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1 / 2)

七零養家記 北佚 9925 字 6個月前

時節早已入冬, 在北方已經稱得上是哈氣成冰, 沽市雖然氣溫在零度以上, 人們卻也紛紛穿上了夾襖。

與寒冷的天氣形成孑然對比的是人們對紅星雜誌的熱情。每周一一大早, 就能看見街邊的書店報亭前排出一條長龍去。

而隨著《大惠山》第二章第三章一直到第五章的刊出, 紅星也開始刊登各種各樣的評論。

正麵評價和罵聲批判五五分成, 其中一些批判是從讀者來信中甄彆篩選的,剩下的則都是自家作者捉得刀,無論哪一種,用詞都比較適當,還能恰到好處的引發更激烈的討論。

不得不說, 羅家和這招真的妙極了。

除去本身就十分吸引讀者的作品正文之外, 兩大陣營的對抗辯論也是一大看點。

兩者加在一起,效果不是簡單的“一加一”,而是使紅星的知名度和影響力呈幾何倍的增長, 光在沽市, 他們的讀者就激增了小十萬, 在這個剛剛經曆文化重創的年代, 這樣的增長速率簡直就像是坐了火箭一樣。

在讀者來信中, 絕大多數評論都是正麵的。甚至也有一些知名的作家或是老師寫信來, 表達自己對於《大惠山》的看法。

對於這樣的, 紅星雜誌當然是求之不得, 於是也一並印在了新刊上。

有一個大學的教授就來信道,

“借人物、故事還原曆史的文章已有先例, 但從來沒有作品像《大惠山》一樣, 將人物塑造的如此有血有肉。

“在有著一腔愛國熱情的同時,男主會為和心愛的姑娘一起讀書出遊而默默歡欣雀躍,會在跟她告白時強作鎮定掩飾內心的緊張;也會在姑娘突然嫁給他人甚至連夜搬家而痛徹心扉,也會為當眾拒絕與未婚妻成親而愧疚自責。

“在《大惠山》裡,男主不再是遙不可及、永遠鎮定自若的書麵人物,而是一個再普通不過,會悲會喜,會怒會哀的青年,就像你我一樣。

“而正是這些再平常不過的舉動和心思,立馬將我們和男主,不,是和《大惠山》的每一個人物都緊緊的綁在了一起,我們和他們之間不再有著遙不可及的天塹鴻溝,他們的一言一行、悲歡喜怒、一腔熱血、愛國之心,都是如此地緊揪著我們的心臟,掠奪著我們的呼吸,仿佛將我們也帶進了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

也有讀者不甘落後,

“溫知秋不愧是溫知秋,第一章雖然字數不多,情節卻十分緊湊,緊湊之餘又不失筆力,語言精煉有力,寥寥幾筆就將人物有血有肉的塑造出來,躍然紙上。”

還有的人寫的更貼近讀者心理,也是受到了很多讀者的認同:

“我承認,一開始我是被封麵的青年吸引而去的,在《大惠山》之前,我一直都在揪著心――有了這麼完美的畫圖,文章隻要稍稍有一點點瑕疵,都會被無限放大。而看見作者是寫《紐扣》的溫知秋時,我不得不說,我是害怕的。

“一個寫童話的作家竟然在童話領域連腳跟都沒站穩就想著另寫題材――還要完美的寫出一係列曲折漫長的故事,合理的使青年完成從玩世不恭到沉穩軍人的蛻變――這其中的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可我更沒想到的是,在短短兩段之後,我就已經完全被溫知秋作家攥在了掌心。這個故事寫得好啊!情節張弛有度,筆力收放自如,還有完全不同於這十幾年來的寫作風格和方式,而其中鋪陳的龐大和頃刻間挑起滿腔熱血的文筆情節――我幾乎不能相信,那篇深富童趣的《紐扣》竟然也是出自他的筆下!

“到底是我狹隘了,誰說一個寫童話的作家寫不出來震撼人心的曆史故事?溫知秋作家不正是一個如此鮮明的例子麼!”

