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七十一章(1 / 2)

七零養家記 北佚 10601 字 6個月前

作為以三十三歲幼齡加入囊括著全國頂尖作家協會的溫知秋,在從京市回來之時, 理所應當的收到了整個沽市作家圈子的目光洗禮, 甚至還有數以萬計的讀者和觀眾。

然而其中, 有相當一批人,投之以惡毒的評價和咒罵。

就在溫知秋赴京的這一個月, 一家小報紙突然爆出了“溫知秋家暴”、“溫知秋道德敗壞”的消息, 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便吸引了幾乎整個沽市的目光,不管是溫知秋的忠實讀者氣憤報紙敗壞溫知秋名聲買來求證, 還是心懷嫉妒者順水推舟大肆宣揚,這家名為“沽市晚報”的報紙都得了利, 一躍而為當下備受矚目的報紙之一。

沽市晚報說的頭頭是道,簡直把溫知秋八代都挖了出來。

標題還起的相當博人眼球,是《斯文敗類的搖身一變》。

據稱,筆者是懷著仰慕之心奔赴萬裡來到了溫知秋的家鄉,然而在和其鄉人交流的過程中聽到了許多來自鄉人的抨擊,幾經求證確認這便是溫知秋的真實麵目後, 便寫了這麼一篇文章將事實公告大眾。

從溫知秋被排進第五大隊說起,講到利用色相勾引哄騙村裡姑娘讓其父兄替他做活兒, 又還把溫知秋和蘇玉秀結婚後對妻兒的冷暴力、甚至斥罵的汙言穢語寫的一清二楚,仿佛撰稿人曾站在當場親眼得見一般。更有提及對嶽父母不孝頂撞, 對親生父母十年來不聞不問, 好吃懶做雲雲。

總之, 在沽市晚報的這篇報道中, 溫知秋被描述成了一個道德敗壞、人麵獸心、不孝不慈的敗類, 末了還在文末用感歎的語氣寫了一句,

“才學是否能掩蓋一個人肮臟醜陋的內心?智商和品行又孰輕孰重?如果非要筆者舍棄一樣,筆者情願一輩子碌碌無為,嗬護兒女撫養長大,愛護妻子,孝順老人。如此,也不枉來這人世走這一遭。”

就差沒光明正大的說溫知秋不配做人了。

有的人被文章裡的細節說動信了,心中給未曾謀麵溫知秋塑造的美好形象瞬間破碎,帶著被欺騙的怒意跟著不懷好意的人一起斥罵,

“連親生兒女也如此磋磨,這不是父親,對相濡以沫的妻子也冷漠無情,這不是丈夫!對有生養之恩的老父母不聞不問,這不是兒子!不慈不義不孝!這是□□裸的小人!對自己的家庭都如此不負責任,怎麼能讓我相信他在《大惠山》裡的一片赤誠愛國心!讓我如何相信他在《太陽》裡的一片溫柔心腸!隻要一想到我居然為這種虛偽下作的書和人共鳴流淚,就有發自內心的嘔意!”

“聽說溫知秋最近還春風得意,成了國家作協的一員!作協的人是對他的卑劣品性不知情而受蒙騙,還是將他的無恥照單全收?!這樣低劣醜惡的人身在國家最高水平的作家協會裡,會給全國的作家及喜愛文學的人士帶來多麼惡劣的影響!不除名不足以平民意!我願實名舉報溫知秋,請求作協將其除名!”

更有甚者,連狄導和《大惠山》的一眾主演也牽扯進來,痛罵其利欲熏心,居然和溫知秋這種小人合作。

這還隻是一部分,更多沒能公開發表言論的人都紛紛寄信到新周刊來罵,多麼不堪入目的言論都有。甚至,一些知名的周刊雜誌也公開發表了觀點,有些直接一幫子把罪名砸在了溫知秋身上,也有的處事中立,兩邊都不得罪。

溫知秋這樣一個知名作家倘若折了,新周刊不僅少了一個人才,還會因此蒙上“是非不分”“善惡不明”的名頭,在讀者心中的形象自然要蒙上一層陰影,對於他們這些競爭對手來說,自然是件好事。

有指著溫知秋鼻子罵的,自然也有出言維護的,

“溫作家的家鄉在哪裡這個作者是怎麼知道的?怎麼證明他去的究竟是不是溫作家的老家?或者說,他究竟有沒有去過?誰能證明他說的就是真的,而不是對溫作家的汙蔑?!”

“倘若心是肮臟不堪的,怎能寫出《大惠山》的赤誠?倘若品性是低劣醜陋的,怎能寫出《蜀山》的灑脫飄然?是非曲直,怎能隻聽一家之言?溫作家總該有個機會為自己辯明!”

