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鬨劇(1 / 2)

蘇秉知道今日的事情不能商量, 本想在太子跟前說說好話,看看今天的事情能不能有什麼回旋的餘地。結果他都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太子便讓他回去了。

蘇秉愕然。

他出來是太子讓他出來的, 如今都還沒有巡檢多久, 怎麼突然又回去了?

隻是沈元景總有他的理由, 口口聲聲說不耽誤蘇秉做事兒,仍舊把他打發回去了, 好像剛才耽誤彆人做事兒的不是他一樣。

蘇秉隻能吃了這個悶虧。

他心中猜測,太子今日過來找茬,多半是因為前兩日二皇子與太子起了爭執, 他們蘇家是站在二皇子後頭的,也沒少跟著使勁兒。太子那邊的大臣視他們蘇家為眼中釘, 欲除之而後快,隻怕太子心裡也是這麼想的。蘇秉不擔心太子對付他們蘇家, 蘇家家大業大, 經營了這麼多年, 朝中的勢力不可小覷,他擔心的是自家人犯蠢, 就好比他這個不懂事的外甥!

蘇秉走後, 沈元景當即帶著顧準去了醫館。

大夫看了一眼顧準的傷勢, 道:“還好接得及時, 否則便要出大事。”

“傷勢可要緊?”沈元景追問。

大夫搖了搖頭:“最要緊的都已經治好了,如今不過是些皮外傷罷了。看著挺嚇人的, 實則沒有多少影響, 貼幾副藥半個月之後淤青便能儘除。隻是這兩日最好不要活動你這胳膊,能養就儘量養著,彆去動他。”

“我記下了。”顧準道。

沈元景歎了一口氣:“這回可真是受了無妄之災了。那張家小子委實可憎, 待我稟明父王,必要狠狠地治他的罪。”

韓斯年蹙著眉:“張家如今什麼都不是了吧?怎麼還如此囂張?”

顧準淡淡地道:“百毒之蟲,死而不僵,張家縱然倒了,可人脈猶在,且背後不是還有蘇家跟蘇貴妃嗎?你沒聽他今日所言,仗著有人撐腰,簡直無法無天了。莫說買通了那個小孩鑽進咱們的車軲轆裡麵,就算真的殺人放火了,想必他也是不怕的。”

顧準打量了沈元景一眼,笑了笑:“話說起來,上次元徹出門的時候,我還看到了這位二皇子。今日之禍,興許由他引起也說不定。那□□本來並沒有認出我們,隻是二皇子提了一句,他才視我們如殺父仇人一般。隻是我怎麼都想不通,頭一次見麵,二皇子為何偏偏與我們過不去?”

顧準漫不經心地上著眼藥,且他說的也確實挺有用的,起碼沈元景心裡對張家與蘇家的鄙夷更甚了幾分,忌憚也更多了幾分。

是啊,頭一次見麵,又怎麼可能跟顧準過不去呢?隻怕真正過不去的是他,顧準也是被他所牽連。

沈元景想的不免深了許多,張家與蘇家如此跋扈,嘴上說是仗著蘇貴妃的勢,其實歸根究底還是因為老二。老二從前就處處與他相爭,在台州的時候還差點要了他的性命,如今他與老二的鬥爭已經放到明麵上了,沈元景知道自己不受寵,可在看到二皇子背後的文武官員後,仍舊暗暗心驚。

他不知道老二何時已經有了如此大的勢力了。

如今沈元景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絕對不能放任蘇貴妃母子繼續拉攏朝臣。一念此,沈元景道:“顧兄放心,今日之事,我必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目的達成,顧準便沒有再多提二皇子了。

他其實也不喜歡這一個,多提一句都覺得晦氣。

見顧準包紮好了,沈元景本想去茶室問問他近來情況,可是見他一臉倦怠,也知他今日受傷恐怕無心喝茶,便也隻能放他先回去。

以後說話的機會還有的是,實在不必急於這一時。

隻是沈元景對顧準的在意,卻讓身邊跟著的這些人驚訝了許久。他們也不曾來過鹽官縣,不知太子與顧準乃是過命的交情,心裡隻詫異太子為何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讀書人如此熱切。

不少人都記住了顧準的臉,打算回去之後好生打聽一番。

京兆府中,□□並他那幾個狐朋狗友便被人逮到凳子上。□□直到被人壓在板子上的時候還沒當做一回事,這打板子也是有門道的,二十大板看得嚇人,但若是他姑丈手下留情的話,二十板子打下去他還能活蹦亂跳呢。□□不僅自己不怕,還抽空安撫了一下旁邊瑟瑟發抖的好友:“放心吧,不會有事兒的,待會兒我吩咐他們兩句,他們不敢下重手的。”

想到張家跟蘇家的關係,那幾個也都漸漸放下了心。

隻是這心明顯放早了。

一板子下去,院子裡立刻響起震耳欲聾的嚎叫聲。□□的聲音格外慘烈一些,要說猝不及防他才是最猝不及防的那一個,□□是真沒想姑丈真的會對他痛下死手。

這小子在家也被當成寶貝哄著,從小到大連他爹他祖父都沒碰過他,今兒卻被自己姑丈結結實實打了這麼多板子,當下痛得罵了起來:

“姑丈你好狠的心,我怎麼說都是你嫡親的外甥,你這麼做問過我姑姑了嗎?”

“我爹娘都沒打過我,你竟然敢打我,待我回去告訴我爹娘,告訴我祖父祖母,看你們一家人還能囂張到幾時!”

“天殺的,快給我定下,把老子打壞了你們賠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