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葛轉過來的身體假裝整理驢背上的鋪蓋,又轉了回去。
“你從姐擅繡就擅畫,讓她把那郎君的樣子畫出來,然後你家暗自打聽,既然那郎君很俊,就總有見過他的。打聽到以後,若那人沒成親,就找媒人去提。”
“人家又不傻,即便沒成親,還不知道打聽我從姐為人嗎?”
“他若不應,你們稍微……散點傳言,說當日他拿了你從姐的手巾,才惹下這段孽緣,哪能惹了事不管事?隻要把你從姐嫁出去,再傳些佳話,傳著傳著就成真的了,過兩年,你又不到二十,還怕選不到中意的人家?”
王葛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一個十四的女娘,也太毒了,活該沒考上準匠師。
“對呀,阿殷,幸虧有你,真是好主意。”
你也活該沒考上。
且說桓真四人快馬而行,他這次出來隻帶了鐵風。鐵雷留在葦亭。跟隨王恬的部曲姓石,叫石厚,體型跟熊似的。
王恬嘴角、右臉都是腫的,一說話就揪的肉疼,難得安靜。他這傷是跟司馬衝互毆所致,他畢竟年少,身板有差距,又一次沒打贏。桓真當時沒幫忙,還訓他:“該。”
倆人又起爭鬥的原因是司馬衝來問桓真:“你是不是知道你那相……那王匠工能打贏我?”
“不知。但我的確知道她擅製奇器,我何必犯險跟她為敵?”
“所以就是我自找的嘍?”
“聰明。”
司馬衝要不是打不過桓真,此刻就能將他撕碎再跺進泥裡了。他齜牙憤恨,呼氣如牛。
黏著糞的小竹棍隨他的大喘氣,又掉落幾根。“我知她是頭等匠工,但我不信那狼牙刺是她一個小女娘能想出來的!哼!”
“你看。”桓真拿出火折子。
司馬衝:“顯擺個屁,我也有!”
“你再看。”他指不遠處的滅火缸,那裡頭豎著幾杆銅製的滅火水筒。
“啥意思?”司馬衝皺眉問。
王恬竄過來,嘴快解釋:“就是說你一身屎臭,可以當牛糞燒,一缸水都洗不……”
砰、砰、砰!倆人就這樣撕打起來,你揍我一拳、我搗你雙眼。
桓真回想到這,看到鐵風騎馬返回了,他去探一條小道,穿行小道能節約一個時辰的路程。
“桓郎,王郎,前方林子裡有死人,是個女娘。”鐵風說話時,眉頭稍微一挑。桓真明白,鐵風定是發現某線索,且這線索和他、或他認識的人有關聯。