優先挑選與科舉有利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