事情鬨得滿城風波,一時間,支持溫知秋的和抵製他的在膠著,都等著溫知秋給個說法出來。

毫不知情的溫知秋卻才提著行李牽著蘇玉秀從火車站出來,和羅家和等人分彆,回家去。

溫向平夫妻坐的車是下午三點到的,回到家沒一會兒就該是孩子們放學的時間。

因著當初走的時候也不知道多會兒才能回來,也就沒跟家裡人說回來的具體時間。何況他倆也沒提多少東西,用不著家裡老老小小跑去接。

一進家門,家裡果然沒人,蘇承祖老倆想必是接蜜果兒去了。

長途疲乏,蘇玉秀和溫向平都撐不住了,回到屋裡小憩。等溫向平從淺眠中醒來時,耳中就聽得客廳裡傳來陣陣低泣,夾帶著甜寶抽噎的聲音,

“他們討厭……”

溫向平一個激靈就清醒了過來,連忙坐起身來,躡手躡腳的出了屋,不打擾還在睡的妻子。

一進客廳,就見溫朝陽正在安慰抹著眼淚的甜寶,自個兒臉上的表情也不好看。

“怎麼了這是――”

溫向平大步一跨,就到了兩個孩子身前,蹲下身來擔憂著問,

“學校裡和同學處不好關係了麼?”

甜寶一見闊彆一月的爸爸,頓時帶著哭音撲進溫向平懷中,

“爸爸――”

“爸爸在呢,怎麼了?跟爸爸說說好不好?”

溫向平一邊安撫的拍拍女兒的脊背,一邊將問詢的目光看向沉穩的兒子。

溫朝陽斂著眉毛,一副嚴肅又氣憤的模樣,

“甜寶的同學說爸爸你是個壞人,甜寶生氣就和他們吵起來了。”

然後又做錯了事一般低下了頭,

“我也跟他們吵架了…”

隨即又抬起頭,

“可他們確實說的不對,我覺得我沒做錯。甜寶也沒錯。”

在溫向平懷裡的甜寶聞言,抽噎更是變成了哭泣。

兩個孩子向來乖巧的很,和彆人吵架,這還是第一次。何況朝陽一向沉穩早成,連他都有了怒氣,想必是確實有什麼嚴肅的事情。

溫向平心下微沉,但還是控製著聲音到,

“為什麼會吵架呢?”

溫朝陽聞言很是氣憤的將報紙的事兒說了一遍,又說道,

“他們話說的不好聽,我就沒忍住辯駁了幾句,然後就吵起來了。甜寶也是。可我倆都覺得我們沒做錯,爸爸你明明和報紙上是不一樣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就亂說話,我倆還是你親生的呢,怎麼就反駁不得,老師還讓我們互相道歉,我不願意,老師還說我做錯了。還有寫報紙的那個人,太壞了,空口白牙瞎寫。”

說著說著,溫朝陽的眼眶也忍不住泛上了紅意。

誠然,以前的溫向平對他們不好,可如今的溫向平卻給予了他們一切的父愛,關愛嗬護從未少了一樣,還是整個華國都推崇的大才子,寫出的書有無數的人在看,比老師們都要厲害的多。

在溫朝陽和甜寶的心中,他們的父親就是一座高大巍峨的山峰,不容任何人汙蔑詆毀。

溫向平一時間又是對寫了《斯文》的人厭惡憎恨其給自家孩子帶來的傷害,一邊又忍不住因兒女對自己的維護愛重感動。

眼前的兩個孩子最高的也才到他的腰間,居然有這麼大的勇氣和身邊所有人、甚至是老師對抗,隻為了替他正名,替他抱屈。溫向平喉頭哽咽,卻隻能緊緊的將一雙兒女摟進懷裡,重複著簡單的字眼,

“爸爸愛你們,愛我的孩子們。”

溫朝陽臉上泛起害羞的赧意,卻也忍不住和甜寶一樣回抱住溫向平。兩個孩子異口同聲到,

“我也愛你,爸爸。”

溫向平親親兩個孩子的發頂,在孩子看不到的地方,眼裡卻是黑漆如墨。

事情擺明了就是直衝著溫知秋去的,不然為什麼專挑溫知秋不在沽市的時候發表這篇文章,明顯是想占得一個先機,趁溫知秋無法親口反駁,在看客眼裡留下一個先入為主的印象。

新周刊雖然用了各種手段想把消息壓下去,然而這家報紙背後還有幾家大雜誌的插手,新周刊還沒到能一力降十會的地步。許城陽雖然麵上還是一派穩重,實際上急得上了火,每天刷牙的時候都能刷出血來。

事情既已發生,許城陽也就沒趁著溫知秋一回來就把人叫過來,好歹讓在長途奔波後歇口氣。隻是沒想到溫向平先一步從兩個孩子口中得知此事,第二天就主動找上了門來。

新周刊大樓。

許城陽坐在上頭,麵容嚴肅,

“這個事情你們應該都了解了,有多嚴重也應該很清楚,都什麼主意,說來聽聽。”

聞訊而來的羅家和麵沉如水。

為了防止彆家挖人,溫知秋的住址和聯係方式一直都是嚴格保密的,知道的人不過五指之數。能追到溫知秋老家的,除了他和許城陽,就隻剩楊賀和劉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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