紅星玩的這手無疑瞬間又將它推上了一個極高的高峰,連人民雜誌沽市分社一時之間都隻能避其鋒芒。

街上拉十個人問一下他們最近愛看看的雜誌,有八個都要回答是紅星,還有兩個是不認字的。

其它的一些雜誌瞧了不免心動。

像溫知秋這樣的作家一時半會兒找不見人挖不了牆角,也不見得立馬就能尋摸個跟他勢均力敵的,可以暫且不提。可這整集評論的事情誰都能做,也沒說就是紅星的特權哪――

於是也暗搓搓的開始效仿紅星雜誌,找自家作者捉筆在自家雜誌上發表言論。

當然,也有那麼幾個野心不小的。

紅星雜誌辦公樓。

小方著著急急的拿著一本《沽市關注》跑進羅家和的辦公室,

“羅副編,羅副編,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

知道小方不是個毛燥的性子,羅家和不由得正色起來。

小方將夾著的一頁打開放在羅家和麵前,急道,

“羅副編,您快看看,這可怎麼辦?”

羅家和定睛一看,隻見書頁上一段被紅筆畫住的文字尤為刺眼。

“《大惠山》將個人情感過度拔高,在文中屢次表示了“用暴力解決問題”和“兒女情長勝於國家形勢”的觀點,這對於青少年而言,無疑是起到了非常糟糕的影響。

“文中甚至還有宣揚資產階級思想的情節,如殺人之後憑借家中錢財改頭換麵,還能進入國內首屈一指的黃埔軍校上學,最後竟然還有什麼男主出國留學深造之類的情節,這難道是在表示我堂堂華夏竟然不如外國?外國的月亮就格外圓?

“更嚴重的是,男主衛華竟然投身了中山黨!腐敗無恥的中山黨!曾經多次屠殺我黨義士的中山黨!溫知秋作家到底在想些什麼?!他將我黨曾經的浴血奮戰和犧牲置於何地?!

“筆者實在不理解為什麼這樣一篇崇洋媚外、思想敗壞的作品竟然會被刊登出來,還是刊登在國內屈指可數的大雜誌的首頁,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世風日下,難不成黃白俗物竟能蒙蔽良心和思想,教唆不知事的青少年走向歪路也在所不惜麼…”

“胡說八道!”

楊主編氣的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恨不得立馬就衝出門去和《沽市關注》的主編撕個痛快。

羅家和也是歎了口氣,從剛剛在小方那兒看見這條評論起,擰起的眉頭就沒鬆開過。

這個署名“江雲山”的作家分明是斷章取義,歪曲原文的情節,甚至一個勁的把《大惠山》往資本主義身上套,意欲誤導讀者,領導社會輿論。

哪怕《大惠山》分明沒有這個意圖,到時候說不準在輿論之下也會被打上資本主義的標簽,連帶著紅星雜誌也成了出版資本主義文章的雜誌,萬一上麵也當了真…

那就真完了。

可人家也分明不怕紅星雜誌找上門去,甚至大喇喇的把“江雲山”三個字擺在評論前頭,沒有佚名裝縮頭烏龜,

又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江雲山這個人。

而沽市關注敢發這樣的評論,肯定也是受到了他們上層的默許。

沽市關注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牌子,雖然就全國的影響力而言不如紅星,但人家老家也是在沽市的,光在沽市的地盤內,紅星也不能打包票說自己就能一直把人家壓的死死的。

看來是上一次被紅星擠慘了就記著了,這次又被紅星的銷量逼急了,所以才使出這麼陰毒的法子。

事情到這裡,從溫知秋到紅星都被扯進了這麼一灘渾水,再不想辦法脫身而出,就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溺死其中了。

事情的本質和嚴重性楊主編顯然也意識到了,所以才會暴跳如雷,嚷嚷著要找沽市關注算賬。

羅家和穩了穩心中的起伏,開口道,

“主編,我們的當務之急不是和《沽市關注》糾纏,而是要儘快澄清,同時聯係溫知秋作家針對此事發表聲明,絕不能讓這頂資本主義、崇洋媚外的大帽子扣在我們的腦袋上。”

楊主編氣急的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聞言道,

“可人家這下先發製人,我們亡羊補牢隻怕為時已晚哪――說什麼都會被人覺著是欲蓋彌彰,到時候萬一再被扣頂莫須有的帽子就更糟糕了。”

羅家和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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